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反了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然而,阻止一位皇帝,谈何容易?
尤其是这位皇帝,正用一种看似“仁德”、“自省”的方式,一步步将这个国家拖入深渊。
他们手中的权力,来自于他;他们的忠义之名,也束缚着他们。
旨意下达的次日早朝,成了风暴的中心。
以摄政王江霆岳、衡亲王江衡芜为首,数十位文武大臣跪伏于地,力谏皇帝收回成命。
“陛下!此旨一下,无异于纵寇入室,自毁长城啊!北方流民虽可怜,然其中亦混杂刁民乱党,若任其坐大,与官军对抗,则星火燎原,国将不国!请陛下明察!”
江霆岳声泪俱下,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之上。
“请陛下收回成命!”群臣附和,声震殿宇。
龙椅上,昭熹帝面无表情,眼神淡漠地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众卿家这是要逼宫吗?朕体恤民生,顺应天意,何错之有?难道非要大军压境,血流成河,方能显我天朝威严?那样的威严,不要也罢。”
“陛下!非是要动刀兵,而是需有序赈灾,疏导流民,严惩首恶,安抚良善!放任自流,绝非仁政,实乃祸国之源!”
江衡芜抬起头,目光如炬,据理力争。
“衡亲王,”昭熹帝的目光冷冷地落在江衡芜身上,“你是在教朕如何治国吗?朕看你是掌了几天兵权,便忘了为臣之本分!”
话语中的寒意与威胁,毫不掩饰。
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颤巍巍地出列,老泪纵横:“陛下!老臣三朝老朽,今日拼却这项上人头,也要说一句:此旨若行,天下必乱!祖宗基业将毁于一旦!陛下若执意如此,老臣……老臣就撞死在这盘龙柱上,以死明志!”
说罢,竟真的朝着殿中巨大的盘龙柱撞去!
“拦住他!”江霆岳惊呼!
幸好身旁官员手快,死死拉住了老御史。
朝堂之上,一片混乱,哭声、劝谏声、皇帝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往日庄严肃穆的奉天殿,竟如同菜市口般喧嚣。
昭熹帝看着这混乱的景象,眼中非但没有丝毫动容,反而闪过一丝近乎愉悦的冷漠。
他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看着这些“忠臣良将”无助挣扎的感觉。
“看来众卿家今日是无法与朕同心了。”昭熹帝缓缓起身,声音冰冷,“既如此,今日朝议到此为止。旨意已发,断无更改之理。退朝!”
说完,竟不顾下方跪倒一地的臣子,拂袖而去。
留下满殿目瞪口呆、心如死灰的文武百官。
*
退朝后,江霆岳父子回到摄政王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皇帝已经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他的疯狂不再掩饰。
“父王,不能再等了!”江衡芜眼中满是血丝,“他就是要毁了这江山!我们若再顾忌君臣名分,便是天下苍生的罪人!”
江霆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的杀伐之气:“你说得对。忠君,首先要忠于社稷,忠于百姓!此君……已非君!”
父子二人立刻密召绝对心腹:影七、枭九、以及通过秘密渠道确认依旧忠诚的京畿大营几名核心将领、还有那位在禁军中掌握实权的张统领。
密室中,烛火摇曳,映照着几张凝重而坚定的面孔。
“陛下旨意,诸位都已知晓。”江霆岳声音低沉,“此非圣旨,实乃亡国之音!我等世受国恩,绝不能坐视不理!如今,唯有行非常之事,方可挽狂澜于既倒!”
“王爷!您就下令吧!末将等誓死相随!”将领们纷纷跪地,他们早已对皇帝的荒唐行径忍无可忍。
“好!”江霆岳目光锐利,“我们的目标:控制皇宫,软禁陛下,由信老王牵头,召集宗室阁老,另立新君!”
“第一,衡芜,你立刻秘密出城,返回西山大营,调动绝对忠诚的部队,控制京城所有城门及要害部门,隔绝内外消息!尤其要警惕‘育麟堂’附近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动!”
“第二,张统领,禁军内部,你能掌握多少人?”
“回王爷,至少七成!特别是把守宫门的,多是末将心腹!”
“好!你负责控制宫门,待信号响起,立刻打开宫门,迎我军入宫!”
“第三,影七,你带‘夜枭’精锐,潜入皇宫,目标是找到并控制陛下!尽量避免伤亡,但要确保万无一失!”
“第四,枭九,你带一队人,密切监视皇城司残余势力及其所有秘密据点,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明日凌晨,寅时正刻行动,以宫中火起为号!”
一场针对当朝皇帝的政变计划,在这暗室之中,迅速制定。
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风险,但他们已别无选择。
*
然而,就在江霆岳等人紧锣密鼓准备之时,昭熹帝也并未闲着。
他似乎早已料到会被反噬。
——当夜,昭熹帝并未宿在寝宫,而是突然摆驾早已荒废的“育麟堂”。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竟下旨,召摄政王江霆岳、衡亲王江衡芜父子即刻入宫,至育麟堂“陪朕赏月,以解烦忧”。
旨意来得突兀且诡异。
育麟堂那是是非之地,深夜召见,分明是鸿门宴。
“父王,此去凶多吉少!”江衡芜急道,“必是阴谋!”
江霆岳面色凝重:“我知道。但圣旨已下,若不去,便是抗旨,他立刻便有借口动手。我们去,或许还能见机行事,打乱他的部署!”
父子二人心知肚明,皇帝这是要抢先下手了。
他们立刻暗中调整计划,命令各部提前行动,见机行事。
随后,便怀着赴死的心情,前往育麟堂。
育麟堂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昭熹帝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石桌旁,桌上摆着酒菜。
见江家父子到来,他竟微微一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