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离她远点
作品:《笙笙予宁[年代校园]》 听到熟悉的名字,许家宁猛地停下了脚步。
“温笙是高一的第一名,还是个女生。”
谢礼名故意把“女生”两个字咬得很重,刻意观察许家宁的反应。
许家宁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青筋在手背上隐隐浮现,眼睫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自己愤怒的情绪。
等他重新抬眼时,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刚刚的失态只是错觉。
他转过身,眼睛直直落到谢礼名脸上,然后忽然笑了,说是笑,也不准确。那笑意极淡,没有温度,反倒让人脊背发凉。
许家宁一步一步走近,谢礼名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肩膀已经紧紧抵住了身后的柱子,退无可退。
即便许家宁此刻站在台阶下,依然比他高出大半个头,整个人的阴影压下来,逼得他不得不仰头与他对视。
许家宁抬起手,停在他腹部的位置,指尖轻轻地一按,力道并不重,但直接按住了之前伤口的位置。
“这里......”他低声开口,下一秒,力道加重,“还痛吗?”
谢礼名的身体不可控制地一颤。明明伤口早就痊愈了,皮肉上已经不剩任何痕迹,但自己的身体还忘不掉当时害怕的感觉,率先一步背叛了自己的理智。
记得那天在半山腰上,被他一拳砸中的时候,肠胃被狠狠扭成一团,疼得差点当着众人的面跪下去。
更可怕的是,是许家宁当时的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情绪波动,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我可一点都不想见到你,谢礼名。”
他许家宁的手继续施压,透过厚重的衣料精准地碾压着旧伤的位置。力度不足以造成真正的伤害,但足以让埋在骨髓里的恐惧复苏。
几秒后,许家宁松开手,在谢礼名的衣服上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指尖,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所以......”他退后一步,重新拉开距离,“离她远点。”
等许家宁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后,谢礼名才大口大口喘气,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整个人如同被水里捞出来,刚刚实在是太窒息了。
这个温笙,到底是什么人?
——
周六的仓中比往常要轻松许多。
没有晚自习的铃声催促,没有巡堂老师和教导主任的身影,再加上才开学不久,暂时没有课程和考试压力,整座校园都笼罩在一种难得的悠闲氛围中,对正值青春的高中生而言,这是个难得的美好时光。
春雨刚停,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味道,操场和空地还是湿漉漉的,但丝毫没有阻止仓中学生出来活动的兴致。
篮球场上,男生卷起裤脚,在相对干燥的地方运球、投篮,偶尔有人投中一个远距离三分,立刻兴奋得跳起来,抱着队友大喊大叫。
不远处的空地上,女生正围成一圈踢毽子。听见篮球场上的乱叫声,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忍不住低声骂:“这群男生又在乱叫了。”
同伴们都被逗笑了,结果乱了节奏,一个女生把毽子高高挑起后,险些落进旁边的水坑里,众人齐声惊呼,好在有人眼疾脚快,用脚尖一勾,才把它重新踢回圈子里,惹得她们笑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片笑声中,许家宁背着帆布包从校门口走进来,周围的喧闹都与他无关,他径直朝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雨后的校道有些湿滑,许家宁走得心不在焉,偶尔踩到积水也浑然不觉。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谢礼名的事,一想到那人可能会找温笙麻烦,胸口就隐隐生出一股烦躁,加快了脚步。
刚转过教学楼拐角,他差点撞上从女生宿舍方向走来的李清妙,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被吓得险些没端稳,抬头看清来人时,她愣了一下。
“许家宁?”李清妙稳住手中的保温盒,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怎么就你一个人?温笙呢?”
“温笙没有和你在一块吗?”许家宁反问,心里的不安愈发明显。
李清妙摇了摇头:“没有啊,她一早就出去了。”她顿了顿,又有些疑惑地补了一句,“之前每周六她不是都会和你一起学习的吗?”
“我今天有些事所以没来。”许家宁简单解释,没有多说细节,急切地追问,“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宿舍吗?”
