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窗户纸

作品:《至高至明

    张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掀开了被子披好外衣,蹬上鞋子,去了院子里。


    外边黑黢黢的,但好歹天边还挂着一角残月,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厨房那边已经灭了烛,想来赵季已经睡了。


    张稚在鬼使神差下,轻手轻脚踱步到厨房门口。


    “嗯……”


    一阵低沉的哼哼唧唧的喘息传进她的耳朵里。


    赵季还没睡。


    她贴耳听着,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不仅一声比一声急促,而且多了衣料互相摩擦的杂音,还有愈来愈重,仿佛在撞什么东西。


    靡靡之音。


    她不知道赵季是在做什么,但不知为何,光听着声音,张稚的脸庞便如火烧云一般,听得她羞涩起来。


    所以,赵季主动请缨来厨房,是要背着她做这种事儿?


    张稚点了点嘴巴里的口水,在窗户纸上戳开了一个小洞。


    厨房里面的情况,被微弱的光照亮一些。只见赵季恰巧坐在正对着她的方向,所以张稚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眼不错地盯着赵季的一举一动,像是初次看到了避火图那般,脸红心惊,却还想继续看下去。


    昏暗环境里,赵季双手上青筋暴起,身上的汗珠从上往下沿着滴落,一滴一滴,落在厨房的地上,看得她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此刻,赵季的每一次呼吸,重到仿佛就在她耳边吹拂一样。


    “……张稚。”


    赵季原本紧闭起来的双眼突然间就睁了开来,张稚心里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便以为是赵季发现了自己,一个激动差点摔在门上。


    但其实仔细看,赵季的眼神是虚的,根本没有聚焦。


    张稚便放心大胆地继续看了。


    他一声又一声地,极其有节奏地唤着她的名字,仿佛这两个字能打开某种情感上的闸口一般。


    赵季的身材不错,浑身肌肉,肌肤上还泛着淡淡光泽,毫毛毕现。


    他此刻就像是一张紧紧绷着的弓箭一样。只是弓弦越上越紧,越上越紧……束缚到了极致,便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他心里的洪水也决了堤。


    ……


    空气中飘散着某种气味。


    张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觉自己也出了汗,变得有些粘腻滚烫。


    冷冷的月光倾洒下来,只见赵季已经躺在椅子上彻底不动了,衣襟大敞,汗湿的发丝一缕一缕地交缠在脖颈。


    胸口随着呼吸微微上下起伏着,眼神迷离,面带桃花。


    张稚好像又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赵季像今晚这个样子。


    ……


    赵季收拾收拾准备睡觉的时候,张稚也顺利摸黑回到了卧房。


    她重新和衣躺下,脑海里却还在闪烁着方才所看到的一幕幕。


    赵季各方面的身躯算是已经被她一览无余过了,她是越想脸越热,越热越睡不着,到最后没办法,把被褥都踢开了。


    “唉……”


    张稚叹了口浊气,她是彻底没招了。


    她折腾来,折腾去,就算不盖被子,全身上下还是像炉子里烧红的烙铁似的,火火热热,没有要退下温度来的意思。


    张稚只好去院子里的水井打了盆凉水,擦了身后才算好受点。


    后来,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


    再有意识,是在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在摸着她的额头。


    “张稚,醒醒?”


    “怎么额头这么烫?”


    “……叫我那么多次干什么……”说话的瞬间,张稚听到了自己的嗓音变得沙哑异常。


    赵季也正疑惑着,他明明只叫了一遍。


    张稚浑身上下都烫得惊人,反应速度也是呈直线式下降,她最后只听见了一句,“我去请个大夫给你瞧瞧。”


    “不用……回来……”


    张稚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昨天晚上用井水擦身受凉了。


    她从被褥里撑起身体,赵季的身影已经望不见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一锅浆糊。


    张稚难受得很,却也只能椅在床边等赵季回来。


    过了一会儿,才见赵季领着一个大夫打扮的男子进来了给她号脉。


    号脉的时候,张稚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昨天晚上偷偷趴赵季窗户这种事,多少有点不光彩,万一这大夫真看出点什么,她不就成变态了。


    “主公,嫂嫂这是伤寒之症……由外界寒气入侵引发的发热,需要服用麻黄汤或者桂枝汤。”


    “嫂嫂昨晚是做什么了?”大夫问道。


    “……”


    张稚怎么好意思说出实情,偏偏她还是个不怎么会撒谎的,还怕人看出端倪,只好揪出来一段事实。


    “……昨晚太热了,我可能是把被褥踢开了吧。”


    太热?


