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次日,在江霆岳的精心安排下,被“请”到王府的内阁大臣、部分“识时务”的宗室以及军方重臣,“意外”地“窥见”了部分巨鳌岛密信的惊人内容。
朝野震动,恐慌迅速蔓延。
勾结外邦、意图谋逆……任何一条都足以诛灭九族!
紧接着,便是由内阁首辅“痛心疾首”地领衔上奏。
陈述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前局势危殆,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巨奸窃国,非雄才大略、战功赫赫且手握逆贼罪证的衡亲王江衡芜不足以稳定社稷、拯救苍生。
请求摄政王以江山为重,顺应“天命民心”,拥立衡亲王登基!
戏台已然搭好,锣鼓喧嚣,只等主角登场。
而此刻的江衡芜,正在王府深处,抚摸着那冰冷的、染血的毒箭。
他知道,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已无法回头。
前方是至高无上的皇位,也是无尽的荆棘与深渊。
父亲的期望、墨先生背后势力的神秘目的、朝臣的恐惧与算计、暗处敌人的冷箭……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他坐上龙椅的那一刻,真正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
“更衣。准备入宫。”
*
几日前。
就在京城九门紧闭、暗流涌动之际,城东“苏记盐栈”的后堂内,烛火通明。苏意浓并未因京中的剧变而惊慌失措。
她一身素净的棉布衣裙,未施粉黛,正凝神看着桌面上几本厚厚的账册和几封密信。
她的指尖划过账册上一处不显眼的出入,眉头微蹙。
盐业乃国之重利,亦是各方势力渗透争夺之所。
通过这些看似枯燥的账目往来和盐引批条,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水面下的暗流比以往更加湍急。
“姑娘,”丫鬟低声进来禀报,“王府那边递来消息,说王爷……王爷已在回京路上,不日将至。但……但让我们近期深居简出,切勿与王府走动。”
苏意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担忧。
她冰雪聪明,岂会看不懂这局势?
小皇帝暴毙,公公江霆岳突然封锁京城,如今又急召丈夫回来……
这分明是夺鼎之兆。
那“切勿走动”的嘱咐,既是保护,也意味着王府已成风暴中心,危险重重。
她放下账册,走到窗边,望向阴沉沉的、被军士管控的街道。
她的丈夫,正在归途,而这条通往权力之巅的路,注定布满荆棘和冷箭。
她想起途中遭遇偷袭的模糊消息,心中不由一紧。
“我们不能被动等待。”苏意浓转过身,声音清晰而冷静,“让我们的人,最近都眼睛亮些,耳朵长些。特别是各府采买食盐杂货的下人,多听听他们说了什么。盐路水路的消息,无论大小,每日报我。还有,账上这几处蹊跷,给我细细地查,看最近是哪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了。”
她经营盐业,看似是商事,实则编织了一张庞大而隐秘的关系网络。盐牵涉民生百态,通往官衙后院,连接三教九流。在这非常时期,这些琐碎的信息或许就能拼凑出关键的线索。
“另外,”苏意浓沉吟片刻,“以‘苏记’的名义,悄悄从我们的私库里调拨一批银钱和药材,准备好。一旦真有变故,或许能救急,或安抚人心。”
她深知,权力更迭往往伴随着混乱和牺牲,她需尽己所能,为自己,也为丈夫,预留后手,积蓄力量。
她经营的不仅是盐,更是一张信息网和一条潜在的退路。
她等待着丈夫的归来,不仅是以妻子的身份,更是一个可以与他并肩面对风浪的伙伴。
*
深夜,江衡芜返回久违的衡亲王府。府邸内外同样戒备森严。
当他推开卧室的门,看到那一盏为他亮着的温暖灯火,以及灯下那个纤细却挺直的身影时,连日来的杀戮、阴谋、紧张和疲惫,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意浓。”他声音沙哑。
苏意浓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她没有立刻扑上去,而是仔细地、快速地打量了他一遍,确认他完好无损,只是眉宇间充满了倦色和冷厉。
她端过一盏一直温着的参茶,递到他手中。
“回来了就好。”她声音温柔,却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江衡芜接过茶盏,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指,心中那片冰冷的杀伐之地,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他饮下茶,温热的感觉从喉咙滑入胃腹,稍稍驱散了寒意。
“京城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他放下茶盏,揉了揉眉心,语气沉重。
“嗯。”苏意浓轻轻点头,没有多问,只是道,“路上辛苦了。听说夫君遇到了麻烦?”
“一些宵小之辈的垂死挣扎罢了。”
江衡芜不欲多谈路上的凶险让她担心,但眼神中的厉色却掩藏不住。
他看向妻子,忽然问道:“家里的生意……近来可好?京中局势诡谲,有没有人为难你?”
苏意浓微微一笑:“生意照常。盐是必需品,乱世也是如此。倒是通过这生意,听到些风声。”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户部几位官员家中用度近期骤增,采买的下人言语间透露出几分不寻常的阔绰和紧张。另外,往江南去的盐船,回报说沿途关卡盘查似乎格外严厉,像是在找什么……或者防着什么。”
她看似随意地聊着家常,却将重要的信息不着痕迹地传递给了丈夫。
这些细节,或许能与他们手中的证据相互印证,或许能提示潜在的敌人。
江衡芜目光一凝,认真地看着妻子。
他深知苏意浓的聪慧和能力,她经营的盐栈,远非那么简单。
他握住她的手:“意浓,这段时日,恐怕还要更不太平。你……要多加小心。王府和目标都太大,你这里,或许反而更需留意。”
“我明白。”苏意浓反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你放心去做你该做的事。家里,有我。至少,我能帮你看清一些,朝堂上看不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