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啊,好疼,本世子也受伤了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烛火将熄未熄,室内昏沉如墨。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屏住呼吸潜至江衡芜床前。


    他似乎有些犹豫,将手里拿着的瓶子看了又看。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拔下药塞,缓慢地俯下身子。


    就在即将触碰到江衡芜嘴唇的那一刻,他的手腕被江衡芜猛地攥住。


    “唰啦——”


    数盏灯台同时点燃,室内烛光大亮!


    那人吓得大叫,却挣脱不开。


    就着灯光,他才发现床上躺着的压根不是什么重伤的淮王世子,而是世子的小厮长风。


    “快,把他抓起来!”苏意浓从角落阴影走出,朝隐藏在一旁的暗卫使了个眼色。


    影一动作迅速地上前扑倒,扼住咽喉,膝盖顶住那人腰眼,瞬间将人死死压制在地。


    面罩扯落,露出张院判药童那张惨无人色的脸。


    药童拼命挣扎,却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破碎的呜咽,动弹不得。


    “拖下去。”苏意浓淡淡道,“给本妃撬开他的嘴。”


    “喏。”影一领命,如拖死狗那般将瘫软的药童拽离。


    长风利落地翻身下床,挨到苏意浓身边:“世子妃英明神武……”


    苏意浓凉凉地瞥他一眼。


    长风立马闭上嘴。


    苏意浓叹口气:“说吧,有什么想问的。”


    复又叮嘱一句:“但是拍马屁的话不用再讲。”


    长风讪讪地挠挠脑袋:“世子妃,奴想问,世子妃是如何察觉到有人要害公子的?”


    “如今淮王府处在风口浪尖上,前儿那个乱跑的孩童你也见过了,难道当真是去寻玉坠的吗?还有陛下宣我与端王世子妃入宫,也不过是想打探情况罢了。只是……”


    长风颠颠地凑上来:“只是什么?”


    苏意浓蹙起一双柳叶眉:“只是陛下召苏酥入宫到底所为何事?”


    若是只想打探江衡芜的情况,只宣她一人也就够了。


    若是对她不信任,大可将她与苏酥一前一后分开入宫,不偏信一辞。


    可偏偏,她与苏酥是一同进了御书房,陛下又问都不问苏酥的情况,直接将苏酥赶了出去。


    这也不符合逻辑。


    莫非……


    苏意浓脑中灵光一闪。


    莫非,陛下是在试探端王府在此事中担任的角色?


    这样便说得通了。


    召她与苏酥一同入宫,苏酥这个蠢蛋藏不住事,若是端王府知道些什么,她不可能过来挑衅她,也不会急着跳出来否认她的话。


    只是,此事到底是哪一方势力谋划的呢?


    苏意浓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个人。


    *


    同一轮月亮照着京郊野渡,也照着柳树下的人。


    江蕴礼踏下马车,华贵的衣物虽沾染了尘土,可举手投足间仍是风度翩翩。


    柳下,一人背身而立,身影凝滞如石。


    “月上柳梢头——”那人声音干涩。


    “人约黄昏后。”江蕴礼接口,笑意不达眼底,“侯爷好雅兴。”


    听到这句话,那人猛地转身,赫然是忠远侯!


    忠远侯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江蕴礼,片刻后才道:“京中流言甚嚣尘上,世子可曾听闻?”


    “流言?”江蕴礼把玩腰间玉佩,漫不经心,“侯爷指哪一桩?”


    见他装傻,忠远侯眼底最后一丝伪饰崩裂:“世子!休要再演!侯府为你做尽腌臜事,如今大祸临头,你竟要袖手旁观?”


    他逼近一步,老脸扭曲,“刺杀苏意浓,是你之令!散播流言,亦是你之谋!如今陛下震怒,查刀查人,你当侯府能一力担下?”


    江蕴礼唇角勾起冰冷笑意:“侯爷慎言。”


    “什么刺杀,什么流言,礼一概不知啊。”


    他歪歪头:“是忠远侯府自作主张,谋害皇嗣,扰乱朝纲!与礼何干?”


    忠远侯府为了重回朝堂,不得不依附于江蕴礼。


    他们如同江蕴礼豢养的狗,只要江蕴礼一声令下,他们便冲过去撕咬。


    这些年来,为江蕴礼做了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事。


    然而这回行刺苏意浓,竟是阴沟里翻了船。


    江蕴礼原本的指令,是杀了苏意浓。


    只要除掉苏意浓这个聪明又心狠的女人,江衡芜这个废物便会像从前那般,扶不上墙,也无心被扶上墙。


    而苏酥又能重新焕发利用价值,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


    可谁又能料到,江衡芜居然会扑过去护住苏意浓呢?


    这下连带着陛下也发了狠,势必要查出幕后之人。


    他们侯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不能为了这种荒谬之事陪葬啊!


    江蕴礼似笑非笑:“侯爷所言,礼听不懂。”


    被打乱计划,江蕴礼本就恼火,忠远侯还敢贴脸求救。


    本就有意过河拆桥的江蕴礼,终于抓住了机会。


    “礼并未针对淮王世子,是忠远侯府自作主张,害得淮王世子性命垂危,又在民间散播流言,扰乱陛下心神。”


    “桩桩件件,礼是全然不知,全然不晓呢。”


    忠远侯急了:“世子!世子啊!事到如今世子还要装傻?”


    “忠远侯府上上下下全都仰仗世子您的恩惠,这些年来为世子是肝脑涂地啊!如今陛下将要查到侯府头上,世子你也该救救我们吧?”


    “我也是听了世子的计策,才走向弯路啊!”


    见江蕴礼不发话,忠远侯面色阴狠:“如若世子不保全侯府,那侯府也将回报世子,将世子做过的事一一抖搂出去,到时,世子可别后悔。”


    江蕴礼仍是把玩着腰间玉佩,未置一词。


    “你——!”忠远侯目眦欲裂,气血翻涌,“竖子!过河拆桥!若无侯府死士,若无宫中内应,你……”


    “证据呢?”江蕴礼轻飘飘截断,笑意森然,“攀咬皇亲,罪加一等。侯爷您想清楚,凡事都得讲求一个证据。”


    浓重的绝望与怨毒在忠远侯眼中炸开。


    他知道,江蕴礼是打算抛弃侯府,断尾求生了。


    他猛地从袖中掣出一柄匕首,直抵自己咽喉:“好!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本侯今日血溅于此,看你这弑叔逼死勋贵的罪名,如何洗刷!”


    刀锋冰凉,映出江蕴礼没有表情的脸。


    “等等。”江蕴礼终于出声。


    忠远侯动作一滞,眼底燃起一丝希冀。


    那厢,江蕴礼却闪电般欺近!


    未等忠远侯反应,匕首已被他劈手夺过!


    “噗嗤——!”


    利刃没入江蕴礼左肩,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忠远侯瞳孔骤缩,僵立当场。


    江蕴礼脸色惨白如纸,唇边却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笑意。


    声音响彻柳林:


    “来人!忠远侯行刺淮王世子未遂,今又欲杀本世子灭口!给本世子拿下这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