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别怕,我会处理好一切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护卫领命,如同拖死狗般将刺客拖了出去。
内室再次陷入一种大战过后的、带着浓重血腥与药味的死寂。
琉璃灯盏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几分。
王回春仔细检查了江衡芜的伤口和脉象,沉声道:“解药及时,命是保住了。但这左臂旧伤叠新毒,创口极深,筋骨受损严重!纵然有玉髓芝和老夫的医术,也需漫长时日将养,且日后恐难恢复如初,阴雨天必受疼痛折磨。切记,百日之内,绝不可再动此臂分毫!否则,神仙难救!”
“能活着,已是万幸。”江衡芜睁开眼,声音依旧虚弱,却已有了几分生气。
他看向身边泪眼婆娑、依旧紧抱着他手臂的苏意浓,眼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无尽的后怕。
他用未受伤的右手,极其缓慢地、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
“别哭。”他的声音嘶哑,却温柔得不可思议,“你看,我们都还活着,好好的……”
苏意浓抬起眸子,望着他苍白憔悴却写满温柔的脸,望着他左臂厚厚的、依旧渗出点点暗红的绷带,巨大的心痛与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冲撞,让她说不出一个字。
她只能更紧地依偎进他怀里,用脸颊轻轻蹭着他冰凉的手心,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度、所有的眷恋、所有的劫后余生都传递给他。
江衡芜感受着掌心那温热的湿意和依赖,听着她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左臂的剧痛依旧清晰,但他不怕。
他低下头,在苏意浓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无比珍重的吻。
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怕,我会处理好一切。”
王回春提着药箱离开。
江衡芜脱鞋上床,抱住苏意浓。
左臂的剧痛在解药作用下虽已从蚀骨灼心退为沉重的钝痛与僵麻,但那厚厚的绷带下狰狞的创口,以及老神医凝重至极的警告,都时刻提醒着他们刚刚擦肩而过的死亡。
然而,比伤痛更刺骨的,是那潜藏在暗夜中、如同附骨之疽的杀机——麒麟的阴影,并未因两次失败的刺杀而消散,反而因爪牙的被擒,变得更加疯狂与不可测。
江衡芜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
他右臂依旧被苏意浓紧紧抱着,感受着她传递过来的、微微颤抖的暖意与后怕。
他没有再说什么安抚的话,只是用指腹极其轻柔地、一遍遍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无声地传递着“我在”的力量。
老淮王带来的亲卫无声地接管了内室外围的警戒,取代了之前的护卫,个个眼神如鹰隼,气息沉凝,显然都是淮王府最核心、最悍不畏死的百战精锐。
不知过了多久,老淮王才赶来内室。
“父亲,”江衡芜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沉寂,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却异常清晰,“那两个活口审得如何?”
他的目光投向老淮王。
后者从阴影中走出,脸色阴沉:“嘴都很硬。用了些手段,地牢里那个断了三根肋骨、废了一条腿的,只吐出一句‘麒麟爪下,无人生还’便昏死过去。”
他顿了顿,眼中戾气更盛,“至于另一个个……”他瞥了一眼江武,“骨头更硬些。只招认是奉命行事,目标是世子妃灭口。雇主是谁,如何接头,一概咬死不知。只反复嘶吼‘大人会为我们报仇’!”
“大、人。”江衡芜咀嚼着这两个字,忍不住嗤笑道,“好一个‘大人’!藏头露尾,只敢驱使这些见不得光的爪牙!”
他看向江武:“把那两人分开关押,用最好的药吊着命!本王倒要看看,这位‘大人’,能派出多少条狗来填命!”
“是!”江武领命而且。
“夫君,”苏意浓的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她抬起泪痕未干的脸,眼中是深切的忧虑,“麒麟既已撕破脸,恐有后手。府中未必安全。”
她经历了两次刺杀,对那无处不在的阴冷杀机感受最深。
对方能精准找到她的位置,能穿透王府的护卫,手段狠辣诡谲,绝非寻常死士。
江衡芜的心猛地一紧——他何尝不知?
两次刺杀,目标明确,时机精准,手段致命!这府邸之内,必有对方的内应!
否则,对方如何能如此清晰地掌握内室的布局,甚至知道意浓刚刚苏醒?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环视着这间刚刚经历生死搏杀的内室,目光扫过垂首侍立的侍女、门外肃立的护卫……每一个看似熟悉的面孔,此刻都蒙上了一层可疑的阴影。
“儿媳所言极是。”老淮王沉声道,“府中,该彻底清洗了!”他看向江衡芜,“书宴,你与儿媳,不能再留在此处。”
“父亲的意思是?”江衡芜眼神一凝。
“回封地!”老淮王斩钉截铁,“封地亲卫营驻守,铜墙铁壁,更有老夫坐镇!比这世子府,安全百倍!老夫即刻安排车驾,由亲卫营精锐护送,连夜动身!”
回淮王府封地?
江衡芜眉头微蹙。
这固然是最稳妥的办法,远离京城漩涡中心。
但——
他下意识看向怀中的苏意浓。她刚经剧毒摧残,重伤初愈,身体虚弱至极,如何经得起长途颠簸?
更何况,玉髓芝后续的调养,非王回春不可!王老头脾气古怪,绝不会离开他的回春堂!
“父亲,”苏意浓也虚弱地开口,“此刻离京恐非上策。盐政初定,风波未平,若我等骤然离去,新法恐生变数。且妾身之伤需王老日日施针用药,实在经不起舟车劳顿。”
她的话,点中了要害。
新盐法如同初生的幼苗,根基未稳。林敬泽虽倒,但其党羽、旧盐商的势力盘根错节。若他们此刻离京,等于将好不容易夺回的阵地拱手相让,之前所有的血泪牺牲,都可能付诸东流!更遑论她的身体,确实禁不起折腾。
老淮王看着儿媳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又看看儿子眼中同样的坚持,重重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其中利害?
只是,与他们的性命相比,那些似乎都可暂时放下。
“安全为重!”老淮王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