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
作品:《她死后的第六年(悬疑)》 罗非远人已经走到那些干尸旁:“第二重证据,得让那些人讲。”
人群中有人惊恐道:“那些……不是干尸吗?干尸怎么说话?”
罗非远:“干尸可比人诚实多了。”他走到干尸旁,面色自若地提起一具最瘦小的干尸,那干尸十分轻飘,被他一提就起,地上留下了一个细窄清晰完整的人形。
初霁轻轻“啊”了一声,似有所悟。
尹阙子仿佛明白了,兀自沉吟着不出声,一旁的赵括之一脸威严,只是眉头紧皱,阴掌事站在角落的暗影里,像置身事外,只是她双目隐现的精光透出她自始至终都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更多的人的表情却透着迷茫,但这位罗少主一张嘴就没好话,诸人都硬着头皮谁也没敢先开口,只等他继续说。
偏偏罗非远却停住了。场中顿时透着一股奇怪的安静来。
罗非远在一片寂静中道:“传言中所说,尸玉菩萨是通过练功时吸干他人,同时会留下白色粉末,被吸食之人,便是昏迷,也会因痛苦而抽搐挣扎,无法留下这么完整的形状。
有人又问道:“万一炼制时,那些人就已经是尸体了呢?”
这次是尹阙开口解释了:“人死则灵台灭,灵脉消,若是那人想最大限度地汲取灵修身上的灵力,必是活人。”
罗非远俯身,又拉开一具干尸:“还有,干尸的正面上沾满了尸粉,背面却一点也无。”
众人定睛看去,果然如此。
孙大洪强撑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罗非远面无表情,足尖点了点:“人若是在被吸食灵力时,难免痛得翻滚,这些尸粉不可能只沾在一侧。而且,这留下的人形,细瘦干瘪,轮廓清晰,不太符合常理——按道理讲,这些尸粉形成的形状,应当是按原本尸体的形状,往内,深浅渐变的。”他抬起头,一一环视众人,“所以,我猜这些干尸是死后才被拖进来。再撒上尸粉。伪装成有人在此炼制魔功。而且,将死人运进来,比将活人运进来容易得多。”
“那人挑了这么个时候,真是煞费苦心。”
他嘴角勾出冷笑,环视着面前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初霁顺着罗非远的目光望过去,心中不禁打了个寒噤,或许,那幕后之人,此时就隐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见此,赵括之当机立断补充道:“少主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果然是有人在暗中伺机给我派栽赃!”
尹阙子沉吟,显然心中也颇有疑虑。
罗非远唇角微勾,眼神黝黑,似在嘲讽。
那孙大洪又嚷嚷道:“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说得倒像是你见过似的。”他说完,见尹阙子并未开腔,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倒是把凶手找出来啊。”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于朝却突然道:“我倒觉得,这位罗少主说得未必是假话。”
孙大洪恼怒道:“于朝,掌门命你护卫尤师兄安全,尤师兄都死了,你还有闲情逸致替旁人说话。回头掌门问起来,“勾结外人谋害同门”的罪名,就把你压死了,你先想想自己当不当得起!”话到此已经隐带威胁。
于朝却不卑不亢道:“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只是这谋害尤师兄的嫌疑么……我觉得你也有。”
孙大洪惊怒交加:“你胡说些什么?”
于朝道:“尤师兄还活着时,你费尽心机地讨好他,让掌门收你做关门弟子。如今掌门门下的几大弟子,被你笼络的,自然唯你和尤师兄马首是瞻,不听话的,便被你向掌门进谗言,出去执行些九死一生的任务。如今么,尤师兄死了……”
他哂笑一声,言中之意昭然若揭。
众人被这急转直下的发展弄得面面相觑,有促狭的心中在想看来春泽派内这龌龊也一点没少,今天可算丢了个大脸。另有人也忧心忡忡,这拔出萝卜带出了泥,线头被越扯越多,真相却更扑朔迷离了。
掌事师姑阴恻恻道:“原来如此啊。”
掌事师姑与张奉臬目光一碰,虽不知于朝为何在此刻揭出这件事,但这到底对将离门有益。
一旁的初霁心中也有此疑问,却又想道,看来于朝是被欺压久了。
张奉臬在这时开口道:“有句话说,想知道一件事是谁干的,只要看谁是受益最大的人,即使那人掩去了大多数的证据,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他注视着孙大洪,“我看,这嫌疑人么,应该从他身上查起。”
孙大洪气急败坏:“你们胡说八道!”
