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简直是疯了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看似“仁政”的措施,开始显现出令人不安的副作用。
昭熹帝极力推行“文治”,大幅提高文官待遇和地位,连续开设恩科取士,却有意无意地压制武将勋贵的权力和影响力。
——边军粮饷时有拖延,军功赏赐也变得吝啬苛刻。廖将军、镇远侯等宿将的奏折,常常被留中不发或驳回。军中渐生怨言,称之为“重文抑武,自毁长城”。
在经济上,昭熹帝鼓励商贸流通,降低关税,看似繁荣了市场,却导致大量海外奇巧之物乃至奢侈品涌入,本土手工业受到冲击。
更令人担忧的是,他对江南盐税等核心税源的管理逐渐松散,默许一些与皇室关系密切的大商人垄断行业,偷漏税款,导致国库收入实则暗降,根基被悄然腐蚀。
他还以“节省开支,体恤民力”为由,停止了多项先帝时期规划的重要水利工程和边防要塞的修缮。
一些有远见的大臣上疏劝谏,却被他以“劳民伤财”、“当与民休息”为由驳回,甚至个别言辞激烈者被斥责罢官。
摄政王江霆岳多次试图劝谏,昭熹帝表面虚心接受,转头却往往通过其他方式或任命其他官员,将政策扭曲执行。
江霆岳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渐渐感到,这位新君的心思,深沉得令人害怕。
而那场风暴的核心“育麟堂”案,最终却以雷声大雨点小的方式结案。
昭熹帝下旨,以“查无实据”、“保全先帝与太妃清誉”为由,将此事轻轻揭过。
那位牵扯其中的太妃,被移至更偏僻的宫殿“荣养”,实则软禁至死。
所有相关档案被封存,严禁再议。
江霆岳父子对此结果虽有疑虑,但考虑到皇家体面,也并未强求。
然而,影七却暗中汇报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结案后,原本看守“育麟堂”旧址的皇城司人员并未撤离,反而增加了!并且,时有身份神秘、非官非商的人物在深夜出入那片早已荒废的院落。
这个消息让江霆岳脊背发凉。
新皇帝到底想干什么?
他为何要对一个已结案的机构旧址如此重视?
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目的何在?
而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场关于北方旱灾的朝议上。
北方数省大旱,饥民流离,地方官员连连上奏请求减免赋税,开仓放粮。
江霆岳主张立即大规模赈灾,并从南方调粮,同时严查地方官员是否有贪墨渎职之举。
昭熹帝却沉默良久,缓缓道:“旱灾乃天罚,或是朕德不配位,以致上天降咎。当效仿古礼,朕当沐浴斋戒,祷告上天,而非大兴土木,劳师动众。至于赈灾,可从内帑拨出些许银两,于京城设粥棚,以示皇恩即可。各地赋税暂缓征收吧。”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充满了“自省”与“仁爱”,却让满朝文武目瞪口呆!
数省饥荒,竟只打算在京城设粥棚?赋税暂缓,却不拨粮拨款,任由饥民自生自灭?这简直是视民如草芥!
“陛下!”江霆岳再也忍不住,出列厉声道,“此非天罚,实乃人祸!若处置不当,恐生民变,动摇国本!请陛下以苍生为念,即刻下令,全力赈灾!”
昭熹帝看着激动不已的江霆岳,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冰冷与快意,脸上却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摄政王爱民心切,朕心甚慰。然国库空虚,不宜妄动。或许,这正是上天对朕和这帝国的考验吧。唯有诚心悔过,方能渡此劫难。”
退朝后,江霆岳父子走到空荡荡的大殿外,相顾无言,心中俱是冰寒一片。
“父亲,陛下他,他似乎……并不真的在乎这个江山,这些百姓……”江衡芜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江霆岳面色铁青,望缓缓道:“我原以为他隐忍多年,必是胸怀大志,欲开创盛世。如今看来,或许他心中装的,根本不是什么盛世,而是积压了数十年的恨意。”
这位他们亲手扶上皇位的“明君”,或许从始至终,想要的就不是治理这个国家,而是彻底地毁灭它!
他要在虚假的繁荣中,一点点抽空帝国的根基,磨去它的血性,最终让它从内部腐烂,轰然倒塌,以此来报复这个曾经抛弃他、伤害他的世界!
这个念头太过疯狂,太过骇人听闻,以至于江霆岳自己都不愿相信。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由不得他不信。
北方旱灾并未因皇帝的“斋戒祷告”而有任何好转,反而愈演愈烈,终于引发了大规模流民暴动!
乱民冲击州府,开仓抢粮,局势眼看就要失控!
而昭熹帝接到急报后的反应,却再次让所有人心寒。
他不仅没有采取任何有效措施镇压和安抚,反而下了一道更加荒谬的旨意:
“此乃民心向背,天意如此。着令各地守军,非遇攻击,不得妄动刀兵。开放所有官仓,任流民取用。或许唯有经过这般烈火洗礼,方能涅槃重生吧?”
这道旨意,无异于纵容甚至鼓励叛乱!要将整个帝国推向无边战火!
“疯了!他真是疯了!”江霆岳在摄政王府的书房里,气得浑身发抖,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江衡芜站在一旁,脸色同样苍白,左拳紧握:“父亲,我们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必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