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御医探视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书房,密室。


    江霆岳看着影七呈上的最新密报,脸色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阴沉得可怕。


    “王爷,威远侯府昨夜派出三批精锐死士,由他的心腹‘血屠’带队,目标直指鬼见愁下游!他们动作极快,手段狠辣,清理了我们留在那里监视的两组暗哨,共七死三伤!”影七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愤。


    “血屠?”江霆岳眼中寒光一闪,“这老狗连这条看家的恶犬都放出来了?看来他是真的急了,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到玄鳞和那份‘账册’!”


    “是!‘血屠’亲自坐镇,封锁了断魂崖下游三十里河道,正在一寸寸地搜索河滩、礁石、芦苇荡,像是在寻找极其重要的东西!我们的人无法靠近,只能在外围监视。”影七补充道。


    “找!让他找!”江霆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重重敲在桌案上,“他找得越卖力,就越说明他心虚!那份‘饵账册’随玄鳞坠河,多半已被冲走或沉入淤泥。‘血屠’找不到账册,就只能找玄鳞的尸体,找不到尸体,他就会更恐慌!”


    “影七!”


    “属下在!”


    “第一,外围监视的暗卫,只盯梢,不接触!记录下‘血屠’所有搜索的重点区域和人手调动!第二,启用我们在威远侯府最深的那颗‘钉子’!我要知道,‘血屠’每天向威远侯汇报的具体内容!尤其是关于玄鳞和账册的任何线索!第三,把王府‘凄惨’的消息,尤其是世子几次濒危、王妃病倒、本王心力交瘁闭门不出的细节,想办法‘不经意’地透给威远侯府在王府附近的探子!让他们安心!”


    “遵命!”影七领命,身影无声地融入阴影。


    江霆岳独自坐在椅子上,“老狗,你以为派出‘血屠’就能掌控局面?你以为朝堂上那几封狗屁不通的弹劾奏折就能置我于死地?你越疯狂,露出的破绽就越多!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侯府,能经得起几轮折腾!”


    *


    威远侯府,密室。


    威远侯的脸色比几天前更加阴沉,眼下的乌青显示出他极度的焦虑和失眠。


    管家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血屠’那边还没有任何进展?!”威远侯有些心焦。


    “回,回侯爷,河道复杂,水流湍急,淤泥深厚。‘血屠’大人已经带人日夜不停地搜索了三天,找到了几片破碎的衣物和半块玄鳞卫的令牌,但,但玄鳞大人和账册,依旧杳无音信……”管家声音颤抖。


    “废物!都是废物!”威远侯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玄鳞多半是死了!


    可账册呢?那份能要他命的账册呢?


    难道真的被冲进了大海?


    还是……被什么人暗中捞走了?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他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淮王府那边呢?”他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冰冷。


    “探子回报,王府药味冲天,下人惶惶不可终日。巡城司周副统领以‘保护’为名想进府探查,被老淮王以‘圣命闭门思过’为由强硬挡回,据说老淮王当时脸色灰败,声音嘶哑,仿佛一夜老了十岁,世子妃苏氏,据说日夜守在世子榻前,形容憔悴,以泪洗面。”管家连忙汇报。


    “以泪洗面?心力交瘁?”威远侯眼中闪烁着狐疑和狠毒的光芒,“江霆岳这老匹夫,最擅演戏!本侯一个字都不信!他儿子是真要死了,还是装死,本侯要亲眼确认!”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传令给我们在太医院的人!明日早朝后,本侯会亲自向陛下请旨!淮王世子重伤垂危,乃国之栋梁,朝廷岂能坐视?当遣太医院院判,携宫中圣药,亲赴淮王府探视诊治!”


    他要用朝廷的名义,用御医的眼睛,去撕开淮王府的伪装!


    他要亲眼看看江衡芜是生是死!更要看看,淮王府内部,如今到底是何光景!


    如果江衡芜真的只剩一口气……


    那他不介意让这口气,彻底断掉!


    *


    翌日,淮王府。


    圣旨来得毫无预兆,却又在江霆岳的意料之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淮王世子江衡芜遇刺重伤,朕心甚忧。特遣太医院院判张清和,携宫中珍药,前往王府探视诊治,以彰天恩体恤。淮王江霆岳,当谨遵圣命,配合诊治,不得有误。钦此!”


    宣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在王府正厅回荡。


    江霆岳一身素服,形容憔悴,眼窝深陷,恭敬地跪地接旨,声音沙哑地谢恩:“臣江霆岳,领旨谢恩!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


    他起身时,身体甚至微微晃了一下,被旁边的老管家及时扶住。


    太医院院判张清和,一个面容清癯、眼神精明的老者,带着两名捧着药箱的医官,站在宣旨太监身后,目光看似平和,实则锐利地扫过老淮王和他身后一片愁云惨雾的王府景象。


    “王爷节哀,世子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张清和拱手道,语气带着官腔的客套。


    “借张院判吉言,您请——”江霆岳声音虚弱,强撑着引路,步履蹒跚地带着一行人走向世子养伤的偏殿。每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力气。


    *


    偏殿内。


    浓重的药味几乎令人窒息。


    江衡芜躺在榻上,面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王回春坐在榻边,正皱着眉头给他施针,嘴里依旧骂骂咧咧:“阎王爷不收你,你就给老子挺住!这点阴寒都扛不住,白瞎了老子的赤阳参!”他动作粗鲁,但下针精准,刺入皮肤。


    苏意浓跪坐在榻边,形容枯槁,双眼红肿,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


    她握着江衡芜的手,目光呆滞地望着丈夫毫无血色的脸,对进来的众人恍若未闻,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