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既是人命案,那就一起算
作品:《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江绪存和裴萱约好了半个月后的马球会上再赌一场。
江绪存一人往皇家别苑走去,一面走着一面在想这几日自己做的筹谋。这次,她要借霍皇后的力,彻底扳倒江氏一族,只有江氏倒了,阿姐才能彻底不受桎梏。
“姑娘!姑娘!”
江绪存恍惚间,好像听见了白芷的声音,她回头看过去。
果然见到白芷正驾着一辆马车飞速过来,来到江绪存面前,她赶紧一勒马缰,匆忙跳下了车,额间全是汗水,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道:“姑娘,出事了,出事了,方才......方才......”
“方才怎么了?把气儿捋顺了再说话。”
江绪存给她拍背顺气。
“出人命了!方才宸妃娘娘回去的路上,都要到皇家别苑了,却碰上了江家的五公子拦路,五公子估摸着是喝了酒,在娘娘面前好一顿大闹,还对您出言不逊!”
“娘娘气坏了,于是下令拿了他,赏了三十个板子长长记性。谁料,才打了十几个下去,江五公子竟就断了气!”
“断气了?”
江绪存觉得好奇怪,三十个板子而已,人又不是纸片做的,才打了十几个就会死了?
“那我阿姐呢?”
既然出了人命,按阿姐的性子,想来是不会躲的。
“宸妃娘娘一开始也是震惊不已,立冬和立夏原本想立马就来找您,可娘娘怎么说就是不允,她已经带着江五公子的尸体去长安侯府了!”
江绪存眉头紧皱。
这里头,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江绪盛虽是草包,但毕竟也是从小习武,即便身手不好,可底子是有的。
别说才十几个板子了,就是三四十个板子全打了也不至于丧命。
其中,必定有诈。
“走吧,长安侯府。”
江绪存上了马车,白芷立马调转车头,扬鞭疾驰。
——
长安侯府
“造孽啊!造孽啊!我可怜的儿呦!”
江淮与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哀天嚎地地捶胸顿足,脸上悲切万分,可眼泪却是一滴没都没落下来:“我江氏一族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呦!这辈子竟出了你这么一个亲手弑弟的东西!”
“即便他身体里流的不是江氏一族的血,可他确实是曹氏的亲生子,与你而言,也是亲弟弟。我这个做假父的尚且不曾容不下他,你这个做亲姐的却已忍心下毒手至此!”
一番话说下来,全是雷声大雨点小,哭腔一点没小,眼泪一滴没见。
江绪宁冷眼看着他。
这就是她为之付出十年青春的父亲和家族?
太可笑了。
“父亲,您好歹也是位列侯爵之人,说话前能不能过过脑子?就算是六七十的老者,也没有挨了十几个板子就魂断当场的。我来,是想弄清楚真相,不是想听您在这儿骂人嚎丧。”
江淮与猛地一抬头,一脸凶相:“真相?什么真相?!你亲手杀了你弟弟!这就是铁板钉钉的真相,还要怎么弄清楚?!”
“父亲若是这样的态度,那女儿和您可没得谈了。”
江绪宁根本不是任由江淮与拿捏的性子,她一甩袖袍,周身都在泛寒:“此事也无需父亲来决断什么,女儿都已经为您盘算好了。请父亲去三法司,大理寺也好,京兆府也罢,哪怕上奏刑部也可以。要他们立即遣一名仵作过来,女儿要亲眼看着他们剖尸勘验。”
“剖尸勘验?!”
江淮与大惊失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损也!你母亲尚还活着,你便急赶着要剖尸!江绪宁!你好狠的心!你是恨毒了你弟弟不成?连他最后的一分宁静都不肯留?”
“查出真相,才是还死者宁静!”
江绪宁字字珠玑,一分不让:“父亲当年还未封侯入京之前,也是在州县官府任职,人命案还怎么查已然忘了吗?究竟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女儿一遍又一遍地说吗?”
这时,江二爷和江三爷也跳了出来。
“大姐儿你何必多事呢?咱们是勋贵之家,因为这种事情闹上公堂府衙那不是干等着叫人笑话吗?快快,坐下歇歇,别闹腾了。”
江三爷立马接话道:“就是啊,你是咱们江家的亲生女儿,就算五哥儿真是你杀的又如何?咱们自家人当然是要帮衬着自家人啊。”
江绪宁后退了两步,和他们划清界限。
她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流转:“看着,二叔和三叔也是认定了江绪盛死于我手了?”
江三爷两手一摊:“是与不是有什么要紧?反正五哥儿的身份秘密已经人尽皆知,谁家的好女儿还会愿意嫁给他?”
“就是。”
江二爷讥讽一笑:“他那草包德行,文不成武不就的,若是还没有媳妇儿的母族帮持,还没有一个丫头片子来得有用!”
“行了。”
江淮与撑着双膝站起来,他那一对眼珠子极其浑浊,就像这座长安侯府一样。
一堆臭鱼烂虾在池塘底部腐烂发臭,就算再怎么粉饰太平,可迟早有败坏的那一天。
江淮与盯着江绪宁看了好一会儿:“绪盛的死,就是一个意外,父亲不会责怪你,毕竟你和绪存才是父亲心尖尖上的肉。对外,就说你弟弟是因病猝死,但绪宁啊,父亲对你这般好,你是不是该回报父亲一点?”
江绪宁蹙眉,不解。
“自明安公主诞生后,后宫已十五六年没有过子嗣出生了。这种事,说不准就是陛下他……”
江淮与说一半,藏一半:“陛下不行,但你却是好的。若你愿意和旁人……再怀上一个孩子,只要掐准时机,父亲保证没有人会知晓。”
江绪宁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淮与。
“你……”
“如果你不愿意,那父亲也就只能将你五弟弟的死捅到御前,请陛下亲裁……只是那时候,不知道绪存会不会受你影响呦……”
江绪宁一下僵住了,她可以无所谓自己的性命和名声,但她有所谓江绪存。
“让他捅!”
江绪存大跨步地走进来,她一身戾气,骇人得很:“父亲这便去吧,既然是人命案,那就索性将江家今日的和十年前的两起案子都一道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