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京城之内,江霆岳掀起的清洗风暴,比海上战事更加血腥猛烈。
凭借地窖中得到的铁证,影七和枭九如同索命的无常,带着精锐兵马和皇城司这些已被初步整顿的人员,连夜闯入一个个高门府邸。
柳文渊的残余党羽、与其勾结的官员、甚至一些隐藏极深的皇室成员,被纷纷拖出被窝,锁拿入狱。
菜市口的刑场,几乎每日都在杀人。
鲜血染红了青石板,恐慌笼罩了整个官僚阶层。
这一次,江霆岳没有再心慈手软,他用最酷烈的手段,向所有潜在的敌人宣告:
任何背叛,勾结外敌的行为,唯有死路一条!
朝堂为之一空,但也为之一肃。
然而,在这血腥的镇压中,小皇帝赵瑞的病情却日益加重。
那日被劫持的惊吓,加上近日宫中紧张肃杀的气氛,让这个本就体弱的孩子一病不起,连日高烧,呓语不断,御医们束手无策,甚至暗中摇头。
苏意浓日夜守在小皇帝榻前,亲自喂药擦拭,心急如焚。
她发现,孩子在昏迷中,时常惊恐地呼喊“摄政王救我”、“不要杀我”之类的话语。
显然那日的变故和后续的清洗,给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江霆岳前来探视,看到孙子——他心中早已将赵瑞视为孙辈,如此模样,亦是老泪纵横,心中充满了愧疚与矛盾。
他为了这个国家不得不挥舞屠刀,却可能永远失去了这孩子的亲近与信任。
*
深夜,江霆岳独自坐在书房,面前是摊开的巨鳌岛捷报和京城清洗的汇报。
战果辉煌,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快乐,只有无尽的疲惫和沉重。
小皇帝病重,万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国家该怎么办?
宗室之中,还有谁能担此大任?
难道又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的夺嫡之争?
一个从未敢仔细思量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第一次清晰地钻入他的脑海:
衡芜……他的儿子,文韬武略,战功赫赫,深得军心民心,更是实际上的国家拯救者……
难道,不比一个体弱多病、可能心存芥蒂的幼主,更适合那九五至尊之位吗?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冷汗涔涔而下。
忠君的思想刻在他的骨子里。
但……
昭熹帝的疯狂、柳文渊的卖国、朝臣的倾轧、幼帝的脆弱……这一切,似乎都在将他和他的儿子,推向那个权力的顶峰。
“父亲。”苏意浓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陛下刚才醒了一会儿,喝了点药,又睡下了。”
她顿了顿,看着江霆岳挣扎的脸色,轻声道,“父亲,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无法回头了。无论您最终如何抉择,儿媳和衡芜,都会站在您身边。”
她的话,没有明确支持,却是一种没有明说的理解和承诺。
她看出了江霆岳内心的挣扎,也预见到了那可能到来的、更加惊心动魄的未来。
江霆岳抬起头,看着儿媳,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良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等等吧……再等等看,等衡芜回来,等陛下的病情……”
但他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京城的血腥清洗,海上的赫赫战功,幼帝的孱弱多病,以及那深不可测的神秘黑衣力量……
一切所有这些,都如同巨大的浪潮,正推着他们父子,身不由己地,向着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一步步靠近。
*
永熙元年的初冬,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席卷了京城。
就在这万物萧瑟的时节,深宫之中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哭。
——经过御医数日竭尽全力的抢救,年仅七岁的小皇帝赵瑞,终究没能熬过这场大病,在一个寒冷的深夜,于高烧和惊惧中悄然崩逝。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懵了整个大梁。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噩耗真正传来时,依旧引发了巨大的震动和恐慌。
国不可一日无君!
而先帝一脉,废帝痴傻,昭熹帝被囚,至此几乎断绝。
帝国最高的权力宝座,骤然悬空!
皇宫内外,白幡林立,哭声震天。
但在这悲戚的表象之下,是更加汹涌澎湃的暗流和几乎毫不掩饰的权力角逐。
以信老王、宗正为首的老牌宗室,紧急召开会议,试图从各地藩王中寻找血缘最近、年岁较长的继承人。
但他们很快发现,合适的对象要么年幼,要么平庸,要么远在封地、对京城局势一无所知,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承担起领导帝国的重任。
而另一方面,以在清洗中得以保全并迅速靠向摄政王的官员,如部分武将和务实派文官,为代表,则开始暗中串联,不断提及衡亲王江衡芜的赫赫战功、稳定北方的伟绩、以及此刻正在海上为国征战的忠勇。
言辞之间,已隐隐有“能者居之”、“国赖长君”的呼声。
朝堂之上,两派势力争论不休,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信老王等人坚持宗法礼制,认为必须从宗室中择人继位;而另一方则强调现实危机,认为唯有强有力的领导者才能带领帝国渡过难关。
江霆岳身穿丧服,坐在灵堂一侧,看着小皇帝冰冷的棺椁,听着耳边毫不避讳的权力争论,心中悲凉与某种躁动交织翻滚。
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是恪守臣节,扶立一个不知能否担起重任的幼主或庸主?
还是——
顺势而为,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握在自己儿子手中?
苏意浓以王妃身份,协助处理后宫丧仪,但她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
她看到某些宗室成员看江霆岳父子的眼神,已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她暗中加派了王府护卫,并让枭九严密监视信老王等宗室重臣的府邸,以防有人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