罗非远淡淡道:“只说你是嫌疑人,又没说你就是杀人的,你急什么。”
孙大洪心中恼恨这牙尖嘴利的怎么成群结队出现,“算算时间,师父也快来了。”他说的师父正是春泽派的尤掌门,也就是尤沐阳的亲爹,他冷哼一声,“我师父可不像我这么好脾气,我师兄死在将离门,这里不见血,我师父是不会答应的。”
他这话说得现场为之一窒。众人这才意识到,春泽派的掌门尤水生,他有个诨号叫尸陀尊者。这次,死的还是他亲儿子。
罗非远丝毫不惧,扬声道:“那也没有在我将离门随便杀人的道理。”
孙大洪阴阴一笑,却不说话了。
赵括之望了望头顶阴沉的天色,道:“自即日起,封锁本门。”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掷地有声道,“在找出真凶前,一个人也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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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十分精彩,再次回到清漪的小院中,初霁只觉得一股由心底生出的疲惫来,她迫不及待地想滚到床上睡个一天一夜,然而……她默默地看了一圈,清漪在飞快地翻着什么,张奉臬靠在门框上,像在打瞌睡,罗非远似乎对茶杯上的游鱼纹样起了兴趣,那茶杯已经差不多快要被他盯出个洞来了。
初霁轻咳了一下,几人都看向她,初霁难得磕巴了一下,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我说,既然都这么晚了,不如我们先去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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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睡觉,等明日来日方长,大家神清气爽,集思广益,我就不信找不出凶手来。”
罗非远轻笑。清漪揉了揉眼睛,似乎还在反应初霁说的话,张奉臬则依旧一动不动。
初霁心中一恼,当即就想说你笑什么,但随即想到这家伙肯定有十句不重样的话在等着她,每一句她都不想听,于是又悻悻地闭住嘴。
这次轮到罗非远惊奇地看着她:“你哑巴了?”
果然,初霁装作没听见,转身欲走,就在这时候,帘子被猛地撞开,张奉臬整个人像从门框上弹起,与晃晃悠悠地抱着堆得老高的被褥进来的王若谷撞了个正着……
原来坐着也能睡着,初霁面无表情地想。
王若谷边将被褥拖起来边抱怨:“张师兄,你吓死我了。”
初霁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只好蹲下帮他将又拖到地上的被子塞进椅子里去,边道:“你干什么?逃难啊?”
王若谷抓抓头发,不好意思道:“这个……今晚我能不能睡这里。我住的那间屋舍靠着后山,我、我害怕。”
“不行。”两个声音同时开口。
张奉臬和罗非远意外兼愕然地看了下对方,随即双双别开脸。
王若谷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张奉臬不耐烦:“对方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动手了。”
王若谷磕巴:“可可可是。”
罗非远随口道:“实在害怕的话,你可以去跟与我来的白衣剑士同睡。凶手还不至于在太始剑宗白衣剑士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王若谷心中一喜,口中却推辞道:“这这这,这不好吧。”
罗非远轻描淡写道:“随你。还有,自带被褥。”他想了想又道,“另外,他们在太始剑宗待久了,晚上会有一些小惊喜——比如搞个突击演练什么的。”
王若谷一哆嗦:“演演演练?什么演练?”
罗非远邪恶一笑:“敌袭的突击式演练。哦,死不了,顶多就是胳膊裹纱布吊个十来天,腿瘸上半月而已。”
王若谷挣扎了半天,才耷拉着脑袋,嘟囔道:“那那那,那我还是……还是跟张师兄走吧。”边乖乖地站到横刀大马坐着的张奉臬身旁。
这时只听清漪大喊道:“找到了!”
众人都看向她,清漪握着手中握着一本黄色羊皮纸封面的书册,外皮已经微微泛黄,但依旧能看得出来被保存得很好。
初霁好奇道:“你在找什么?”——其实她这句话已经憋了半天了。
清漪神情激动:“我爹的日记。”她看众人不明所以,解释道,“我爹以前有记日记的习惯,门中有什么大事都要私下自己念叨一番,他说记日记,是为了记录,也是为了自省。他提到过褚婴师兄!前几日少主那句话点醒了我,我想,我们需要弄清楚褚婴师兄,到底最后怎么样了。”
王若谷急道:“所以呢?褚婴师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