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爆发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赵莽这一吼,如同点燃了炸药桶。


    大牢中本就关押了不少因各种原因对皇帝不满的勋贵、军官、甚至还有言官,平日里就怨气冲天,此刻被赵莽的话一激,又联想到自身的处境和外面的风声,顿时群情激愤!


    “拼了!”


    “反了!”


    “打开牢门!”


    混乱瞬间爆发!


    犯人们疯狂撞击牢门,大声鼓噪,狱卒们惊慌失措,弹压不住。


    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从大牢蔓延到整个宗人府,就连其他区域的犯人也开始骚动。


    宗人府宗正吓得面无人色,一边调集所有护卫弹压,一边急忙派人向皇宫和京兆尹府求援。


    而就在这片混乱之中——


    江衡芜的院落外,原本森严的守卫也被抽调去镇压暴动。


    枭九如同鬼魅般出现,迅速解决了剩下两名守卫,将一套杂役衣服和一包药粉塞了进去。


    江衡芜毫不犹豫,迅速换上衣衫,并将那包“龟息散”吞服下去。


    片刻之后,他脸色变得蜡黄,呼吸微弱,如同突发急病昏死过去的杂役。


    枭九将他背起,混在惊慌奔逃的仆役人群中,趁着宗人府大门洞开、援兵和探子进进出出的混乱之际,竟然轻而易举地溜出了这座囚禁他多日的牢笼。


    一出宗人府,枭九立刻将江衡芜安置在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运送泔水的臭气熏天的破车上,覆盖上污秽的稻草,朝着与皇宫相反的方向驶去。


    马车在偏僻的小巷中穿梭。


    江衡芜猛地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药效过后,虽然虚弱,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去西山大营。”江衡芜沉声道。


    “殿下,您的身体……”


    “去西山大营!”江衡芜重复道,语气斩钉截铁,“京畿大营主力被调往皇宫,其本部必然空虚。西山副统领是父王旧部,亦是忠义之士!此刻唯有以最快速度控制或威慑京畿大营本部,才能断了皇帝武力顽抗的根基,策应宫内行动!”


    他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他必须去。


    父亲在宫内与皇帝正面对决,胜负难料。


    他必须在宫外,为父亲,也为那位“故人”,拿下最关键的一环。


    ——军权!


    泔水车在京城小巷中疾驰,朝着西山大营的方向冲去。


    而此刻的宗人府,已然乱成一锅粥,暴动的消息如同插上翅膀,飞向京城各处,引起了更大的恐慌和猜测。


    皇城司和京畿大营果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骚乱牵制了部分精力,不得不分兵前往弹压。


    *


    皇宫,养心殿偏殿。


    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皇帝高踞御座,面色阴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锁定在下方的江霆岳身上。


    宗人府宗正和须发皆白的信老王分坐两侧,神色各异。


    宗正惴惴不安,而信老王则半闭着眼,仿佛老僧入定。


    江霆岳捧着锦盒,神色平静地将其中精选出的证物一一呈上:


    威远侯与“金蟾”的密信、资金流向育麟堂的账目摘要……每一件都如同匕首,刺向威远侯罪行的同时,也隐隐撩拨着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皇帝看着那些证物,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眼中杀意越来越盛。


    他强压着立刻摔杯的冲动,冷笑道:“淮王,这些罪证固然惊人,但似乎与所谓‘宫闱清誉’、‘先帝旧事’并无多大干系吧?你昨日叩阙,可是言之凿凿!”


    江霆岳不卑不亢:“陛下明鉴。臣所得远不止这些。然其余证物牵扯过深,臣不敢妄断,故请宗正大人与信老王殿下共同见证,请陛下圣心独断,是否要进一步深查育麟堂及其背后——”


    他适时停住,但话中的暗示却再明显不过。


    这时,信老王浑浊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缓缓道:“育麟堂老夫似乎有些印象,似是先帝时为了抚恤阵亡将士遗孤所设?怎会与威远侯的黑金扯上关系?陛下,老臣觉得,此事确需彻查,以安人心,以正视听。”


    他话说得慢,却极有分量。


    宗正也连忙附和:“信老王所言极是,陛下,此事……”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打断。


    “查是自然要查!但此等丑事,岂容外泄!淮王,将你手中所有证物,即刻交予朕!朕自会派皇城司彻查!”


    他终于图穷匕见,要强行收缴证据。


    殿内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隐藏在殿外帷幕后的甲和皇城司杀手,握紧了兵刃,只待杯落!


    江霆岳心中冷笑,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他缓缓将锦盒盖上,沉声道:“陛下,证物在此。然,为确保公允,臣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召北疆廖将军、西陲镇远侯,以及育麟堂现任主事入宫,当面对质!否则,臣恕难从命!”


    “放肆!”皇帝勃然大怒,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报——!!!”一名太监连滚爬爬地冲进大殿,声音惊恐变调。


    “陛下!不好了!宗人府,宗人府大批罪囚暴动!冲出牢房,正在冲击宫门!京畿大营前去弹压的军队与暴徒发生激战!京城,京城大乱啊!”


    “什么?!”皇帝举杯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骤变。


    宗人府暴动,还在在这个节骨眼上?


    难道这是江霆岳的调虎离山之计?!


    几乎在同一时间,又一名浑身浴血的禁卫军官冲了进来:“陛下!西山大营方向传来急报!有一股身份不明的军队打着‘清君侧,奉遗诏’的旗号,正在猛攻京畿大营本部!京畿大营主力被宗人府牵制,本部空虚,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清君侧?奉遗诏?”皇帝如遭五雷轰顶,身体猛地一晃,差点从龙椅上栽下来!


    他最恐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遗诏!真的是遗诏!他们竟然真的敢打出这个旗号!而且选择了京畿大营本部空虚的时候!


    殿内所有人都被这接连的惊天消息震得目瞪口呆。


    信老王猛地睁开了眼睛,神色不辨喜怒。而宗正直接吓瘫在地!


    江霆岳也是心中剧震,但他瞬间明白。


    ——这是衡芜,是那位“殿下”的后手,他们的行动开始了!


    江霆岳猛地看向皇帝:“陛下!京畿危殆!社稷危殆!此刻正当君臣一心,共御外侮!请陛下立刻下旨,命老臣持陛下信物,前往西山大营平息叛乱!否则,叛军一旦攻破京畿大营,则京城门户洞开,大势去矣!”


    他这是要以退为进,趁机索要兵权信物,控制局面。


    皇帝脸色惨白,胸口剧烈起伏,看着下方“忠心耿耿”的江霆岳,又听着殿外隐约传来的喊杀声,他彻底乱了方寸!


    交出信物,等于交出兵权!不交?叛军打进来,他一样完蛋!


    就在皇帝犹豫的瞬间——


    “砰!”养心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只见一名身着禁卫副统领服饰、脸色坚毅的将领带着一队精锐甲士冲了进来,直接控制了殿门!


    “陛下!宫外叛乱,末将护驾来迟!”那副统领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目光却快速与江霆岳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