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钱当巴掌用,日本人被扇到说不出话

作品:《依萍重生爱上杜飞,你们后悔什么

    华懋饭店,拍卖大厅。


    高桥秀一端着红酒杯,杯中红色的液体微微晃动,他的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一寸寸扫过大厅的每个角落。


    杜飞窝在角落,造型参考“刚从矿洞爬出来”的拼夕夕买家秀。


    别笑,人家口袋里可是装着“一百万起步,上不封顶”的巨额支票,以及一整本《如何优雅地打日本人耳光》。


    刀疤和玉莲一左一右杵着,眼皮耷拉着,像是随时都能睡着,可那身板子却绷得跟铁块似的。


    大厅另一头,萧笙正以南京政府学术顾问的身份,和几个穿官服的聊得热火朝天。他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那镜片后面藏着多冷的一双眼。


    就在这时,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笑着朝萧笙走来,主动伸出了手。


    “萧教授,久仰大名。”


    “周次长,客气了。”


    萧笙与他握了握手,笑容温和,随即状似无意地抬手,扶正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角落里,杜飞看见了。


    暗号对上了。


    那条最大的鱼,就是南京财政部的次长,周佛海。


    “当——”


    槌声一响,拍卖会正式开始。


    拍卖师走上台,身后两个穿旗袍的姑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长条锦盒。


    “各位来宾,今天的第一件珍品,是前朝遗珍,宋代李代亲笔所绘,《山河盐脉图》!”


    锦盒打开,一幅古画缓缓展开。


    画上山川绵延,其实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这玩意儿是假的。


    可今天在场的人,没一个在乎真假。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幅画,代表着上海盐政未来五年的专营权。


    “起拍价,五万元!”


    话音刚落,一个戴小圆帽的日本商人立刻举牌。


    “六万!”


    他身后是日本商会的人,个个脸上都挂着一股“这东西就是我的”傲慢劲儿。


    “七万!”青帮的代表也举了牌。


    价格磨磨蹭蹭地爬到十万,场上就只剩下日本商会和一个南京来的富商在较劲。


    那日本商人轻蔑地瞥了对手一眼,直接举牌。


    “三十万!”


    他喊完,还洋洋得意地扫了一圈,好像这块肥肉已经到了嘴里。


    就在拍卖师的木槌眼看就要落下的瞬间。


    角落里,一个穿马褂的男人,不紧不慢地举起了号牌。


    他是杜飞安排的生面孔。


    “八十万。”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池塘,整个大厅静了一秒,接着“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射向了那个角落。


    一口加价五十万?哪来的疯子?


    那日本商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是当众打他的脸!


    高桥秀一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他死死盯着那个举牌的男人,眼神里透出股凶光。


    “一百万!”日本商人咬着牙根喊道。


    “一百五十万。”


    那个男人再次举牌,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喊的不是钱,是路边的石子儿。


    这已经不是竞拍了。


    这是在用钱,一耳光一耳光地往日本人脸上扇!


    高桥秀一抬手按住身边气得发抖的同伴,亲自举起了号牌,声音冰冷。


    “两百万。”


    角落里,那个男人看向杜飞。


    杜飞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嘴皮子动了动:继续。


    男人心领神会,再次举牌。


    “两百五十万。”


    “啪!”


    高桥手里的高脚杯应声而碎,红酒混着血,顺着玻璃碴从他指缝里往下淌。


    他输了。


    当着全上海有头有脸的人,被人用钱摁在地上,脸都踩进了泥里!


    木槌落下,一锤定音。


    高桥正感觉一口血堵在胸口,马上就要喷出来的时候。


    一个特务急匆匆地凑到他耳边,压着嗓子说。


    “高桥先生!701号房有情况!发现高桥音琴的踪迹了!”


    高桥的瞳孔骤然一缩,随即迸射出骇人的亮光。


    拍卖会输了,但要是能抓到邱音,拿回马里斯名单和保险箱,还能弥补损失!


    “封锁七楼!行动!”


    他几乎是压着嗓子吼出来的。


    “大厅的人调八成过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哈依!”


