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军官日日盼着子凭父贵29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但阮忻栀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
在宋父宋母还沉浸在悲痛中时,她已经快步走上前。
“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逻辑分明。
“手术成功了吗?子弹有没有伤到重要神经和血管?后续需要注意什么?”
一连串专业又冷静的问题,让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主治医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从那天起,阮忻栀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学校上完所有的课,然后就一头扎进医院里。
擦身,喂水,按摩,陪他说话。
所有的事情,她都亲力亲为,有条不紊,仿佛身体里住着一个不知疲倦的灵魂。
宋思宴昏迷的第三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医院的走廊还笼罩在一片清冷的寂静之中。
宋母提着一个分量不轻的保温壶,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这是她凌晨五点就起来杀的鸡,用文火足足炖了一个多小时。
栀栀那孩子,昨晚硬是把她和老宋赶回了家,说要自己一个人守着,好让他们喘口气。
这孩子,真是……
宋母心里又酸又软,走到病房门口,特意放轻了呼吸。
她慢慢将病房的门推开一道缝。
病房里,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了进来。
病床上,她的儿子依旧双眼紧闭,了无声息。
而在床边,趴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椅子上,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就那么趴在床沿睡着了。
她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宋思宴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湿意。
眼睑下方,是藏不住的青黑。
宋母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心疼不已。
这孩子,这几日在她和老宋面前,冷静得像个身经百战的指挥官。
安排护工,询问病情,处理各种杂事,没有一丝慌乱。
甚至还会反过来安慰他们。
她以为,这孩子是真的天性坚韧。
可现在宋母才明白,哪有什么天生的坚韧。
不过是这个傻姑娘,怕他们这对老人家撑不住,硬生生逼着自己,把所有的眼泪和脆弱,都吞进了肚子里。
宋母是过来人。
她嫁给宋振国时,也才和阮忻栀差不多的年纪。
那时候,只要听说宋振国在哪次演习里擦破了点皮,她的眼泪就能掉一整天,心慌得饭都吃不下。
可栀栀……
她硬是没在他们面前掉过一滴泪。
这份心性,这份为他人着想的坚强,是她活到这把岁数都比不上的。
宋母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弯下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心疼地拂开阮忻栀散落在脸颊上的一缕碎发。
指尖传来的,是女孩微凉的体温。
宋母的视线,缓缓移向病床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儿子,眼神里虽有责备,更多的是藏不住的骄傲。
他此次保护了国家高新科技档案,也算是没有辜负他身上那一套军装。
宋母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吵醒了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这臭小子,真是有天大的福气,能被这么好的女孩子掏心掏肺地喜欢着。”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
“你要快点醒过来!”
“要是再惹我的儿媳妇伤心掉眼泪,小心你醒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细微的低语声,还是惊动了浅眠中的人。
阮忻栀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是宋母担忧心疼的脸。
她脑子宕机了一瞬,随即猛地清醒过来。
“宋姨!”
她揉了揉发麻的手臂,下意识就要站起身来。
“哎,别动!”
宋母眼疾手快地把她按了回去。
“你别起来,快坐好。”
“我给你煲了鸡汤,专门给你补身体的,你等着,我给你盛一碗。”
宋母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拧开保温壶。
金黄色的鸡汤冒着袅袅热气,浓郁的香气瞬间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快,趁热喝。”
阮忻栀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乖巧地接了过来。
“谢谢宋姨!闻着就好香!”
她的声音甜糯,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悲伤和疲惫,仿佛昨晚一夜安眠,做的全都是美梦。
若不是那双还没来得及完全消肿的眼睛,透着淡淡的红,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宋母看着她强撑起来的笑脸,喉头一哽。
那些“别太累了”、“想哭就哭出来”的安慰话语,到了嘴边,又被她默默地咽了回去。
她不能戳破她的伪装,那只会让她更难受。
下午,阮忻栀等着所有学生都被家长接回了家。
她才提着新买的毛巾和给宋思宴擦身子用的脸盆,脚步匆匆地往医院赶。
人还没到门口,手腕就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抓住。
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宋母。
宋母的眼眶红得像兔子,脸上却挂着一种近乎狂喜的、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巨大笑意。
“栀栀!”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思宴醒了!”
“医生刚刚给他检查完,说没什么大问题了!”
“轰——”这个消息在阮忻栀的脑子里瞬间炸开,化作一片震耳欲聋的空白。
手里的脸盆和毛巾“哐当”一声,尽数掉在了地上。
她完全没有察觉。
“他……真的……”
“醒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飘忽和不敢置信的颤抖。
她死死盯着宋母的脸,像是怕自己出现了幻听,怕这是一场太过美好的梦,一戳就破。
宋母看着她瞬间煞白的小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伸出另一只手,抚上阮忻栀冰凉的脸颊,重重地点了点头。
“醒了!真的醒了!”
“我亲眼看着他睁开眼的!”
“快,栀栀,快进去看看他!”
得到肯定的答复,阮忻栀那双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腿,才终于找回了一点知觉。
她的脚下像是灌了铅。
一步。
又一步。
无比缓慢地,走向那扇在过去几天里,隔开了她所有悲欢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