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25章 不就是定情信物嘛,谁没有似的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父亲,”苏意浓平静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满厅的嘈杂。


    她甚至没有去看地上那碎裂的玉佩一眼。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直直刺向满脸得意之色的苏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您要处置我,总得让我死个明白。您确定,苏酥妹妹拿出的这玉佩碎片,就是物证?您确定,梁家表哥……临终前,真的对她说了那些话?”


    苏酥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慌,强自镇定尖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玉佩在此,难道有假?表哥尸骨已寒,你自然可以矢口否认!苏意浓,你好狠的心肠!”


    “狠?”苏意浓轻笑出声,那笑声带着彻骨的寒意。她慢条斯理地从自己宽大的袖袋中,也取出了一样东西。


    并非玉佩,而是一封书信。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信件上的墨迹。


    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苏文远、柳氏,最终钉在苏酥瞬间煞白的脸上。


    “妹妹方才口口声声,说我与表哥私相授受月下苟合,这玉佩是定情信物,是他临终托付给你的,让你来保全我?”


    苏意浓感叹道,“真是情深义重,感天动地啊。”


    她话锋陡然一转,语气森寒:“可惜,巧得很。我这里也有一封书信,一封苏酥和梁家表哥私相授受的书信。”


    “书信”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苏酥心头。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苏意浓是疯了吗?


    不但不解释,还反咬一口。


    这下好了,难不成梁家表哥同时与两个表妹私通吗!


    苏意浓一人私通是浸猪笼。


    二人私通呢?


    简直荒谬!


    苏意浓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书信上写了什么呢?让浓儿来看一看,呀~”


    苏意浓夸张地拿帕子掩了嘴:“酥酥卿卿,我的最爱~”


    “好一个情深义重啊妹妹~”


    那信封……那字迹……


    “不……不可能!”苏酥的尖叫带着破音的恐惧,她下意识地想扑上去抢夺,“你伪造的!苏意浓,你好毒的心肠,竟敢伪造书信污蔑我!”


    苏意浓身形轻盈地后退半步,避开她的撕扯,指尖稳稳捏着那封薄薄的信,目光如同看一场拙劣的猴戏,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妹妹急什么?”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厅堂,“是不是伪造,当众念一念,让父亲和诸位叔伯分辨分辨,岂不更好?毕竟,方才妹妹摔玉佩指控我时,可是证据确凿得很呢。”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苏文远惊疑不定的脸,落在柳氏骤然失去血色的面上,最后定格在苏酥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酥酥卿卿……”


    如同滚油泼进了冰水,整个苏府正厅彻底炸开了锅!


    “酥酥卿卿?!”


    “梁文轩写给苏酥的?”


    “我的最爱?这……这……”


    族老们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看向苏酥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鄙夷和难以置信。


    苏文远更是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瞪着苏酥:“酥儿?!这……这信……”


    “不……不可能!你胡说!你陷害我!”苏酥崩溃地尖叫起来,扑向苏意浓,状若疯癫,“是你!一定是你伪造卷宗!梁表哥他明明……”


    “他明明如何?”苏意浓身形微侧,轻易避开了苏酥的扑抓,声音冰冷,“妹妹是想说,他明明是在你安排下病故的?还是想说,这玉佩,根本就是你与柳氏合谋,仿照我旧物私刻,再故意摔碎,好来个死无对证?”


    她步步紧逼,目光如炬,直刺柳氏:“柳姨娘,您说呢?您掌管府中内务多年,府中库房可有记载,我何时有过这样一枚鲤鱼玉佩?又或者,是哪家玉器行的账本上,记着您为苏酥妹妹采买过这样一块玉料?


    柳氏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涔涔而下,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悲悯从容。


    厅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族老们,此刻个个噤若寒蝉,眼神躲闪,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苏酥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冰凉,巨大的羞耻感和灭顶的恐惧让她彻底崩溃。


    她尖利地嘶喊:“假的!是假的!爹!她陷害我!苏意浓!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她状若疯癫,又要扑上来,却被柳氏死死抱住。


    柳氏此刻也慌了神,她万万没想到苏意浓竟会拿出这样一封书信!


    这完全打乱了她们的计划!她强自镇定,抱着挣扎哭嚎的女儿,对着苏意浓厉声道:“意浓!你好狠毒的心思!为了脱罪,竟不惜伪造书信污蔑自己的亲妹妹!这字迹……这字迹定是你找人模仿的!老爷!您要为酥儿做主啊!她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怎能受此奇耻大辱!”


    她哭嚎着,试图再次引导苏文远的怒火指向苏意浓。


    苏文远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爱女苏酥,再看看柳氏悲愤欲绝的脸,又看向手持书信、神情冷冽讥诮的苏意浓,心中的天平再次剧烈摇摆。


    偏心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理智。


    酥儿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怎么会……


    定是苏意浓这逆女被揭穿了丑事,狗急跳墙,反咬一口!


    “逆女!”苏文远再次拍案而起,指着苏意浓,怒火冲昏了头脑,“你竟敢……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污蔑你妹妹的清白!这信定是你伪造的!你婚前失贞,嫁后不检,如今又构陷亲妹,心肠歹毒至此!我苏家……我苏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来人!给我把她拿下!家法伺候!”


    他最后的命令,是对着门外候着的苏府家丁吼出的。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有些犹豫地看向厅内。


    “呵……”苏意浓看着父亲那毫不掩饰的偏袒和颠倒黑白的嘴脸,心中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奢望也彻底熄灭。


    她非但不惧,反而笑出了声,那笑声冰冷刺骨,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嘲讽。


    “父亲,您真是好眼力啊。苏酥摔一块来历不明、刻字粗劣的破玉,您就深信不疑,要置我于死地。我拿出这封白纸黑字、情意绵绵的书信,您却看也不看,一口咬定是我伪造?这心,真是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她将手中的书信“啪”地一声拍在身旁的茶几上,声音陡然拔高,质问道:


    “好!就算这信是假的!那苏酥所谓的证据,那块刻着我名字的玉佩呢?父亲您可曾找府中玉匠验过?可曾查过府库记录?可曾派人去玉器行问过?您什么都没做,只听她哭诉几句,就迫不及待地要清理门户,给您的宝贝酥儿腾位置,给江蕴礼一个交代?给忠远侯府余孽一个交代?!”


    “你……你住口!休得胡言!”苏文远被戳中心中最不堪的隐秘,恼羞成怒,脸色涨得通红,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朝苏意浓狠狠砸去!


    “逆女!我打死你!”


    茶盏裹挟着风声,直扑苏意浓面门!


    厅内响起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