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佛子诱撩精65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永安镇荷塘的潮气、她指尖的温度,似乎都还留在上面。
他攥在手心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重新贴身藏好,仿佛那是他身上唯一柔软的盔甲。
再抬眼时,陈辞澜眸中最后一点温情被无尽的冰封与杀伐之气取代。
“出发。”
大军开拔,一路向北直奔雁门关。
风沙扑面,旌旗猎猎。
关外,北蛮的十万铁骑早已等候多时,黑压压的一片像乌云压城。
他们在阵前纵马狂奔,用粗鄙的蛮语肆意叫嚣,马蹄踏起的尘土仿佛是对大周最后的嘲弄。
“杀——!”
得到陈辞澜示意的苍玄嘶吼着下令,第一战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打响。
这是一扬试探,更是一扬屠杀。
大周的新兵哪里见过这等如同绞肉机般的阵仗,一个冲锋阵型便被撕得七零八落。
耳边是同袍凄厉的惨叫,眼前是蛮人狞笑的脸和挥下的弯刀。
鲜血染红了雁门关外的黄沙。
仅仅一个时辰,大周就已溃不成军鸣金收兵。
军帐之内,死一般的沉寂。
受伤的新兵们在哀嚎,沉默的老兵们红着眼,将帅们个个面如死灰。
这一仗几乎将所有人的胆气和希望都彻底浇灭了。
陈辞澜一身甲胄站在堪舆图前,玄色的披风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孙骁和北蛮人等的就是他把这三万人全部耗死在这里。
“传我军令,召集所有偏将以上将领入我帐内议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整整一天一夜,帅帐内的烛火未曾熄灭。
争吵声,叹息声,不绝于耳。
直到第二天拂晓,陈辞澜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重重地按在了地图上的一处狭长山谷。
“北蛮铁骑利在平原,死穴在山地。”
“而孙骁自负,必会轻敌冒进,这样无疑是把北蛮的弱势放大。”
他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里是破釜沉舟的疯狂。
“我们要做的不是守,是诱!”
“诱敌深入,断其粮草,分而食之。”
“用这连绵百里的山脉,做他们的坟墓。”
“传令下去,全军后撤三十里入黑风峡谷。”
为了鼓舞军心,每一次的诱敌与伏击,陈辞澜都冲在最前面。
他脱下了象征身份的太子蟒袍,换上最普通不过的兵甲。
手中那把用来削木为簪的匕首,如今只用来割断敌人的喉咙。
曾在佛前念了十年“慈悲为怀”的清冷佛子,如今在尸山血海里彻底杀红了眼。
他的白衣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永远也洗不干净的血色。
整整一个月,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旧的还未结痂,新的又添了上来,层层叠叠触目惊心。
医官每次为他换药都手抖得厉害,生怕一不小心又把刚缝合的伤口弄裂。
可陈辞澜却毫无不在意,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活着回去再见他的栀栀一面。
最后一扬战役的号角在黎明时分吹响,北蛮残存的主力与孙骁的叛军被尽数引入了预设的埋伏圈。
陈辞澜一马当先,如地狱修罗直取敌军中军大帐。
他一刀便将北蛮统帅那颗硕大的头颅干净利落地砍了下来,高高举起。
“降者不杀!”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孙骁见状,目眦欲裂,提着刀就朝他冲了过来。
“陈辞澜,你这个黄口小儿!”
陈辞澜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叛国之贼,就该人人得而诛之。”
长剑出鞘,只一剑便精准地刺穿了孙骁的心脏。
北蛮的铁骑彻底乱了阵脚,如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
而那些大周的叛军,看着孙骁倒下的尸体,又看了看那颗属于北蛮统帅的头颅,终于“哐当”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陈辞澜却没停下。
他甚至不顾身上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调转马头长剑直指北蛮的方向。
“所有归降将士,听我号令!”
“即刻随我踏平北蛮王都,便可戴罪立功!”
这一瞬,无人敢不从。
那些刚刚归顺的将士被他身上那股滔天的杀气所震慑,一鼓作气跟着他直接踏平了那座曾经繁华宏伟的北蛮都城。
这扬几乎没有胜算的战争,大周赢了。
赢得彻彻底底!
当胜利的旗帜插在北蛮王宫的最高处时,陈辞澜紧绷了整整一个月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眼前一黑,从马背上直直地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
他睁开眼不顾医官的阻拦,径直拔掉了手背上的银针。
“孙贵妃呢?”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苍玄连忙上前扶住他,“主子,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活捉了,就关在……”
话未说完,陈辞澜已经披上外袍,踉跄着朝关押俘虏的地方走去。
破乱不堪的营帐内,孙贵妃虽然沦为阶下囚,脸上却不见多少惊慌,反而带着一丝怨毒的讥讽。
“本宫既然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辞澜没有理她,只是淡淡地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
“把东西拿给她看。”
一个士兵上前,将一个沉甸甸用黑布包裹的东西扔到了她面前。
黑布散开,里面滚出两颗人头。
而那上面的表情,都还凝固着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孙贵妃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死死地盯着那两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瞳孔骤然紧缩。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
她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想要朝墙壁撞去。
“拦住她。”
陈辞澜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想死?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本宫听闻,你曾抽干沈盈的血去救你的儿子?”
孙贵妃浑身一颤,疯癫地大笑起来,“是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平民罢了,死了就死了!”
陈辞澜并没有被她激怒,而是缓缓俯下身,带着笑意的眼眸愈发森寒。
“你说我要是一点一点抽干你的血,那样会不会很好玩?”
似乎想到什么,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北蛮王还想肖想我的栀栀?而你也配跟他谈这个条件?”
“你们这些觊觎她的人,都该受尽折磨而不得死。”
说完他便直起身,再也没看那个在地上蠕动哀嚎的女人一眼,只冷声下达着最后的命令:
“砍去她的手脚。”
“每日取一碗血,再用最好的汤药给她吊着命,不要让她轻易死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