“对啊,从上午十点多出去就没回来过,她说去老地方了。”
李清妙察觉到许家宁脸色的变化,“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许家宁垂下眼,脑海里快速梳理着那几个所谓的老地方。
老地方无非只有三个:一是薛平升的办公室,但今天他要出校门办事,而且早就提前告诉过温笙;第二个是老槐树,可昨天下过雨,地面泥泞,温笙向来怕脏,十有八九不会去。
那便只剩下校门口的书摊了。
许家宁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刚下雨,书摊那条街人流相对较少,如果谢礼名真的要找温笙麻烦,那里确实是个不太安全的地方。
想清楚这点,他再也顾不上其他,背着帆布包朝校门口跑去。路上湿滑,他跑得太急,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帆布包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许家宁顾不上疼痛,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收拾散落得东西,裤子上沾满了泥水,左手掌也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
“许家宁!你等等!”李清妙在身后大声喊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啊!”
她从未见到如此失态的许家宁,这个平时总是冷静自持、话不多的人,现在连摔倒了都顾不上疼痛,这让她意识到一定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而且,和温笙有关。
许家宁终于冲到了书摊前,气喘吁吁地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书摊老板老张正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整理新到货的书,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被吓了一跳。
“阿宁,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书摊老板放下手中的书,上下打量着许家宁,“你这是跟人打架了还是被车撞了?”
许家宁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急切地问:“老张,温笙刚才来过吗?”
“刚刚还在这呢,就在十几分钟前吧,小姑娘看书看得好好的,忽然捂着肚子说要去供销社。”
听到温笙一直在书摊,许家宁松了一口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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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要亲眼看到她才肯放心。
“谢谢,老张,我先走了!”
许家宁匆匆道了声谢,转身就要往供销社的方向走去。
“诶!阿宁!”老张在身后喊住了他,“你先把膝盖处理一下再走啊,都流血了。”
但许家宁已经走远了,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现在满心都是温笙,其他的都顾不上了。
仓水县的供销社里,光线充足,木柜台后面整整齐齐摆着日用杂货:雪花膏、香皂、搪瓷缸、火柴、肥皂粉。温笙推门进去时,屋里十分热闹。
一群孩子正围着糖果柜,眼巴巴盯着玻璃罩子里的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对售货员软磨硬泡:“要一毛钱的,不要五分的!”
几个大妈正围在柜台前挑选东西,有的在看布料,有的在称白糖,还有两个老太太为了一块肥皂的价钱跟售货员讨价还价。
“小王,这肥皂怎么又涨价了?上个月还是八毛呢!”
“大娘,这是进货价涨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柜台另一头,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大婶拎着空油瓶:“给我打二斤香油,别打少了啊!”
“晓得咧晓得咧,称得准。”售货员脚下踩着铁秤,手里舀勺咣当咣当地碰着铁桶,油香味一下子弥漫开来。
温笙站在人群外围,有些不知所措。她捂着肚子,感觉下腹部隐隐作痛,但又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自己的需求。
她在门边等了许久,希望人群能散去一些。可天色渐暗,供销社的顾客不减反增,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进
“小姑娘,你要买什么?”
一个年轻的售货员注意到了她,热情地招呼道。
温笙走到柜台前,腹部的剧痛让她勉勉强强才站稳了身子。她用手撑着柜台,对售货员说:“麻烦给我拿一包安妮牌的卫生巾。”
售货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听到她的需求后,立刻转身从货架上取下一包:“安妮牌的,一块钱一包。”
温笙点点头,从口袋里掏钱的时候,腹部又是一阵绞痛,旁边正在挑选肥皂的女人看见了,关心地问:“小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疼。”
“哎呀,这是痛经吧?没事的,说出来也没有问题。”热心女人对售货员说,“小王,给她拿包红糖,先给她冲一杯热红糖水,我来给钱。”
小王立刻行动起来,从货架上拿下红糖,又从柜台下面找出一个搪瓷杯子,用热水瓶里的开水冲了一杯红糖水。
“不用了,太破费了......”温笙连忙推辞。
“没事没事,一包红糖能花几个钱?”女人摆摆手,“我家也是闺女,再说了,我也年轻过,知道这种疼法有多疼。来,趁热喝了,会好受些。”
温笙接过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感受着杯子传来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小心地喝了一口,水温正好,甜甜的红糖水让腹部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这时,供销社的门被猛地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响。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