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人在做,天在看

作品:《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十年前还能有什么案子?


    自然是昭辉公主案。


    “什么十年前的人命案?你在胡咧咧什么!我江氏一族清清白白,何曾与人命案有过牵扯?!你长姐疯了,你也疯了是不是!”


    江淮与怒火攻心,将手边的茶盏杯具全砸在了地上。


    他气得直跺脚,冲过去指着江绪存就骂:“老子真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才养了你们这两个罔顾祖宗,不念血亲的白眼狼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就让绪心和绪盛做本侯的儿女!江绪存,你要敢将这件事捅出来,本侯第一个弄死你!”


    闻言,江绪宁有些不明所以。


    小二手里似乎是拿捏着一件父亲至关重要的隐秘。


    江绪存轻笑一声。


    她微微抬头,丝毫不惧地对上了江淮与那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目光:“阿姐十年没见父亲,有些玩绕看不出也是正常。”


    “可父亲,却别当我也浑然不晓得。”


    “江绪盛为何会这么巧合地在醉酒之下撞上了阿姐的车驾?他怎么说也是侯府公子,出去喝花酒,连个打手小厮都不带?父亲敢指着天对着地,拿江氏一族起誓,和您没有半点干系吗?”


    江淮与不安地吞下一口口水,不说话。


    江绪存眸光锋利,她一面说,一面逼近江淮与,字字逼问:“那一日在祠堂,东宫那样重的四十板子他都能挺过来,今日却死在阿姐十几个板子之下?”


    “父亲,您糊弄鬼呢?!”


    江绪存的声音陡然一高,怒气上涌。


    江淮与被吼得往后一缩。


    “我今儿就明摆着告诉您,您要是嫌江绪心和江绪盛碍眼,那就自己动手杀了他们,我管不着。”


    “但是,”


    “您要想借刀杀人,将这泼天的罪名安在阿姐身上,那就不成!”


    她目光转向一边龟缩不出的江二爷和江三爷:“反正已然撕破脸了,那就干脆一次性都说清楚好了。”


    “这屋子里头,还有谁想拿我们姐妹去做那垫脚石、冤大头的,趁早死了这条心!若还有那不甘心的、不怕死的,就尽管来试!”


    “总之,我就一句话,我姐姐若有半点差池,我就是豁出性命,都要将江氏一族彻底覆灭!你们全都要死,一个不留!”


    听到这一句,江淮与彻底坐不住了。


    他猛地往前一跳:“你什么意思?在你心里,整个江氏一族的族人都比不上你姐?”


    “当然!”


    江绪存一寸不退:“若非阿姐在,父亲以为您和母亲还能活到如今不成?”


    “畜生!”


    江淮与大叫:“天杀的畜生啊!”


    江绪宁这个花柳病,陛下至今也没个说法,但也没催她回宫,恐怕是帝恩要散了。


    如今,整个江氏一族往后都要依靠江绪存,若她不把家族放在心上,他百年之后怎么甘心离世?


    “来人!”


    江淮与一双眼睛遍布血丝,他指着江二爷和江三爷:“你俩!去给我将大姐儿捆住禁足!”


    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把江绪宁牢牢握在手里,便不怕拿捏不住江绪存!


    江二爷和江三爷面面相觑,打嘴仗他们还能插两句,可江绪存一身的武功,万一又将他们的手臂扭断......


    “女儿来之前,特意写了一封认罪书给了白芷她们。”


    江淮与皱眉:“什么认罪书。”


    江绪存笑了笑:“自然是替父亲认下了谋害昭辉公主之事呀。父亲今日若敢动阿姐一下,我立马放信号,认罪书便会被立刻呈至御前!”


    江淮与愤恨咬牙,后槽牙都快碎了!


    “什么?谋害昭辉公主?”


    江绪宁一把拉住江绪存的衣袖,满目惊恐:“小二你什么意思?昭辉公主竟死于......竟死于父亲之手?”


    昭辉公主乃陛下唯一的妹妹,当年被选中西疆为质,却私自逃跑,一直背负着罪人之名。


    若昭辉正被父亲所杀,那就是说小二在西疆受苦的这十年,亦是拜江淮与所赐。


    “不止他。”


    江绪存回眸,解释道:“咱们的父亲江淮与、母亲江曹氏、二叔江淮而、三叔江淮山、祖母江周氏,总计五人,每一个都是杀死昭辉公主的凶手。”


    江绪宁万分惊恐。


    江绪存却突然笑了出来,甚至笑得弯下了腰。


    江淮与十分狐疑地上下扫了她一遍:“做什么?你是疯了不成?”


    片刻后,江绪存终于止住了笑,她深吸一口气,目光从江三爷、江二爷一路扫过,最后停留在了江淮与的身上。


    “父亲、二叔、三叔。你们听没听过有一句话,说人不好造孽太多,否则,天道即便自毁生死秩序,也会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比如,让她重生。


    惩治恶人。


    江淮与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天道?你告诉我,何为天道?权是!财是!家族是!唯独那瞎了眼的老天不是!”


    “人在做,天在看!”


    江绪宁面容十分严肃。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父亲即便不信天道神灵,却也该对其怀有敬畏之心。天若要其亡,必先令其狂,这话还是父亲您当年一笔一画教我写的,怎么自己却忘了?古往今来,那些放肆狂妄之人,哪个有好下场?”


    “那又如何?”


    江淮与已近癫狂:“你们是能到陛下面前告我还是怎么?”


    “黑了心肝的小兔崽子,你们敢吗?!江氏一族是你们的母族,只要你们还想在皇宫、想在国公府立足一日,便要为我长安侯府尽心尽力地卖命!”


    “谁要敢拦我江氏一族的锦绣前程,只有一个死字,那昭辉公主便是前车之鉴!”


    江绪存转首,朗声道:“李大监,此间对话,可都听明白了吗?”


    此话一出,江淮与一众三人当即面色惨白,直到李德全面色难看地从门外走出来。


    江二爷和江三爷顿时膝盖一软,全瘫在了地上。


    江淮与拼尽最后的力气撑住桌角,勉强没有倒下,他强行扯出一抹笑:“李、李、李......大监啊,方才都是小女的玩笑话,和本侯一时的气话,万万当不得真的啊!”


    他又凑过去一点,低声道:“只要大监您愿意高抬贵手这一次,往后逢年过节,长安侯府送去司礼监的孝敬可再多......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