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这妹妹还是这样蠢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江衡芜被她看得一愣。
随即挠了挠头,脸上竟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眼神也飘忽起来:“啊?这个啊……没、没想那么多啊!”
他声音大了起来,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诚,“那刀明晃晃的冲你砍过去,我能看着吗?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媳妇儿挨刀,我脸往哪搁?扑过去……不、不就扑过去了呗!”
说完,他像是觉得不够,又可怜兮兮地补充:“夫人,你是不知道,那刀可快了,嗖的一下……嘶,疼!你得补偿我!”
苏意浓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看着他,久久无言。
室内一阵沉寂。
就在这时,长风几乎是撞门而入,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
“世子妃!宫、宫里来人了!是、是陛下身边的王公公!带着口谕!宣世子妃您……还有端王世子妃,即刻入宫觐见!”
苏意浓脑中“嗡”地一声炸开。
皇帝要见她和苏酥?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流言,终于烧到了御前!
“知道了。”苏意浓猛地站起,“长风,你去迎王公公,请至前厅稍坐奉茶,就说我更衣梳妆,即刻便来。”
“陛下找你?还要你妹妹也去?”江衡芜也惊住了,顾不上疼,挣扎着想坐起来,“她去了肯定没好事!她那张嘴……”
“躺着!”苏意浓厉声喝止,“伤口若是裂开,神仙也难救!”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斩钉截铁,“入宫之事,我自有分寸。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养伤,别担心。”
她不再看江衡芜焦急担忧的脸,转身离去。
*
引路太监垂首疾行。
宫里若无皇上特许,是不准乘坐轿撵的。
因此,苏意浓与苏酥均是步行前往。
苏意浓身着世子妃规制的朝服,不敢有一丝逾距,脊背挺直如尺,步履沉稳。
唯有袖中紧握的指尖泄露出她此刻的焦虑。
前世今生,她从没踏入过皇宫,也从未与皇帝交谈过。
这一遭到底是什么阴谋,连带着龙椅之上的掌权者也惊动了。
而比她落后几步的端王世子妃苏酥,则穿得像一只急于开屏的孔雀。
满头的金钗步摇随着她刻意的步伐叮当作响,世子妃朝服竟被她穿出了几分暴发户的味道。
宫道深长,压抑的寂静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苏酥终于按捺不住,紧走几步追上,与苏意浓几乎并肩,声调刻意扬起:“姐姐,走得这么快做什么?”
她掩唇轻笑,眼波流转,“也是,王府里如今躺着个生死不知的,姐姐想必是心急如焚吧?”
又夸张地一拍额头,“忘了问,我这好姐夫伤得可重?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一刀穿胸,血流如注,怕是熬不过这几天了呢!”
她刻意将“熬不过这几天”几个字咬得极重,话里是毫不掩饰的浓浓恶意和嘲讽。
苏意浓置若罔闻,脚步丝毫未乱,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给她半分。
苏酥见她依旧这副油盐不进的清高模样,心头邪火更盛。
她索性快走两步,猛地横在苏意浓身前,挡住了去路,声音越发刺耳:“姐姐何必强撑着呢?咱们姐妹一场,有什么不能说的?”
“姐姐也别怨我,”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瞟向苏意浓,带着赤裸裸的挑衅,“若不是抬错了花轿,让姐姐嫁给了那个只会斗鸡走狗、惹是生非的京城头号纨绔,今日姐姐也不必心急如焚地担忧了。不敢话又说回来,姐姐拒绝做我们家世子的妾室,可有后悔啊?”
她说着,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后怕和庆幸的夸张表情,随即又转为得意,伸出手,炫耀般地抚摸着腕上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
“我们家世子待我,那真是如珠如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府里上下,谁不知道王爷最疼我?连宫里娘娘们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恩爱和谐得很呢!”
她挑衅地盯着苏意浓,“姐姐,你说是不是命?嫡女就该配真龙,庶女嘛……呵呵,也就配配那等烂泥扶不上墙的……”
于是苏意浓停下脚步,冷声道:“你牙上有菜。”
苏酥一惊,下意识伸出手指头往牙上抹。
苏意浓绕过她,继续前行。
“你!”意识到被耍了,苏酥有些生气,重新追上苏意浓,挡在她面前。
苏意浓的脚步,终于因为她的阻挡而停下。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直直地落在苏酥那张娇媚的脸上。
苏意澜被她看得心头狂跳,那点色厉内荏的勇气迅速瓦解。
她强撑着挺起胸脯:“你、你看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他江衡芜不是烂泥是什么?现在更是成了个半死不活的废物……”
“妹妹慎言,”苏意浓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警告的意味。
“你口中的‘烂泥’、‘废物’,是陛下亲封的淮王世子,是当朝一品亲王的嫡子。”
她向前逼近一步,“至于他能不能活,几时能下床……”
苏意浓的唇角勾起弧度,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苏酥瞬间发白的脸,“你猜,若他知道你此刻在宫道上,咒他‘生死不知’‘熬不过这几天’……待他能下床走动时,会不会‘特意’去端王世子府门口,再好好问候你这位尊贵的嫡女王妃一番?”
“而你那琴瑟和鸣的夫君,会为你出头,得罪淮王吗?”
她这妹妹还是这样蠢。
苏意浓有些疑惑,难道接连碰壁还没教会苏酥如何做人吗?
苏意浓的话音刚落,苏酥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仿佛真的看到那个煞星提着鞭子、一脸狞笑地堵在端王世子府门口的模样。
她还记得江衡芜在苏府那段狗血淋头的责骂。
她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指紧紧攥住袖口,指节泛白。
她嘴硬道:“苏意浓,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一个庶出的贱命,一个快死的纨绔……你们……”
然而,这恶毒的诅咒,除了她自己和冰冷的宫墙,再无人在意。
引路太监眼观鼻鼻观心,装没听见:“两位贵主儿,就是这了。”
苏意浓点点头:“有劳公公。”
说罢,看也不看苏酥,提起裙摆踏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