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佛子诱撩精64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夏荷是个藏不住话的,看着自家小姐那没什么血色的脸,终是没忍住问道:


    “小姐,您的生辰就快到了,怎么不见太子?”


    阮忻栀指尖一顿,轻轻放下筷子,没有回答。


    夏荷看向不断朝自己使眼色的春桃,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小脸煞白立马垂下脑袋,心里自责得要命。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姐……”


    屋内的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阮忻栀却像是没听见她的道歉,只是盯着面前的食物看了许久。


    然后她突然站起了身,声音很是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春桃、夏荷,你们去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回药王谷。”


    她抬眼掠过庭院,这里有太多与他并肩的影子,檐下风铃、廊前石阶、院中那一大片栀子花...


    再待下去,或许连江南的雨都会带着他的气息。


    阮忻栀快步走进屋内,身子有些无力的靠在门后,心口的位置空落落的。


    她想,时间或许不是解药,但总归是一味良药。


    只要离得够远,只要时间够久。


    过个三五年,或许七八年,她总能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阮忻栀的动作很快,打开包袱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裳一件件叠好。


    就在这时,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是一封信。


    信封上干干净净,并没有落下署名。


    可她就是知道,是陈辞澜留下的。


    指尖摩挲着信封的边缘,犹豫了许久。


    要打开吗?


    里面会写些什么?是道歉,是解释,还是诀别?


    她终是深吸一口气,将信塞回了包袱的最深处。


    既然此生不再相见,信里写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那些他亲手为她添置的衣裳,他买来的精巧玩意儿,她一件都没带。


    就让它们连同那些回忆,一起留在这座江南小院里,尘封腐朽。


    阮忻栀拎着简单的包袱,刚踏出房门。脚步猛地顿住。


    院中的那棵老槐树下,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


    青布长衫被风掀起一角,白发如雪,仙风道骨似不沾半点尘俗。


    是师父!


    风衡看着她,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阿栀。”


    这一声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阮忻栀心中那道紧锁的闸门。


    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像一个在外头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撑腰的人。


    眼泪瞬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风衡没有多言,只是缓步走到她身边。


    抬起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疼惜:


    “为师都知道,辛苦我们阿栀了。”


    这句话让阮忻栀憋了许久的哭声彻底释放,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所有的难过都尽数发泄出来。


    风衡见她哭得几乎站不稳,便拉着她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


    他从怀里摸出一颗油纸包的糖塞进她手心,像对待小孩一样哄着她。


    “阿栀不哭了。”


    “为师把你师姐带回来了,我们一起带她回家。”


    哭声戛然而止。


    阮忻栀呆呆地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师姐?


    师姐不是早就……


    风衡解下背上的青布包袱,层层揭开。


    一方素白小陶罐静静躺在掌心,罐口封着朱漆,像一截未燃尽的烛泪。


    “’为师前几日,梦见你师姐了。’”


    “她说她想家了,让为师去把她带回来。”


    阮忻栀的瞳孔骤然紧缩,只是安静听着风衡继续说道:


    “来到江南这几日,你师姐夜夜入梦,只反复交代一句话——“栀栀受了委屈,师父一定要去接她回药王谷。””


    阮忻栀伸出手,颤抖着捧过陶罐。


    罐身微凉,她却像捧着一团火,烫得她眼眶生疼。


    风衡替她擦去泪水,温声道:


    “回家吧,阿栀。”


    “谷里的风信子该开了,你师姐也想家了。”


    阮忻栀重重点头,把陶罐抱在胸前,空落的心再次被填满。


    ****


    与此同时,京郊大营中。


    铁甲的寒光取代了江南的烟雨,肃杀的兵戈取代了院里的栀子花香。


    帅帐之内,冰冷的风从帐帘的缝隙里灌进来,吹得烛火疯狂摇曳。


    陈辞澜立在堪舆图前,高大的身影被烛光拉得长长地投在帐壁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绝。


    其实早在十日前,他便收到了京中的第一封密报。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坤宁宫走水,孙贵妃薨,尸骨无存。


    苍玄当时还说,“主子,孙贵妃也算恶有恶报了。”


    陈辞澜却只觉得不对劲,一个在后宫翻云覆雨几十年的女人,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还是以一种最干净利落,死无对证的方式?


    “查。”他当时只吐出这一个字。


    苍玄领命而去,不过一日结果便送到了陈辞澜的案前。


    孙贵妃根本没死,那扬无意间燃起的大火是她自己放的。


    她勾结了北蛮,以大周的云、燕、朔、代、幽五座城池为代价,换取北蛮出兵助她谋反!


    而更糟的是孙家早有反心,其父孙骁凭兵符带走了边境线上最精锐的五万大军,如今已经投奔了北蛮。


    陈辞澜在得到这些消息的当天,便派人快马入宫将孙氏叛国的密报呈上大殿。


    可那时他才得知他那位算计了一辈子的父皇,早就因纵欲过度亏空了身体,如今只能靠着名贵的药材吊着一口气,根本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事。


    最初,陈辞澜确实打算袖手旁观。


    反正天下兴亡,与他何干?


    他在这世间真正在意的不过阮忻栀一人。


    而且他曾自私地盘算过:即便山河倾覆,他暗处养的死士、仓廪里堆的金银、江湖上布的暗桩,也足够护他与他的栀栀一世安稳。


    可他也明白,孙贵妃正是害死沈盈的元凶。


    一旦孙家举旗造反成功,阮忻栀得知孙贵妃没有死,一定还会想尽办法去除掉孙贵妃为沈盈报仇。


    那样的腥风血雨,他怎舍得让她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