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佛子诱撩精 (沈盈番外篇1)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沈盈望着手中的茶盏,怔怔出神。
茶水早已凉透,可她却浑然不觉。
前几日,她突然从一场沉沉的睡梦中惊醒。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肚子。
那里本该高高隆起,孕育着她和陆之景的孩子。
可此刻指尖传来的触感却是平坦一片,根本不似有孕。
她慌忙掀开被子,连鞋都来不及穿,踉跄奔下床榻冲到铜镜前。
镜中映出的是一张更年轻的脸。
成婚后为了端庄而梳起的高髻,变回了姑娘时期的垂髫。
发间点缀的珠翠凤钗,也变回了简单的丝带花钿。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都在无声地告诉她。
她如今根本就没有成婚,也未曾有孕。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将她从失神中拽了回来。
她缓缓起身,一步步挪到门前拉开了那扇沉重的栊门。
陆之景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笑容灿烂得晃眼。
他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愣神,自顾自地将怀里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
“阿盈!”
他献宝似的捏起一块百花糕递到她嘴边,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沈盈一时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最近每晚都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梦里的她满心满眼都是陆之景,而陆之景对她的宠爱也是羡煞了身边所有人。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对陆之景有了好感的缘故,才让她的潜意识自动幻想出了与两人有关的未来。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渐渐的她发现了不对劲,虽然梦里两人恩爱非常,生活也幸福美满。
可她第二日醒来后,枕头总会浸湿一片,脸上也布满了泪水。
一股没来由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这段时间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陆之景。
她不再对他的好有所回应,也不再对这外面的世界有所向往。
她想回药王谷了......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陆之景举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沈盈,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第一次不顾男女之别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他低垂着头,声音难掩酸涩:
“阿盈,我要是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你可以对我发脾气,可以骂我,打我……”
“……但不要突然不理我。”
他抬起头时眼眶已经红了,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哀求:
“我会害怕...”
沈盈望着他,心里不是没有一点触动。
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已经湿润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也不禁酸了鼻子。
“之景,过两日便是花灯节了,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陆之景立刻看向她,激动得像个孩子。
他顾不得眼里还溢满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反悔。
“好...我们一起去!”
他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沈盈却抢先一步道:
“花灯节之前,你好好上朝,我好好休息,我们就...先不见面了。”
陆之景刚升起的兴奋瞬间荡然无存。
一日不见她都让他难受得厉害,更何况是两日。
他拉紧她的手,打着商量:“前阵子西街新开了一家蜜果店,里面有很多你爱吃的果脯,明日我就去买来给你……”
沈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带着疏离:
“之景,天色暗了,你继续待在我的院子里不合适。”
门扉阖上,最后一缕夕阳被挡在院外。
夜深,沈盈躺在床上,又开始做起了那个纠缠了她许久的梦。
这一次,梦里那些模糊的画面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她看见了花灯节上,陆之景为她赢得那盏独一无二的走马灯。
看见了新婚之夜,他挑开她盖头时眼里的惊艳与珍视。
也看见了自己有孕时,他笨拙又紧张地趴在她肚子上听胎动的模样。
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那间阴冷的暗室,看见了自己被绑在冰冷的石床上,鲜血被一点点抽干。
归来的陆之景只能抱着冰凉的她,哭得撕心裂肺.....
“啊——!”
沈盈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却迟迟没有睁开眼睛。
她全部想起来了。
这些梦里的每一件事,都曾真实地发生在她的上一世中。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重蹈覆辙。
鲜血一点一点从身体被抽出的滋味,实在是太痛了。
痛到只是回忆起来,都让她浑身颤抖。
前世,花灯节是她与陆之景正式羁绊的开始。
那么这一世,就在花灯节结束这羁绊。
也算,有始有终了。
*****
花灯节,如期而至。
京都万灯齐放,千舟竞渡,满城皆是金粉与糖霜的甜香。
街上人潮汹涌,肩与肩相贴,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沈盈走在陆之景身侧,神情虽如常,却与这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陆之景却像是要把这两日的思念全都补回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阿盈,你看那盏兔子灯,像不像你养的那只?”
“阿盈,那边的糖人捏得真好,我去给你买一个?”
“阿盈,我们去猜灯谜吧,赢了有彩头的!”
沈盈只是偶尔“嗯”一声,目光始终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一切,都和梦里一模一样。
一样的街景,一样的花灯,甚至连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分毫不差。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河岸边。
夜风带着水汽,吹散了些许燥热。
河面上漂浮着无数承载着心愿的花灯,星星点点汇成了一条流淌的银河。
陆之景着一袭月白圆领袍,腰间系着沈盈亲手绣的墨竹纹香囊,紧张得掌心发汗。
他偷偷在袖中攥了攥那枚鎏金并蒂莲簪——这是他熬了三个通宵亲手打的。
悄悄侧过头望向那个只一眼便让他沦陷的姑娘,踌躇良久终是鼓足了勇气:
“阿盈,我……”
“陆之景,我要回家了。”
沈盈仰起头,看着一盏盏孔明灯悠悠飘向夜空,声音轻得像叹息。
陆之景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的话,就这样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阿……阿盈是不要我了吗?”
他磕磕巴巴地问出口,垂在身侧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