    赵季和大夫对视了一眼,赵季便让人去准备熬药,给打发走了。


    等大夫走了,赵季才坐到张稚的床前,问道:“昨晚有多热?”


    他突然想到了昨晚紧要关头之际,厨房门扉发出来的轻微声响,起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是风声罢了。


    现在想来,恐怕不止是风声这么简单。


    张稚躲过赵季的眼神,她不会说谎,一时之间只能任由脸蛋红着,沉默以对。


    她脑袋本就昏昏沉沉的,面对赵季时更加溃不成军,即便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都看见了?”


    赵季的手将她的脸轻轻掰了回来,两人四目相对之际,她发现赵季问这番话的时候,表情竟然那么心安理得,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


    一想到赵季昨晚做那种事情的手此刻正碰在自己脸上,她下意识蹙眉将他的手扯开了。


    她的这番动作似乎刺痛了赵季,只见他将手收了回去。


    “这就嫌弃我了。”赵季悠悠感叹道。


    “你以为只有我这样吗?李凭就没做过这种事情吗,恐怕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怎么又跟李凭扯上关系了。


    “赵季,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提李凭,我和李凭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张稚吵道。


    赵季在心里嗤笑一声,“我提他,你才会这么激动。”


    “你简直不可理喻。”


    张稚身体不舒服,还要和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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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吵架,心里既生气又委屈,气不过便推了赵季一把,“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她使劲把人往外推,直到将他推倒在了地上。


    “你……”


    赵季跌在地上抬头看她,成亲以来那副温柔可亲的脸庞霎时变了,双目猩红,满是破碎和震惊地瞧着她。


    张稚这么做是有点过分,但谁叫赵季自己不走,非要碍着她这个病人的眼。


    可能在赵季眼里,她是为了李凭才推倒他。


    张稚是有些过意不去,但很快她便发现她错了。


    赵季将卧房的门彻底关严,落上了锁,锁门时的细微碰撞声让张稚有些心慌,咽了咽口水,“你要干什么?”


    他没有搭理,只是继续锁好门,将钥匙收了起来。


    赵季再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神阴沉地仿佛能蹿出火星子,面无表情,却让张稚无端生出一些惧意。


    他步步靠近,单手压在床边的墙上,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张稚被这架势已经吓到说不出话来了。


    “张稚,你是我娘子,谁都抢不走。现在心里还在想着别人,看来圆房是不能再拖了。”


    她被迫抬起了下巴,露出来一段洁白脖颈,被他一只大手完全掌掴环握,呼吸稍稍受阻。


    唇瓣温热触感传来,张稚猛地睁大眼睛,像蚂蚁在细细密密地啃咬着她的心房。


    “你…个…混…蛋…”


    张稚断断续续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气软着,听上去不像是威胁,更像是调情。


    她的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暴力扯开,细嫩的脖颈和肩膀上全是不堪入目的红痕,他却没有要停的意思,还在继续探索……


    张稚被刺激得眼泪掉了出来,她浑身软塌塌的,使不上一点力气,便是用尽全力也只是像在给赵季挠痒痒一样。


    她刚生病,就因为吵了几句话,左不过推他一下,他便要趁机这样冒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恨你。”


    “……我讨厌你。”


    张稚彻底绷不住了,一开始还默默掉眼泪,然后越想越委屈,抽抽噎噎地哭。


    而这样仍然不痛快,干脆放声哭嚎,哇哇地哭了出来。


    “呜呜……我讨厌你,我不想嫁给你了,我要跟你和离,我要回家……”


    听见张稚的哭声,赵季才停下动作,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张稚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完全是个小孩子的哭法,眼睛和鼻尖都哭得红红的。


    赵季连忙给她将衣服拉好,擦了擦脸上的污物,柔了柔嗓音哄道:“好了,我不动你就是了。”


    “怎么还能哭得这么伤心。”


    “……还不是因为你。”


    张稚抽抽答答着,“你这个人,就只会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那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张稚转了转眼睛,在脑海里想了想,“那你陪我去镇上逛街。”


    “好。”


    赵季答应得太快,张稚还是觉得自己亏了些,不服气地附加了一个条件,“你要是以后还这么对我,我一定要同你和离。”


    “行,不会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