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好啦,姑爷逛花楼去啦
作品:《嫡妹抢我夫君?转身嫁纨绔夺凤位》 醉春楼。
雅间内。
江衡芜拘谨地坐在中间,面前杯盏未动。
“江兄,看不出来啊,”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猛地揽过他的肩膀,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娶了个天仙似的美娇娘,滋味……嗝……如何?”
江衡芜头皮发麻,试图挣脱:“胡兄,手……”
话音未落,另一个人的一条胳膊又沉沉压上来,朝着江衡芜挤眉弄眼:“胡兄此言差矣!咱们江兄什么人物,岂会被个内宅妇人绊住脚?对吧江兄?家中那位,想必温顺得很,掀不起浪吧?”
周围顿时一片哄笑附和。
江衡芜肠子都要悔青了。
天地良心,他江书宴是爱酒爱肉,可这种地方,他从前可是半步不敢踏入的!
尤其是瞧见那些衣衫半褪、依偎在旁人怀里的女子,他浑身汗毛倒竖,胃里直翻腾。
跟不同的女子……光是想想就抵触得要命。
更何况,他压根不会!成亲前,他连姑娘家的指尖儿都没碰过。
这几日硬着头皮去学堂,那些迂腐文章听得他脑仁儿疼。
他今日来,就是朝苏意浓表个决心:
读书?绝无可能!
瞧,小爷都敢逛花楼喝花酒了!
烂泥扶不上墙,懂?
他嘴硬道:“夫为妻纲,我家夫人断断不会拿我怎样,就算是生气,她也不敢说些什么。”
引起周围纨绔一片叫好声。
江衡芜哆哆嗦嗦地端起面前的酒,突兀地打了个寒颤。
他有预感,这回要是让他娘知道了,他娘非打死他不可!
*
淮王府,芳菲苑。
老淮王妃拉着苏意浓的手,笑得欣慰:“好孩子,书宴这几日真肯去学堂了?”
她叹口气,“这孩子幼时聪慧,可惜九岁落水后,性情大变,脑子好似蒙了尘,读书一事便彻底荒废了……”
老淮王妃的声音低下去。
苏意浓笑容温婉,轻轻回握住老淮王妃的手,安抚道:“母亲宽心。夫君心性质朴纯良,待儿媳亦是处处妥帖周全。只是……”
她略一停顿,话锋微转,声音不经意间勾着一丝忧虑,“世子身份贵重,身边难免围着些心思活络、整日只知吃喝玩乐之人,天长日久,儿媳只怕会带累了夫君的上进心,辜负了父亲母亲的殷切期盼。”
若说江衡芜从一开始就是个纨绔,苏意浓是万万不信的。
如今听了老淮王妃的话,苏意浓更加坚定:想要把江衡芜拉回正途,第一步便是斩断他与那群狐朋狗友的牵扯,必须让江衡芜远离他们,再无瓜葛。
老淮王妃欣慰之色稍敛,正欲开口——
“哗啦!”
珠帘被猛地撞开。
春桃煞白着一张小脸冲进来,发髻微散,气都喘不匀:“王、王妃!姑娘!不好了!姑、姑爷……醉春楼……喝……喝……”
苏意浓柔声道:“春桃,别着急,好好说。”
春桃拍着胸脯,极力把气捋顺:“姑爷在醉春楼与其他公子喝花酒,让好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撞个正着!只怕明日御史台的弹劾奏章要堆满御案了……”
“什么?!”
春桃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老淮王妃头顶炸开。
脸上的慈爱瞬间冻结,方才好不容易升起的欣慰此刻丁点不剩。
醉春楼?喝花酒?还让人瞧去了?
天杀的,她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一个聪明又贤惠的儿媳,不会被这混小子气跑吧?!
新妇嫁进来没多久,夫君就跑去逛花楼,这叫什么事?
万一苏意浓只是暂时昏了头才嫁进来,经过这件事后清醒过来,不要她儿子了怎么办!
届时难道要她昧着良心,腆着一张老脸跟苏意浓说:“书宴还是挺好的”?!
她这脸还要不要?
不行,绝对得拿出态度来!
想到这里,老淮王妃拍案而起:“好!好一个安心向学!”
“备车!立刻!去醉春楼!”
苏意浓的心,在春桃说出“醉春楼”几个字的时候便沉了下去。
她明白,江衡芜这是在向她呲牙示威呢。
好啊,好个烂泥,竟然宁愿抹黑自己也不愿读书。
看我折腾不死你!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迅速浮起焦灼与几分难以置信,拱火道:“母亲息怒!夫君他素来有分寸,此举……此举说不准有什么隐情,或许是被人强拉去的也为未可知……”
“息怒?隐情?”老淮王妃怒极反笑,“儿媳妇,你让开!什么隐情能让他踏进那等腌臜之地?什么苦衷能让他新婚燕尔就去喝花酒,还被人瞧见了?”
“这是要打我们淮王府的脸,打我这个老婆子的脸,更是打你这个新妇的脸啊!今日我非亲手打死这个不知死活、自甘下流的孽障不可!”
话音未落,人已裹挟着雷霆之怒,疾风般卷了出去。
*
“砰!!!”
雅间的雕花木门被一股巨力轰然踹开,木屑纷飞!
喧闹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惊愕地看向门口。
逆光处,老淮王妃的身影宛如一尊煞神!
她鬓发微乱,眼神却亮得惊人,燃烧着滔天的怒火,手里拎着一根不知从哪个护院手里夺来的、足有成年男子手腕粗的枣木门栓!
“江、书、宴!”她一字一顿。
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让人忍不住下跪的气势。
江衡芜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哆嗦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解释:“母、母亲……”
“孽障!我打死你个不长进的东西!”老淮王妃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怒喝一声,手中的门栓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头盖脸就砸了过去!
“啊——!”
尖叫声四起。
那些纨绔子弟和花娘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曲起手肘护住脑袋,闷头往门外冲,只求远离这可怕的战场。
“母亲!听我解释!不是……”江衡芜狼狈地躲闪,那门栓擦着他肩膀落下,砸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解释?跟阎王爷解释去吧!”老淮王妃冷笑一声。
在盛怒的加持下,老淮王妃的身手竟是出奇地利落矫健,将门栓挥舞得虎虎生风,专往江衡芜身上肉厚却显眼的地方招呼。
门栓噼里啪啦地落在江衡芜后背、胳膊、大腿上。
“嗷!母亲!轻点!哎哟!”江衡芜抱头鼠窜,哪里还有半分世子仪态?
昂贵的锦袍被刮破,墨玉制成的发冠歪斜,脸上不知是被溅的酒水还是疼出的冷汗,混着蹭到的脂粉,狼狈不堪。
他不敢还手,只能护着头脸,在狭窄的雅间里被亲娘追打得鸡飞狗跳。
“母亲!别打!”
“我错了,母亲……娘!娘!娘亲!!儿子知道错了——”
“这是腿,这是腿,不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