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皇后的召见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凤仪宫内,熏香袅袅。
皇后娘娘端坐于凤座之上,身着常服,气度雍容华贵。
她看着下方恭敬行礼的苏意浓,忍不住审视地打量。
“快平身,赐座。”皇后的声音温和悦耳,“听闻世子伤势大有起色,本宫心甚慰。”
“谢娘娘挂怀。世子托臣妇叩谢娘娘隆恩。”苏意浓依言坐下,姿态恭谨。
皇后微笑着打量她,眼前的女子,容颜清丽,眼神沉静,举止从容不迫,全然不似传闻中苏家那个懦弱受欺的庶女,更不似能献出惊世制盐法的妇人。这份气度,让她心中暗暗点头。
“本宫今日召你前来,一是想看看能让陛下赞不绝口的奇女子是何等风采。二来嘛,”皇后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新盐法利国利民,陛下委你重任,本宫也甚为关注。这后宫用度,虽不涉朝政,但盐之一物,却是每日不可或缺。本宫想问问,你这新盐,何时能入宫?也好让本宫和六宫姐妹,尝尝这‘雪盐’的滋味?”
苏意浓心中了然。
皇后这番话,看似关心后宫用盐,实则传递了多重意思:一是代表皇室对新盐的认可与期待;二是表达对“安澜盐运”特许权的关注;三则隐含着一层——后宫,乃至与后宫关联的勋贵命妇圈子,将是她新盐未来最重要的高端消费市场之一!
若能拿下“贡盐”、“宫盐”的名头,对“安澜盐运”的品牌和销路,将是天大的助力!
她立刻起身,再次行礼,声音清越而诚恳:“回禀娘娘,首批官办盐场正在加紧建造,臣妇亦日夜督促‘安澜盐运’筹备事宜。臣妇斗胆,请娘娘再给臣妇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内,臣妇定当将第一批最上等的‘玉晶雪盐’,专程送入宫中,供娘娘、陛下及后宫各位贵人品鉴!此盐专供凤仪宫及陛下御用,必选最精纯之结晶,单独封装,绝无混杂!”
她不仅承诺了时间,更直接点明了要提供最高等级的“专供品”,将皇后的地位凸显出来。
皇后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满意:“好!本宫就等你这两个月!苏氏,你果然心思玲珑,不负陛下与本宫期望。”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和煦,“听闻你与江世子情深意笃,此番他为你重伤,你衣不解带照料,亦是情深义重。本宫这里有一对南海进贡的‘温玉如意’,玉质温润,有安神养身之效。便赐予你夫妇二人,愿江卿早日康复,也愿你二人,白首同心,福泽绵长。”
“臣妇叩谢娘娘厚赐!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苏意浓深深拜谢。这玉如意,不仅价值连城,更代表着皇后对她和江衡芜的认可与祝福,其政治意义远超物品本身。
带着皇后的期许和那对沉甸甸的温玉如意离开凤仪宫时,苏意浓心中更加笃定。
前路虽有荆棘,但帝后的支持是她最大的依仗。
而“安澜盐运”的第一步,必须走得又快又稳——拿下皇宫这个金字招牌!
马车驶离宫门,苏意浓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脑中却在飞速运转:盐场建设进度必须再催一催!核心运输队的组建要加快!打通入宫渠道的关节……或许可以让赵振去接触内务府采办处的几位实权公公了……
回到侯府,她第一时间去看望江衡芜,将入宫的情形细细说与他听,并展示了那对温润生辉的玉如意。
江衡芜把玩着玉如意,看着苏意浓,心中既骄傲又心疼。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已恢复了些许温度的心口上。
“夫人辛苦了。”他低声道。
苏意浓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眼中柔情似水,语气却坚定如铁:“嗯。我们一起,把这‘安澜’的招牌,立起来!”
江衡芜垂首,咬咬牙道:“还有一事。”
苏意浓抬首,疑惑地看过去。
江衡芜被这眼神一看,登时泄了力,结结巴巴:“总之,你且看着。”
*
日子一天天过去。
江衡芜能下床走动了。
虽然动作依旧缓慢,心口偶尔还会传来隐痛,需要长风搀扶,但他总算摆脱了那方寸病榻的禁锢。
阳光重新洒在他身上,驱散了久病的苍白,添了几分生气。
然而,苏意浓敏锐地察觉到,这份生气之下,潜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暗流。
他不再像从前那般,伤稍好点就琢磨着溜出去听曲儿、斗鸡、或是在府里变着法子逗她耍宝。
他变得沉默了许多,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庭院里枝叶繁茂的梧桐树,眼神是放空的,眉头却微微蹙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心口那道狰狞伤疤的位置轻轻摩挲。
苏意浓起初以为是伤后体虚,精神不济。她端来精心熬制的补汤,柔声劝他多休息。
江衡芜接过汤碗,没像往常一样贫嘴逗她,只是沉默地喝了几口,然后抬起那双恢复了几分神采、此刻却盛满复杂情绪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她。
“夫人,”他的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却异常清晰,“你……很辛苦。”
苏意浓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照顾你是应当的,说什么辛苦。”
“不是照顾我。”江衡芜摇摇头,目光扫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那是连日来为盐场、商行操劳熬出来的。
“是外面的事。盐场图纸、工匠派遣、商行布局、打通关节、应付皇后娘娘……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他顿了顿,语气低沉下去,“我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长风禀报,看着你早出晚归,案头的文书堆得越来越高……”
他放下汤碗,“以前,我觉得斗鸡走马、插科打诨就是快活日子。天塌下来,有王府顶着,有老头子顶着。”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可这次……不一样。”
他抬起手,指尖隔着衣料,轻轻点了点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是为她挡下的致命伤。
“刀,挡得住明枪,挡不住暗箭。蛮力,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意浓:“夫人,你走得很快,很高。你手里的东西,牵动着太多人的命脉。我不能……永远只做那个躺在你身后、等你保护的伤患。更不能只做一个,仗着祖荫和陛下恩宠,只会耍横斗狠的纨绔!”
“那你想……”苏意浓的心跳莫名加速,一个近乎荒谬的念头在她脑中升起。
“读书。”江衡芜斩钉截铁地吐出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比挥刀砍人沉重百倍。“我要读书,明理,知世务,懂权谋。”
“这回不是读几天就撂挑子去逛花楼了?”苏意浓揶揄。
江衡芜无语:“当,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