42. 三喜临门
作品:《笙笙予宁[年代校园]》 送完温笙和李清妙回宿舍后,许家宁和李长水绕过校门,沿着熟悉的小路朝车站方向走去。
“你的腿还疼吗?”李长水看着许家宁略显僵硬的走路姿势,问道。
“没事,只是涂了药水后不太灵活。”许家宁活动了一下膝盖,“正好慢慢走,能仔细观察。”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车站对面的那两间空店铺前。
白天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变得安静,只有偶尔经过的夜班公交车发出轰隆声,把车灯影子投射在破旧的招牌上。
两间铺子紧挨着,铁卷闸门已经斑驳生锈,门口的台阶被岁月磨得坑洼不平。角落里堆着几块废弃的木板,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李长水抬头望了望,门边还残留着油漆剥落的字迹,隐约能看出是“百货”两个字。
他皱了皱眉:“怎么连盏灯都没有?怪瘆人的。”
许家宁走得更近,蹲下身,伸手去摸铁门底部的缝隙,指尖碰到一层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
“至少半年没有动过了。”
李长水抱着胳膊缩了缩脖子,“这要真是个好地方,早有人抢了,哪能空到现在。”
许家宁站起身,打量起了四周。
对面是车站候车亭,几个人缩在长凳上打瞌睡,远处还有小贩推着小推车收摊。
“我今天上午打听到,这几间铺子换过好几拨人,最后都撑不下去。”许家宁若有所思地说,“人流量这么大,按道理来说......”
正说着,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轰隆隆地从街道上驶过,柴油发动机的噪音在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又是第二辆,第三辆......
李长水捂住耳朵,“吵死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许家宁:“现在才晚上九点多,如果是货运高峰期,估计要持续到凌晨。”
李长水点点头:“谁受得了这个?白天人多车多已经够吵的了,晚上还这样。”
又是一阵轰鸣声传来,这次是三辆大货车排成队经过,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动,候车亭里打瞌睡的人再次被惊醒,不满地咂着嘴,低声骂了句后继续闭眼睡觉。
“开店的话,晚上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可这噪音确实很大。”许家宁说。
“客人哪坐得住啊,”李长水接话道,“就算价格便宜,也没人愿意在这种环境下吃饭。”
许家宁走到另一间空店铺前,透过玻璃窗缝往里看了看:“这家好像装修过,里面还有些桌椅。”
“肯定是开过吃饭的店,你看那边墙上还贴着菜单的痕迹。”李长水说。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发动机声,不过这次不是大货车,而是一辆面包车慢慢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钥匙朝这边走来。
两人连忙退到一边,装作路过的样子。
中年男人看了他们一眼,走到左边那间店铺前,熟练地打开了卷闸门。
“大哥,这么晚还来开店啊?”许家宁主动搭话道。
男人抬头看了看他们,可能觉得两个年轻人没什么威胁,便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是来开店,是来搬东西。这店我租了半年,后来实在撑不下去了。”
“半年?”李长水好奇地问,“是因为生意不好吗?”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铁锁,无奈地说:“生意倒是有,白天还凑合,但一到晚上就没啰。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吧?这些大卡车,从晚上七点开始,一直到凌晨两三点,轰隆轰隆没完没了。”
许家宁和李长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李长水抬手捂了捂耳朵,苦笑着说:“确实,我们刚才站这里才几分钟,就快被吵得受不了了。”
“何止是吵啊!”
男人越说越来劲,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两人。见他们摆手拒绝,就自己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我开的是小面馆,晚上本该是生意最旺的时候。可你想啊,客人刚端起碗,车子一过,汤洒出来,碗都跟着颤,谁还坐得住?转身就走了。”
许家宁把目光移到那卷闸门生锈的纹路上,仿佛被说服了一般,点头附和:“难怪啊......那确实影响大。”
他刻意把语速放慢,又追问:“那后来有没有人来管?比如交通队,或者街道上,有没有想过办法?”
李长水在一旁默不作声,余光瞟了他好几眼,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单纯好奇,而是在有意套话。
男人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团浑浊的烟雾,冷笑一声:“管过?怎么没管过!可这条路就是大车的必经之地,贴个限行牌子,结果谁来管?没人管!”
许家宁“嗯嗯”应和着,眼神看似认真,其实更多是在观察男人的表情,希望男人多说点。
“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男人压低了声音,朝旁边的路努了努嘴,“这些车为啥不走国道?就是因为拉的东西不对劲。白天还能遮掩一下,晚上就全挑这条小路跑。”
许家宁装出恍然的样子:“那岂不是违法运输?”