    一声令下,那些伪装成侍者和保镖的特务,鬼魅般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朝着电梯和楼梯口扑了过去。


    高桥秀一也站起身,带着边缘和田中,大步跟了上去。


    原本守备森严的拍卖大厅,安保力量一下子空了大半。


    这一切,都被一双裹着戾气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梦萍。


    她混在人群里,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钉在杜飞身上。


    当她看到杜飞的人签下文件,看到高桥的人被调走,看到杜飞脸上那副运筹帷幄的淡定,她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崩”地断了。


    凭什么?


    凭什么陆依萍那边的人总是顺风顺水?


    毁了他!把这一切都毁了,让依萍痛苦!


    她从手包里抽出一把小手枪,疯了一样推开人群,朝着正在和代理人交接锦盒的杜飞背后,猛地举起了枪!


    “杜飞!去死吧!”


    就在她举枪的瞬间——


    一直像两尊门神似的刀疤和玉莲,动了!


    两人快得只剩下残影,连半句废话都省了。


    拔枪、上膛、射击,动作一气呵成。


    “砰!”


    “砰!”


    两声枪响,几乎叠成了一声。


    两颗子弹,一颗钻进了梦萍握枪的右臂,一颗打穿了她前冲的左腿。


    血花在水晶灯下炸开,妖异又绚烂。


    “啊——!”


    梦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里的枪“当啷”掉在地上。


    她像一滩烂泥瘫倒在血泊里,脸上还僵着不敢相信的错愕和剧痛。


    枪声,像一颗炸弹,彻底引爆了现场。


    宾客们疯了一样尖叫、哭喊,没头苍蝇似的朝门口涌去。


    整个大厅乱成了一锅粥。


    而此时,七楼。


    701号房门口,站满了特高课的特务,黑漆漆的枪口全都指着房门。


    高桥秀一已经换了身黑色长衫,头上戴着宽檐礼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冲边缘使了个眼色。


    边缘抬脚,“砰”地一声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背对他们,站在窗前。


    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身。


    是邱音。


    高桥秀一缓缓踱步进屋,打量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


    “高桥音琴,好久不见。”


    他用日语说,语调里带着一种玩味的残忍。


    “现在翅膀硬了,都敢不听话了。”


    高桥音琴。


    这四个字像根冷刺,狠狠扎进邱音心里,冻住了她的血,却点燃了滔天的恨意。


    就是这个男人,杀了她的父母,把她当成战利品带回日本,训练成一个只懂服从的杀人机器。


    她的青春,她的人生,她的一切,全都毁在这个恶魔手里。


    “马里斯名单和保险箱,交出来。”


    高桥秀一似乎没了耐心。


    “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邱音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个决绝的笑。


    “如果,我不呢?”


    “杀我父母的仇。”


    “把我变成你们手里的刀,回头来刺向自己的同胞。”


    “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拍卖大厅的混乱还在升级。


    枪声一响,拍卖会自然进行不下去了,第二件珍品《江海关防卷》甚至没来得及开拍。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血泊里的梦萍和骚乱的人群上,杜飞的代理人得了他的示意,抓住机会,直接找到吓得魂不附体的拍卖师,用一个没人争的底价,飞快地交割了这件拍品。


    刀疤和玉莲护住杜飞,拿到两个锦盒,立刻挤开尖叫的人群,稳稳地朝着侧门退去。


    就在他们一只脚即将迈出大厅时。


    几道黑影跟凭空冒出来似的,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惊慌的人群像是见了鬼,自动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


    周佛海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先是扫了一眼地上还在抽搐的梦萍,目光一掠而过,最后落在了杜飞和他身边的两个锦盒上,脸上挂着一副什么都看透了的淡笑。


    “杜先生,好手段。”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有种奇异的魔力,让周围的喧嚣都小了下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闪过一道冷光。


    “高桥是那只没脑子的螳螂,杜先生你就是那只聪明的蝉。”


    周佛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却没一丝温度。


    “只是这彩头虽然被你抢到了,但想安安稳稳带回家……”


    他微微一顿,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


    “恐怕,还得问问我这个看戏的,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