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快死了该请的人是大夫
作品:《睁眼就是干!都重生了苟什么?》 西郊城外
雅致温泉小院内落英缤纷,四周各色花卉环绕,后院汤池边的樱花树,风乍起,花瓣飘落,美不胜收。
偶有花瓣飘落到池中,覆在靠在池中闭目泡汤的女子发面上,她青丝如瀑般散开,胜雪肌肤,在和煦日光下莹白通透。
顾湘洲惊?地俯望下方,这宅子是“花落堂”!!
母亲生前最喜爱的温泉宅子,她自己生前也常过来小住。
是的,现在的她仅是一缕孤魂。
死后她的孤魂就这么飘荡着,忘了过去多少年,经历多少个四季更替,年复一年,她亲眼看着谢顾两家败落,北夏王朝更替。
只是,这“花落堂”多年前就因走水化为灰烬,为何今日还能再见到?
思忖间,她这缕常年冰冷的游魂竟感到一股久违的暖意,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股无名力量拉扯着向下沉去……
……
汤池里的少女猛然睁眼,眉眼如画,肤如凝脂的脸庞因着温泉水热气而透着淡淡粉色,水汽缭绕中她面如桃花,唇如点朱。
“姑娘怎么了?”池边另一少女取来袍子为她披上,动作轻柔地将她从池中扶起,“是否泡汤久了眩晕?”
这是扶风,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婢女。
顾湘洲望着眼前年轻稚嫩的脸庞,一时晃了神。
如今再见扶风与花落堂。
她知道自己重生了!!
扶风将她扶到院中躺椅上歇息,拿起帕子轻柔为她绞干头发。
见她蹙眉不语,以为她还在为簪花宴上谢时越对她的冷淡疏离而伤怀,不禁愤愤道,“谢二爷眼盲心瞎,姑娘可别再伤心了,日后必有良人将姑娘视如珍宝的。”
“他确实不长眼。”顾湘洲轻笑着捏了下她俏生生气鼓鼓的小脸蛋。
真滑溜!
这个时候的她还未嫁入侯府,上一世是她出嫁前祖母才把望雪派过来的。
上月簪花宴上她给谢时越赠花被拒收,她成了京中贵女圈中的笑话,面上挂不住,这才跑来“花落堂”称病“静养”。
“准备一下,去一趟水云庵!”
落花堂离水云庵并不远。
佛音袅袅,钟声悠远,身着一袭白色云丝长裙,淡紫色软烟罗外裳的她长跪于佛前。
感恩佛祖,给她落棋有悔的机会。
“顾姐姐……”
顾湘洲回头,只见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由丫鬟搀扶着进来。
谢诗语,她上一世的小姑子,谢时越的嫡亲妹妹。
因心悦谢时越,她对谢家人一向爱屋及乌,谢诗语也没少在她身上捞好处,她掌家后更是四处打点为她觅得佳婿,最后风光嫁入保国公府。
可她病重之时,她连探她一眼都没。
顾湘洲回以礼貌又不失优雅的微笑,示意扶风收拾东西离开。
“顾姐姐,二哥哥他坠马受伤……”谢诗语一见她便迫不及待地告知她这事。
“与我何干!”顾湘洲一句话堵住她的嘴。
上一世这时候谢时越坠马受伤昏迷,谢诗语跑来告知她,她便不管不顾地跑去谢家侍疾。
谢时越康复后,谢家人上门提亲,二人顺理成章结亲。
重来一世,她可不愿再巴巴贴上去了。
往日种种,皆因自己的痴念。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重生一世,她便要好好活着,心如止水地活着。
她不知道那一箭是谁射的,也不愿痴缠这些。
这一世,她好好地爱自己便够了。
“你竟如此冷漠。”谢诗语闻言恼了。“我告诉你,我二哥哥快死了,你若不去见他便再也没机会了。”
“他快死了该请的人是大夫,大老远地来找我一个不懂医术的人又是为何?”好像谁没死过似的!
“你……”谢诗语一时语噎,冷哼一声便愤然转身离去。
一路念叨着,都怪母亲让她来跑这一遭,没意思极了!
京中都知她顾二心仪二哥哥,偏生二哥这榆木脑袋不开窍。
不过话说回来,这顾二这出身,怎配得上她那谪仙般芝兰玉树的二哥!
顾湘洲望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
她非常明白,谢时越的伤势看着惊险实际并不是那么重。
对她前婆母的为人她更是清楚。
安阳侯府外表风光内里亏空严重,上一世侯府既看不上她,又想制造机会迎她进门,为的不就是她丰厚的嫁妆。
她的母亲是富商陆家独女,当年嫁给父亲做续弦时从幽州运来好几船嫁妆,还有京中数不尽的铺子田产。
娶了她的女儿,嫁妆定不会少。
她的前婆母眼见自己儿子油盐不进,变着法子想来促进这门亲事。
上一世她进门不到几天苏氏便把掌家大权交给她,她也懂事的自掏腰包,撑起这家阖府百来号人的吃穿用度!
她跟谢时越的十年夫妻相敬如‘冰’,早已磨灭了她少女时对爱情的憧憬。
贪婪的婆母,刁难的小姑子,心机深沉的妯娌,还有冷漠的丈夫。
劳心劳力,散尽嫁妆,累垮身子。
重活一世,她不想这么过了。
这侯门主母,谁爱当谁当!
眼下她最挂心的,是回顾家照看她那体弱的幼弟。
做鬼的那些年,她看到被逐出顾家后的弟弟惨死,而她亡母的巨额财产全给父亲小妾——柳氏那女人霸占了去。
踏出水云庵,山间小道树木葱郁,蓝色天空云卷云舒。
山间的空气清新,伴着草木清香。
她不禁深深深呼吸,心旷神怡。
做人真好!
安阳侯府
“她顾家小门小户的也配在我面前拿乔,真是给她长脸了。”谢诗语回府后对着侯夫人苏氏好大一通抱怨。
“等我二哥哥醒来,我定会跟他好好说道说道,看她以后还怎么指望二哥哥多看她一眼。”
囫囵吞下仆人递来的茶水,与在外时那副柔弱模样截然相反。
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呀?谁人不知那顾二每回见到谢时越都是两眼放光的。
苏氏蹙眉沉思。
“夫人夫人,不好了。”林嬷嬷突然急步跑过来花厅,“世子爷突然吐血,好大一摊血。”
“什么?”苏氏闻言两腿一软,由林嬷嬷搀扶着脚步打结的往千竹轩而去。
谢诗语也不顾得抱怨了,与长嫂白氏一起跟着过去。
只见谢时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带着血,已然昏死过去。
“大夫呢?”苏氏见不着屋内有大夫在,抓着小厮便问。
“大夫说,大夫说摸不着世子爷脉象了,刚刚趁乱跑了……”
苏氏闻言两眼一黑,阖府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