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好赌友,一辈子

作品:《屠满门,夺天下,烂命一条我全押

    ‘啪——’


    厚厚一沓银票被扔在赌桌上,瞧着数量和面额,这一叠子最起码是七八百两打底!


    “老天哎!”


    “天爷呦!”


    惊叹声此起彼伏。


    大七元总共有三层,这一层只是普通百姓们的赌场,顶多拿个十几二十两出来耍一耍就已经很多了。


    这可是足足七八百两啊,普通人户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银钱!


    裴萱偏首,仔细盯着江绪存看。


    她身形匀称,不瘦也不胖,脸蛋肉乎乎的,五官看上去不具备什么攻略性,可那一双凌厉逼人的凤眸和霍皇后简直如出一辙。


    “公子出手好生阔绰,不知,出身哪一家啊?”


    裴萱率先问道。


    她已到了成婚的年纪,母后也一直在暗中帮自己相看,宫里头不少的后妃和娘娘们都知道自己喜欢女扮男装混迹于大七元,若是故意透露消息想让自家子侄来装个偶遇,攀高枝也不是不可能。


    “江家。”


    江绪存没有隐瞒。


    裴萱一怔。


    江家?长安侯府?


    长安侯膝下只有一子三女,可他那傻蛋儿子她在宫宴上远远地见过一面,不长这么清秀啊。


    难道是旁支子嗣?


    也不可能,除非是江淮与不想活了,才敢弄个旁支子弟来攀附!


    江绪存继续说道:“我在家中行二。”


    行二?


    裴萱恍然,原来她是那个前往西疆为质十年的江二娘子。


    可她跟自己又成不了亲。


    再说,她不是已经进了信国公家的门吗?难不成,是想走个弯路,曲线救国,攀上太子哥哥?


    “原来是江二......公子。”


    裴萱笑了笑:“久仰久仰,但我还是不明白这一摞银票是几个意思?怎么,现在有钱人户都开始喜欢用这玩意儿砸人了?”


    “我看宣公子好一会儿了,今日瞧着手气不佳啊,不如,与我赌一把?”


    江绪存一面说着,以免拿着银票坐去了对家的位置上。


    “哦?你来这里,是想与我赌一把?”


    裴萱莫名觉得好笑,但同时所有的兴趣都被勾了起来。


    起初,她还以为江绪存是见她没银子了,这才巴巴地送过来想讨个人情呢。


    她一抬下巴,略显不屑:“不是。我说,你真要和我赌?你这活了十几年,上过赌桌吗?”


    “没有。”


    这辈子没有,但上辈子有,不仅如此,最后她还吞并了大七元,成了它的幕后当家人。


    闻言,裴萱笑容更深,她大手一挥:“好!开赌!”


    她六岁上就跟着九王叔混迹盛京各大赌场,虽然一直是输多赢少吧,但对付一个初入赌场的新人。


    围观的众人皆是好事看热闹的性子,他们藏起自己摆在桌上的银钱,双手插在袖口看着热闹。


    裴萱显然是大七元的常客,立即就有几个小厮过来收拾赌桌。


    周边那些围在小赌桌的人也都纷纷凑了上来。


    裴萱先问道:“赌多少?”


    “时辰也不早了,我这儿一共是八百两银票,一局二百两,四局定生死。”


    江绪存一挑眉:“可宣公子身边似乎没有多少银两了呀。”


    “那就记账,到最后我给你写欠条,立字据就是!”


    裴萱毫不在乎的说道,像是笃定自己绝不会输。


    “咱们玩儿什么?”


    “牌九?”


    “好。”


    江绪存欣然同意,反正赌场里头就那几样。


    麻将、牌九、骰子、六博、马吊牌、叶子牌………就没她不熟的。


    裴萱一开始是十分随意,随手摸了两把就打了出去:“瞧好了江二公子,我这第一手可就是高角漆加双四点人牌,得高九!”


    “丁三、平头六,至尊宝。”


    江绪存说得风轻云淡。


    裴萱一下跳了起来:“什么?!”


    她玩儿牌九这么些年了,还从没出过至尊宝!


    众人也围了过去:“真是至尊宝哎!这是什么赌运啊,第一把摸过去就是至尊宝!”


    “再来!”


    裴萱完全不信,她接着出牌:“地牌、杂八,地杠!”


    “丁三、平头六,至尊宝。”


    江绪存眼睛都没抬一下。


    裴萱满目诧异,真是要气笑了:“呵呵呵,行,至尊宝是吧?我就不信了,你能每把都是至尊宝!”


    “再来!天牌、杂九,天王!”


    江绪存悄悄打了个呵欠:“丁三、平头六,至尊宝。”


    裴萱难以置信:“……不对不对,今天这牌九跟小爷犯冲,不能玩儿了!咱们换麻将!”


    “可以。”


    裴萱有些正襟危坐的意思,她一边看牌,一边注意着江绪存的脸色。


    她打出去一对:“杠!”


    “清一色,胡了。”


    “胡了?!”


    裴萱一点不信,哒哒地跑过去看了一圈,还真胡了,她扭头,面目扭曲地打量着江绪存:“你学麻将的时候没人教你什么叫做宁挨千刀剐,不胡第一把吗?”


    “没教过,继续吧。”


    裴萱嘴角一跳。


    “看好了我这一把!平胡!”


    “十三幺。”


    “对子胡!”


    “大四喜。”


    ……


    ……


    接下来,两个人一直在玩各种赌牌,从一开始说好的八局定生死,一直到现在玩了足足三十多局还是没有停下来。


    但无一例外的是,全部都是江绪存赢,玩到最后,裴萱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她两手一摊,半边身子趴在赌桌上,出气比进气还要多。


    “宣公子,如何啊?还在再来一局定胜负吗?”


    江绪存站了起来,她笑吟吟地望着裴萱,坐了快两个时辰,腰都要坐断了。


    “还来?再来两局,我就知道把自个儿这条命送给你了!”


    裴萱一点没好气的说道。


    她大手一挥,大七元的小厮们便开始清唱。


    直到再无一人之时,二人的对话局才刚刚开始。


    “江二娘子,”裴萱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不对,你已认了我母后做义母。我比你小一岁,按理说,你该唤我一声妹妹。”


    “说吧,特意跑到大七元来堵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这样。”江绪存走进了两步,细细说给她听……


    裴萱爽朗地笑着,一手拍在了江绪存的肩膀上:“我办事,你放心。”


    “不过你可得记得,咱们是好赌友,一辈子!”


    “嗯,好赌友,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