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新皇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在信老王、宗正以及被紧急召来的几位阁老、尚书的共同见证下,金线被剪开,遗诏缓缓展开。
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确为先帝亲笔。
而内容更是石破天惊:痛陈当今陛下及其母构陷兄长、欺瞒君父之罪,明确废黜其继承资格,立皇长子为储君,并命淮王江霆岳、信老王等为辅政大臣,匡扶社稷。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所有见证者都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数十年的悬案,今日终于真相大白!
“不,不!假的!那是假的!”龙椅上的皇帝如同回光返照般,猛地挣扎起来,嘶声力竭地吼道,“是你伪造的!你们勾结起来害朕!”
皇长子看着他,目光平静中带着悲悯:“皇弟,时至今日,何必再自欺欺人。先帝笔迹,内阁印鉴,皆可验证。你之帝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心中鬼魅纠缠数十年,难道还不够累吗?”
皇帝被这番话彻底击垮,猛地又喷出一口鲜血,瘫软下去,眼中只剩下绝望的死灰。
*
翌日,清晨。
一场简单却庄重的仪式在奉天殿举行。
在京的所有宗室亲王、郡王、阁老、六部尚书、勋贵代表,皆被“请”入宫中。
皇长子——如今应称为嗣皇帝,身着储君服制,立于御阶之上。
信老王当众宣读了先帝遗诏。
尽管不少人心中惊疑不定或各有算计,但在绝对的大势和铁证面前,无人敢提出异议。
随后,内阁根据遗诏和当前情况,联名上书,请嗣皇帝以储君身份监国,总揽朝政,以待后续正式典礼。
嗣皇帝“再三推辞”后,“不得已”接受监国之位。
并立刻下达了几道监国令:
一、公布威远侯罪状,彻底清算其党羽。
二、为所有被皇帝和威远侯构陷迫害的忠臣,包括已故的老御史等,平反昭雪。
三、彻查“育麟堂”案,但为保全先帝和太妃颜面,部分细节不予公开。
四、封淮王江霆岳为摄政王,总揽军政,辅佐朝纲。
五、世子江衡芜护驾有功,晋封亲王,领京畿兵马大都督。
六、原皇帝移居西内冷宫“静养”,非诏不得出。
新皇以雷霆手段,迅速稳定了局势。大义名分已然在手,又有兵权和支持者,一场可能席卷全国的动荡,被以最小的代价平息了下来。
*
一个月后,淮王府。
府内一扫往日阴霾,张灯结彩。
今日是摄政王江霆岳和衡亲王江衡芜父子设宴,答谢在此次巨变中鼎力相助的宗亲、大臣和将领。
苏意浓盛装出席,指挥若定,眉宇间虽仍有疲惫,却洋溢着焕然一新的光彩。
江衡芜的左臂仍用绷带吊着,但气色好了很多,正与廖将军、镇远侯等将领谈笑风生。
江霆岳坐在主位,看着眼前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一场泼天大祸,终于化为无形。江家不仅转危为安,更成为了匡扶社稷的首功之臣,权势更胜往昔。
但他心中清楚,这一切的基础,是那位隐忍数十年、如今终于正位监国的嗣皇帝。
“王爷,”嗣皇帝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今日亦微服前来,以示恩宠。
江霆岳连忙起身:“殿下。”
“不必多礼。”嗣皇帝微笑摆手,与他并肩而立,看着厅中众人,低声道:“此番,多亏王爷与世子了。若非你们父子忠心为国,不畏强暴,朕……我恐怕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殿下言重了,此乃臣等本分。”江霆岳恭敬道。
嗣皇帝点点头,目光深远:“乱局初定,百废待兴。接下来,整顿吏治,清查积弊,安抚百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需王爷多多费心。”
“臣,万死不辞。”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宴席至半酣,江衡芜悄悄离席,来到院中透气。
苏意浓跟了出来,为他披上一件披风。
“伤还没好利索,别着凉了。”
江衡芜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却坚定:“放心,一点小伤。比起我们失去的和最终守护住的,不算什么。”
他看着远处皇宫的轮廓,轻声道:“意浓,新的时代开始了。”
苏意浓依偎在他身边,轻轻点头:“嗯。但只要我们在一起,便什么都不怕。”
江衡芜抿唇,将苏意浓揽得更紧。
*
一年后,新朝初立,万象更新。
监国嗣皇帝,如今已正式登基,改元“昭熹”,意喻光明重现。
登基大典庄严肃穆,昭熹帝于奉天殿接受百官朝贺,君临天下。
昭熹帝展现出非凡的勤政与睿智。
他每日批阅奏章至深夜,召见大臣,虚心纳谏。他大力推行江霆岳父子提出的新政:清查天下田亩,抑制兼并;整顿盐铁漕运,充盈国库;减免苛捐杂税,与民休息;昭雪冤狱,广纳贤才。
朝廷风气为之一清,民间称颂其为“中兴之主”。
淮王江霆岳被封为世袭罔替的摄政王,权倾朝野,却更加谨慎低调,一心辅佐新君,推行善政。
江衡芜晋封衡亲王,领京畿兵马大都督,与苏意浓夫妻恩爱,王府门庭若市,却又保持着难得的清醒。一切似乎都向着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的盛世景象发展。
然而——
最先察觉一丝异样的是苏意浓。
在一次宫廷夜宴上,昭熹帝多饮了几杯,兴致颇高。席间有人谈及北方游牧部落近年颇为安分,乃是陛下仁德感化,边关可享太平。众臣纷纷附和。
昭熹帝闻言,却放下酒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晦暗,轻声道:“太平?是啊……太平安逸得久了,雄鹰也会失去利爪,猛虎也会磨平牙尖,未必是好事啊。”
语气虽平淡,却让坐在下首的苏意浓无端地感到一股寒意。
这不像是一位励精图治的君主该有的感慨,倒像是一种对强大和血性的莫名惋惜甚至嘲讽。
另一次,江衡芜入宫禀报京畿防务,提及需要更换一批老旧军械,以保持军队战力。
昭熹帝翻阅着奏请拨款的折子,并未立刻批准,反而沉吟道:“衡亲王所言极是。不过,如今四海升平,军械更新换代耗费巨大,是否可暂缓?省下的银两,或可用于兴修水利,造福百姓,岂不更得民心?”
理由看似冠冕堂皇,但江衡芜却敏锐地感觉到,皇帝在说“四海升平”时,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冷漠心思。
那并非一个担心国库耗费的君主应有的神情。
江衡芜将这两次细微的察觉告知了父亲。
江霆岳沉吟良久,道:“陛下隐忍多年,或许性情与常人不同,所思所想更为深远。暂不必多疑,但仍需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