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军官日日盼着子凭父贵30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她颤抖着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入目的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那个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除了呼吸再无声息的男人。


    此刻,正半坐起身,背靠着松软的枕头看向窗外。


    仿佛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他微微侧过头,望了过来。


    那张苍白俊朗的脸上,一双向来清冷沉寂的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


    “栀栀。”


    他的嘴唇动了动。


    太久没有说过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粗粝的砂纸狠狠磨过。


    仅仅是叫出这两个字,都显得有些费劲。


    可就是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阮忻栀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她强撑了三天三夜的坚强,用尽了所有力气才筑起的情绪堤坝,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豆大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


    顺着她小巧的下巴,一颗,接着一颗,控制不住地,疯狂地往下砸。


    砸在地板上,溅开一朵朵小小的、破碎的水花。


    宋思宴看着站在门口,满脸泪痕,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小姑娘,心都碎了。


    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朝她张开。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带着小心翼翼的哄。


    “栀栀,过来。”


    “过来给我抱一抱,好不好?”


    阮忻栀的腿像是不受控制,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她刚想不管不顾地扑进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怀里,视线却猛地落在了他另一只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臂上。


    她的动作,猛地一僵。


    那股不管不顾的冲动,瞬间被理智浇灭。


    阮忻栀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可她还没来得及退开,手腕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拉住了。


    宋思宴只是轻轻一拽,她整个人便跌进了那个熟悉又带着一丝消毒水味道的怀抱。


    “栀栀,我只是一只手受了点小伤。”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一字一句地响起,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另一只手,抱住你的腰,可是绰绰有余。”


    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心跳,和那将她牢牢禁锢的、令人心安的怀抱。


    阮忻栀才终于敢放任自己,将这几天所有的委屈、恐惧和后怕,尽数发泄出来。


    她的哭声,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兽,想要嚎啕大哭,又在极力地压抑着。


    细微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来。


    “宋思宴……”


    “你……你要是再不醒……”


    “我就不理你了……也不要嫁给你了……”


    她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磕磕巴巴,不成句子,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宋思宴缓缓将放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单薄的肩膀在自己怀里,不停地抽搐颤抖。


    颈间,很快便晕开一片滚烫的湿润。


    他的心,顿时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狠狠刺穿了。


    那密密麻麻传来的疼,比子弹射入身体时,更甚千百倍。


    他苍白的唇瓣用力抿成一条直线,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他低声说,“害我的栀栀担心了。”


    他顿了顿,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哄诱和示弱。


    “但我伤还没有好。”


    “栀栀就先不怪我了,好吗?”


    宋思宴的声音,带着伤后特有的虚弱,如一根鸿毛,轻轻搔刮着阮忻栀的耳膜。


    可她的眼泪,却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非但没有停,反而越流越凶。


    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颤抖。


    细细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随时都会碎掉。


    宋思宴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地疼。


    他想抬手给她擦眼泪,可一只手被她枕着,另一只手有伤,动弹不得。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了他。


    他下意识抬起眼,望向那扇没有关严的病房门。


    门缝里,宋母那张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的脸,一闪而过。


    宋思宴的眼神,微微动了动,朝着宋母使了使眼色。


    那是一种无声的,只有母子间才懂的求助。


    宋母立刻就懂了。


    她也是医生,知道人要是这么不管不顾地哭下去,哭到虚脱都是有可能的。


    她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抬起手,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两下。


    “叩叩。”


    清脆的两声,成功让阮忻栀的哭声一顿。


    宋母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带着刻意维持的轻松。


    “快到午饭时间了。”


    “我去医院饭堂打几道菜,等会我们一起吃。”


    阮忻栀的哭声虽然止住了,可情绪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不是那么好收回的。


    “嗝……”


    一个细小的、委屈的哭嗝,不受控制地从她喉咙里冒了出来。


    眼泪也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宋思宴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住了,他空着的那只手,一下一下,极有耐心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等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他才侧过身,异常艰难地够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他把杯沿递到她的唇边。


    “喝口水。”


    阮忻栀就着杯沿,小口小口地抿着温水,像一只苦累的小兽。


    喝完水,他的指尖却没有离开,而是顺势勾住了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他的声音放得更低,带着显而易见的哄诱。


    “不难过了。”


    “等会我妈要是看到你这副模样,肯定会以为我欺负你,然后打我出气。”


    他顿了顿,看着她那双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


    “栀栀那么心疼我,肯定不舍得我被打,是不是?”


    阮忻栀还挂着泪珠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


    她抬起眼,又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娇嗔又无奈。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宋思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看着她脸上浮现的那一抹鲜活气,苍白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嗯。”他应了一声,“谢谢未婚妻的喜欢。”


    宋母提着饭盒回来时,病房里已经没了哭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静的温馨。


    她推开门,正对上阮忻栀慌忙从宋思宴怀里抬起头的场景。


    阮忻栀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去帮宋思宴整理他背后根本就不乱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