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清君侧”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淮王别院内,苏意浓坐立不安,度秒如年。


    当她看到江霆岳平安归来时,几乎喜极而泣。


    “父亲!”她迎上去。


    “无事。”江霆岳摆摆手,虽然疲惫,但眼神明亮锐利,“意浓,立刻准备,我们要再进宫一趟!”


    他屏退左右,只留苏意浓和刚刚赶回的影七,将玉壶山所见所闻简要说了一遍,但省略了皇长子具体身份细节,只言明了奉诏之事和后续计划。


    苏意浓和影七听得心惊动魄。


    “父亲,此去实在凶险,不若让影七多派好手……”苏意浓急道。


    “不可。”江霆岳断然拒绝,“宫中禁卫森严,人多反而坏事。影七另有重任。你立刻以我的名义,分别修书给北疆廖将军和西陲镇远侯,只写‘龙鳞归位’,他们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是!”影七领命。


    “另外,”江霆岳看向苏意浓,“意浓,若宫中事变,陛下可能会对王府和衡芜下手。你……”


    “父亲放心!”苏意浓斩钉截铁,“王府有儿媳在,必与王府共存亡!至于宗人府那边,儿媳也会设法通知衡芜,让他有所准备!”


    江霆岳重重点头,不再多言,立刻去书房准备入宫呈献的证物。


    *


    皇宫大内,景和帝一夜未眠,脸色阴沉得可怕。


    昨夜行动失败的消息和那支神秘黑衣军队的出现,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里。


    尤其是甲回报的那句“玉壶冰心,故人无恙”,更让他感到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感觉自己正坐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而脚下的根基正在寸寸碎裂。


    “江霆岳,玉壶山,故人……”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眼中杀机疯狂闪烁。


    “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除掉江霆岳。”


    然而,就在他准备不惜一切代价调动所有力量强攻淮王别院时,内侍却来报:


    淮王江霆岳携部分查获的威远侯逆产证物,请求觐见。并请陛下召宗人府宗正、信老王一同查验,以昭公允。


    皇帝愣住了。


    江霆岳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还敢提信老王?


    他到底想干什么,是陷阱,还是他真的以为凭那些所谓的证物就能要挟朕?


    皇帝瞬间心思百转。


    强攻别院风险太大,若江霆岳主动入宫,那便是自投罗网。在皇宫大内,朕有千种方法让他死得无声无息!


    “宣!还有,立刻去请宗正和信老王。朕倒要看看,他江霆岳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暗中对心腹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让甲带人在殿外埋伏。听朕摔杯为号,立刻拿下江霆岳,格杀勿论!那些证物,给朕彻底销毁!”


    “是!”太监总管心领神会,匆匆而去。


    一场注定血流成河的鸿门宴,就在这暗流激荡中,悄然布置妥当。


    *


    而淮王别院门口,江霆岳一身朝服,手捧一个装着证物的锦盒,神色平静地登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苏意浓站在门口,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双手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马车驶向那重重宫阙。


    而与此同时,影七派出的信鸽,也已带着“龙鳞归位”四个字,振翅飞向遥远的北疆和西陲。


    京畿大营附近,几名看似普通的商贩,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军营辕门。


    *


    宗人府,那处幽静却戒备森严的院落。


    江衡芜并未如外界所想的那般在“静养”或“等死”。


    父亲冒险赴玉壶山之约,王府外的血腥厮杀虽未亲眼目睹,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和偶尔传来的、被高墙削弱了的异样喧嚣,都让他心如明镜。


    ——最终的风暴已经来临。


    他虽被困于此,但思维却从未停止运转。枭九有时通过送饭食盒的夹层,有时通过夜间巡逻护卫看似无意的石子投掷暗号,依旧能与他保持断断续续的联系。


    他已知晓父亲平安归来,并得知了“奉诏”的决定和即将入宫的计划。


    “殿下,王爷已入宫。王府外皇城司的明哨虽撤,但暗探倍增。京畿大营方向有异常调动,我们的人发现至少有两支骑兵营正在秘密集结,方向似是皇宫!”


    枭九的最新消息通过一名被买通的小太监送药时,极快地低语传入江衡芜耳中。


    江衡芜斜倚在榻上,闻言,瞬间睁开眼眸。


    皇帝果然要动手了!


    而父亲入宫,是直捣黄龙,也是身陷险境!


    京畿大营的调动,说明皇帝可能狗急跳墙,想要用武力控制甚至清洗皇宫!


    他不能坐以待毙,父亲在宫内搏命,他必须在宫外策应!


    而这宗人府,看似是牢笼,但有时,最危险的地方,反而能成为最意想不到的支点。


    “枭九,”江衡芜声音压得极低,“我们之前布下的那几颗棋子,该动用了。尤其是宗人府大牢里关着的那个‘老朋友’,该让他发挥点作用了。”


    “您是说……那位因为酒后失德、辱骂陛下而被关进来的前羽林卫副将,赵莽?”枭九瞬间明了。


    赵莽此人性情暴烈,但武艺高强,在军中旧部甚多,因不满皇帝苛待老臣,酒后失言获罪。


    江衡芜早命人暗中对他多有照顾,结下善缘。


    “不错。”


    “你想办法,把京畿大营异常调动、可能要去清君侧的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赵莽知道。再告诉他,陛下可能要对所有被囚的‘不安分’老臣下手了。”


    枭九立刻明白:“殿下是要借赵莽之手,搅乱宗人府,甚至引发更大的骚乱?”


    “乱起来,我们才有机会。”江衡芜冷静道。


    “宗人府里关着的,可不只赵莽一个对陛下不满的勋贵和老臣。这把火点起来,足以让皇城司和京畿大营分心他顾!另外,”


    他顿了顿,“给我准备一套最低等杂役的衣服,还有一包王老之前留下的‘龟息散’。”


    枭九心中一凛:“殿下,您要亲自……”


    “父皇在宫内搏命,我岂能安卧于此?”江衡芜语气淡然。


    “宗人府的混乱,是我们的机会。我要出去。”


    “可是您的伤……”


    “无碍。”江衡芜挥了挥左臂,虽然依旧无力,但基本的活动已无大碍,“执行命令。”


    枭九深知世子心性,不再劝阻,重重点头:“属下这就去办!殿下万事小心!”


    *


    半个时辰后,宗人府大牢深处。


    赵莽正烦躁地抓着栏杆,他虽是个莽夫,但也嗅到了空气中的不寻常。


    忽然,隔壁牢房传来两个狱卒压低声音的交谈:


    “听说了吗?京畿大营的人马动了!盔明甲亮的,朝皇城方向去了!”


    “啊?这,这是要兵变吗?难道陛下——”


    “嘘!小声点!谁知道呢!反正上头下了命令,让咱们看紧这些要犯,尤其是像赵莽那种刺头,说是以防万一,必要时可以先……”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低。


    赵莽听得双目圆睁,血气瞬间冲顶!


    皇帝真要鸟尽弓藏,不仅要清算淮王,连他们这些只是发发牢骚的老臣都不放过,还要让京畿大营的那些崽子们去玷污皇城?


    “昏君!无耻!”赵莽猛地一拳砸在牢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怒吼道,“兄弟们!听见了吗?狗皇帝要对我们下手了!还要派兵祸乱宫闱!我等岂能坐以待毙?!跟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