“谁不知道?可偏偏那厂子后台硬。”男人冷哼一声,“厂子是姓谢的开的,听说最近还让他儿子回来接手。你们年轻人不清楚,这些年谁敢去找事?说句难听的,去了也是白搭。”
李长水正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听到“谢”字时猛地抬头,下意识瞥了许家宁一眼。
许家宁神情未变,只是顺势点了点头,表面上仍旧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追问了几句细枝末节。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是不是车装的见不得光的货?”
男人叼着的烟头亮了一下,又很快黯下去。他四下看了看,用手遮住嘴:“但谁都心里有数,国道那边要查秤、要查票,他们才不敢走正道。不是废料就是原料,反正一旦出了事,谁敢追查?”
说完话,他低头猛吸了口烟,半截烟灰挂着,要掉不掉。男人抖了抖烟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听说那小子以前还在仓中读过书,你们年轻人,知不知道仓中?”
李长水正准备说他们是仓中的学生,许家宁比他更快一步,抢先微微一笑:“听说过,在这县里算是顶尖的中学吧?我们只是偶尔路过,没在那念过。”
“仓中出来的学生可不简单啊,那位以前就待过,说是成绩不行,惹过不小的动静,还退学了。”男人有些幸灾乐祸,“现在倒好,被他爹硬拉回来接手厂子,年轻人心气高,可全是见不得光的事,他再怎么硬气,也不敢乱动。”
李长水插嘴道:“退学?这倒稀奇。敢在仓中闹动静的人,可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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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咦?你们不是刚才说,没在仓中念过吗?怎么知道仓中闹动静的少?”
李长水一时语塞,心里暗暗叫糟,埋怨自己差点露馅。
许家宁神色如常,笑着打圆场:“大哥,这话可不稀奇。仓中是全县有名的学校,我们市里那边也常有人提起。谁家孩子要是考上仓中,都得敲锣打鼓好几天,传得比啥都快。”
男人听完,赞同地点点头:“嗐,也是哈,这些年谁不想去仓中读。”
许家宁觉得听得差不多了,心里早已把关键几句捋清。他把手里的帆布包往肩上一提,对男人说:“行咧,咱就不打扰你抽烟了,天也不早了。”
男人被打断了思路,愣了一下:“你们是哪个县的?听上去没啥口音啊。”
许家宁笑着说:“哈哈,大哥,这都被你听出来了。我们是从市里来的,来这边看亲戚,顺道绕过来瞧瞧。”
男人手中的烟也吸得差不多了,他把烟头在脚边石阶上狠狠一摁,火星“滋”地一声熄灭,留下一股呛人的焦味。
“行吧,你们先走吧。我拿完东西就要去隔壁县做生意了,改天来吃面啊!”
许家宁客气地点点头:“会的会的。”
说完,就拉着李长水往前走。
走出一段路后,李长水实在憋不住了:“阿宁,刚刚他说的那人,是不是谢礼名?”
“八九不离十。”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昏暗的街口,校门口的灯光渐渐映亮眼前,压在心口的那股沉闷气息也随之散开。
进了学校后,李长水忽然偏头问:“阿宁,你是不是快生日了?”
许家宁说:“记不清了,毕竟过的农历,得回头算算。”
李长水一拍脑门,笑道:“我记得你是农历二月十二,那岂不是今年春分前一天?”
“好像还真是,我们春游是不是刚好就是那一天?”许家宁说。
“对诶!”李长水眼睛一亮,“学校今年组织的春游就在春分前一天,那岂不是双喜临门?”
许家宁失笑:“什么双喜临门,今年可别让我再看到校园霸凌现场就好。”
“咳,我夜观天象,今年绝对不会有了,而且肯定过很快乐,毕竟......”
李长水话说到一半,卖了个关子。
“毕竟什么?”许家宁挑眉。
李长水笑得意味深长,故作高深地摊手:“你说呢?”
许家宁抬手在他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你夜观天象学得还挺好。”
李长水捂着脑袋,嘿嘿笑:“那当然,毕竟名师出高徒。”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宿舍楼走去,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时,楼道口的灯泡忽明忽暗。
许家宁忽然脚步一顿,随即加快了几步,径直朝楼道口的方向走去。
李长水一脸疑惑,怎么没有人接他的话,偏头一看,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得小跑着跟上:“哎,阿宁,你走错了......”
看到楼道口的两个人后,他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心里暗笑:原来是遇见“熟人”了。
双喜临门,其实还漏了一喜。
春游是一喜,许家宁的生日是一喜,至于第三喜嘛......
正是他夜观天象得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