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军官日日盼着子凭父贵31
作品:《快穿病娇男主抱着炮灰女配不撒手》 她欲盖弥彰地解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
“阿宴说枕头靠的不舒服,我帮他调整了一下。”
宋母低下头用手掩住嘴,拼命忍住快要溢出喉咙的笑意。
她无比配合地点了点头。
“这样呀。”
“那明天我带另一个软一些的枕头过来。”
“咳……咳咳……”
宋思宴实在是没忍住,一声低笑从胸膛里溢出来,又被他眼疾手快地用咳嗽声掩饰了过去。
宋母把饭菜一样一样地摆在床头柜上,然后找了个借口:
“你们先吃,我去趟护士站。”
说完,便带着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迅速离开了病房,还贴心地帮他们带上了门。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阮忻栀的脸颊还烫着,她狠狠地剜了宋思宴一眼,怪他刚刚不合时宜的笑声。
她沉默着拉开病床上的小桌板,把饭菜摆好。
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夹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用力地嚼着,像是在跟谁置气。
宋思宴知道,小姑娘还在为刚刚他取笑她的事情生气呢。
他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心里又软又无奈。
下一秒忽然捂住自己抱着绷带的手臂,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一声压抑着痛苦的闷哼,从他唇间溢出。
“嘶……”
阮忻栀嘴里那块嚼得正带劲的排骨,瞬间就不香了。
她的眼睛里,刚刚还燃着的小火苗,一下子就被担忧的潮水给浇灭了。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她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我去喊医生……”
话音未落,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已经准确无误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重,却不容置疑。
“别去。”
宋思宴的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一股子安抚人心的力量。
阮忻栀回过头,正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苍白的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栀栀喂我。”
“我应该就不疼了。”
他看着她,一字一板清晰地说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三秒。
阮忻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分明就是在得寸进尺!
刚刚升起的满腔担忧和心疼,瞬间被一股又羞又恼的火气给取代。
她的手在身侧悄悄握紧,捏成了拳头。
要不是看在他身上有伤,看在他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份上。
她这一拳,就真的要落下去了!
宋思宴仿佛没看见她眼里的火光,只是眉梢微挑,脸上的笑意又染上了几分无奈。
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紧握的拳头上。
用那只扣着她手腕的手,顺势下滑,将她的小拳头整个包裹进了温热的掌心。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一根一根慢慢松开了她紧攥的手指。
直到她的小手,完全摊开在他的掌心里,才抬起眼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栀栀不要握太紧,手都红了。”
“下次生气就握我的手,我不怕疼。”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毫无征兆就打开了阮忻栀泪腺的阀门。
她愣住了。
紧接着,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落。
“啪嗒...”
精准地砸落在他摊开的掌心,也砸在了她自己的手背上。
温热的,滚烫的。
宋思宴彻底懵了。
他没想到那么随意的话,竟然会再次触碰到她的泪点。
她垂着脑袋,细细的肩膀又开始轻颤,一言不发只是无声地掉眼泪。
这次的哭,看似有些莫名其妙。
可只有阮忻栀自己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在宋思宴出任务、生死未卜的这段时间里,她为了更好地了解他,让小飞猪为她播放了他过往的人生。
那是她从未参与过的,遇见她之前宋思宴的人生。
画面里,宋家人举家从繁华的京都,搬到了条件艰苦的西北。
他们身上,背负着“反动分子”的沉重污名。
那一年,宋思宴才五岁。
他不是现在这般黝黑硬汉的模样,而是一个白胖格外可爱的糯米团子,与那些在黄沙里长大、皮肤黝黑的西北孩子格格不入。
那时候的人民对于成分问题异常敏感,扣在他身上那顶沉重的“帽子”,让他在学校里没少被同龄人欺负。
连老师都对他区别对待,冷眼旁观。
只要他和同学闹了矛盾,错的人,永远都会是他。
那么小的孩子,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人对他有那么大的恶意。
他几乎每天,都是带着新的伤痕回家。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从未在他们面前提过半个字。
偶尔被细心的宋母发现了,他也只是揉着小小的淤青,梗着脖子说:
“是和朋友打闹弄的。”
为了让母亲安心,他会不断一遍又一遍地强调。
“妈妈,我不怕疼。”
“真的,一点都不疼。”
那样的童年生活,直到他十岁时宋父立了一个大功,上面也正好为宋家平反才得以结束。
而现在。
宋思宴握着她的手,用几乎一模一样的语气,对她说:
“我不怕疼。”
阮忻栀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过了很久才极轻的吐出几个字:
“可是……”
“我怕你疼!”
宋思宴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这六个字给炸开了。
炸得他四分五裂,又在瞬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暖流,重新拼凑黏合。
他的栀栀...
原来这么爱他。
他手臂上传来的撕裂感,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
宋思宴收紧了下颌,忍着那股子钻心的疼,硬是侧过身子。
用那只完好的手臂,将还在掉眼泪的阮忻栀一把捞进了怀里。
紧紧地,圈住。
一颗心,涨得满满当当。
不过,被爱意填满的宋思宴,很快就遇到了新的难题。
他怀里的小姑娘,好像哭得停不下来了。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没完没了。
他终于深刻地明白了那句老话:
女孩子,果然是水做的。
“栀栀,不哭了,等会眼睛该难受了。”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自己受伤了。”
“我保证,每次出任务都保证平平安安的....”
“……”
他哄了好久。
把能想到的、能承诺的,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
怀里的人,才终于抽抽噎噎地,堪堪收住了眼泪。
原本要被喂饭的人,最后成了那个喂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