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波又起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父亲,”江衡芜的声音沉静下来,,“离京是下策。对方既已丧心病狂,我们躲回封地,无异于示弱,更可能给对方在朝中罗织罪名、彻底反扑的空间,麒麟仍在暗处。唯有在京中,在陛下眼前,在漩涡中心,才能抓住那狐狸尾巴,将其彻底钉死!”
他顿了顿:“至于安全……王府亲卫营的精锐,父王可尽数调入世子府!以王府之名,行宿卫之实!这府邸,里里外外,从上到下,给我刮地三尺!所有可疑人等,一律严查!宁错杀,不放过!孩儿就不信,挖不出那几颗藏着的钉子!”
“还有,”江衡芜沉声,“还请您再请王神医儿子有话要对他说。”
老淮王点点头。
片刻后,王回春出现在门口,背着药箱,骂骂咧咧。
江衡芜看向王回春,“烦请王神医,暂时移驾王府别院,就在府邸左近,安全无虞。意浓的伤,离不得您老。”
王回春捻着胡须,浑浊的老眼在江衡芜和苏意浓脸上扫过,哼了一声:“移驾?老夫的回春堂不要了?罢了罢了!看在这丫头刚捡回条命的份上,老夫就勉为其难,在你们王府旁边那处空院子暂住几日!不过丑话说前头,诊金翻倍!还有你小子的胳膊,再敢乱动一下,老夫就给你锯了!”他虽骂骂咧咧,却也算是应下了。
老淮王看着儿子的表现,心中百感交集。
最终,他缓缓点头:“好,就依你!王府亲卫营,即刻调防!府内清洗,由本王亲自督办!江武!”
“属下在!”江武躬身应道。
“带人,封府!从现在起,世子府只进不出!所有仆役、护卫,无论品级高低,一律集中看押!给本王一个个地查!查他们这三日的行踪!查他们与外界的联系!查他们的家眷亲朋!凡有半点可疑,先拿下再说!”
老淮王道:“尤其是内院伺候世子妃的人!更要给本王查个底朝天!”
“遵命!”江武眼中凶光毕露,领命大步离去。
很快,府邸各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低沉的呵斥声、以及压抑的惊惶哭泣声。
一场针对“自己人”的、刮骨疗毒般的清洗,在血腥未散的寒夜里,骤然拉开帷幕。
内室的门被轻轻关上,隔断了外面隐约传来的骚动。
老淮王也转身离去,亲自坐镇这场内部的“战争”。
琉璃灯盏的光晕下,再次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夫妻二人。
空气里弥漫着药味、血腥味,以及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
苏意浓依旧紧紧抱着江衡芜的右臂,身体却因外面的动静而微微僵硬。
府中清洗,必然牵连甚广,甚至可能有她熟悉的面孔。
她并非心慈手软,只是这自相残杀的冰冷感,让她心头沉重。
“怕吗?”江衡芜感受到她的细微变化,低声问。
他的左臂依旧僵硬地垂着,剧痛隐隐,但精神却因定下了方略而高度集中。
苏意浓轻轻摇头,将脸埋在他臂弯更深的地方,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只是觉得累。人心为何如此难测?”
前世的种种,加上赵有田的背叛,如同最冰冷的刺,扎在信任的根基上。
江衡芜用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魑魅魍魉,自古有之。阳光之下,阴影难除。但正因如此,才更要握紧手中之剑,守护该守护之人。”
他顿了顿,“至于那些背主的、吃里扒外的,揪出来,碾碎了,便是给活着的人立规矩!”
他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极其轻柔地抚过苏意浓苍白瘦削的脸颊,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湿意,动作珍重得如同触碰稀世珍宝:“别多想。你只需好好养着,把身子养壮实。外面的事,有我,有父王。天塌不下来。”
苏意浓闭上眼,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和那不容置疑的守护之意,紧绷的心弦终于缓缓放松。
巨大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在彻底陷入昏睡前,她仿佛听到江衡芜在她耳边说:“麒麟这笔血债,我记下了。待你身子大好,我必亲手剜出他的心肝,给你做药引。”
窗外,寒风呼啸依旧,拍打着世子府紧闭的门窗。
府内,一场无声的清洗正在冰冷地进行,铁链拖曳声、压抑的审问声、偶尔的惨哼声,交织成一首肃杀的夜曲。
内室这一隅,琉璃灯火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苏意浓在江衡芜怀中沉沉睡去,眉头微蹙,仿佛梦中仍有阴霾。
江衡芜却毫无睡意,警惕地扫视着紧闭的门窗,害怕再出现同样的事情。
左臂的伤痛时刻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凶险。怀中妻子微弱却平稳的呼吸,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温暖与真实。
麒麟的阴影如同最深的梦魇,盘踞在心头。但江衡芜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被彻底点燃的、近乎冷酷的杀意与守护的执念。
他低下头,在苏意浓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无声的誓言在寂静中回荡:
“睡吧。有我在,这漫漫长夜,魑魅魍魉,休想再近你分毫。”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仿佛穿透了重重阻碍,直刺向那隐藏在京城最深处、绣着麒麟纹的身影。
风暴并未停歇,只是暂时蛰伏。
*
而另一边。
京郊。
位于深宅地底、完全由青条石砌成的密室内——
空气冰冷潮湿,带着陈年石料特有的土腥气。
墙壁上没有窗户,只有几盏镶嵌在石壁中的长明琉璃灯,散发着幽冷惨白的光晕。
巨大的石桌占据了密室中心,桌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上方穹顶雕刻的、面目狰狞的镇墓兽。
石桌旁,威远侯背手而立。
他身形高大挺拔,即使在这幽闭的空间里,也自带一种渊渟岳峙的威压。
灯光从他身后投来,将他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映在石壁上。
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
密室厚重的石门无声滑开。
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进来,在距离石桌三步远的地方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垂下。
“大人。”斗篷人的声音干涩而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