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场惊动四九城的葬礼
作品:《四合院:开局一计,禽兽满门忠烈》 公审大会结束后的第七天,是为孙敬仁老先生举办葬礼的日子。
新上任的街道办张主任,一大早就带着几名干事,来到了95号院。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项安抚“受害者家属”的例行工作。他甚至还从街道工厂里,找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准备等下帮忙抬棺,要是场面太冷清,也好充充场面,算是给足了孙述这个“爱国青年”面子。
“小孙啊,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挺住啊。”张主任拍着孙述的肩膀,官腔十足地安慰着。
孙述穿着一身孝服,面色平静地向前来帮忙的街道干部和邻居道谢。
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跨院的门,就被人轻轻地敲响了。
天还没亮,孙述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身后,还跟着他的儿子、儿媳和几个孙子,一家老小,全都穿着素净的黑衣。
“福伯?”孙述还是认识的。
“小少爷,节哀。”孙福看到孙述,眼圈一红,但他没有多余的悲伤,只是沉稳地说道,“老爷去了,这最后一程,得我们来送。今天您什么都不用管,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来打理。”
孙述点了点头。他正愁这些繁琐的礼节不知如何应对,孙福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还是太低估了这位“老管家”。
……
清晨,天刚蒙蒙亮。
南锣鼓巷,这条平日里还算清净的胡同,今天却变得异常拥堵。
一辆又一辆黑色的、崭新的“吉姆”和“伏尔加”轿车,擦得锃亮,在晨光中泛着深沉的光泽。它们悄无声息地,如同黑色的潮水,从胡同的两头涌来,最终都整齐地停在了95号院的门口。
胡同口负责维持秩序的两个小公安,看到那些挂着特殊牌照的轿车,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远远地敬礼,根本不敢上前盘问。
从车上下来的人,更是让所有围观的街坊邻居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中,有穿着四个口袋干部服、气度不凡的政府要员;有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大学教授和学者;有穿着洋气西装、一看就是从海外归来的大商人……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只能在报纸和新闻里才能见到的大人物!今天,他们竟然齐聚于此!
而负责接待这些大人物的,竟然就是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管家——孙福。
只见孙福站在院门口,不卑不亢,神情沉稳。
“陈部长,您来了,我们家老爷要是知道,肯定高兴。”
“王教授,好久不见,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李老板,您从香江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有心了。”
孙福对每一个到来的大人物,都能准确地叫出他们的身份,并且用最得体的、恰到好处的言辞进行接待。他身后的儿子孙福安、孙福康,则有条不紊地引导着宾客,安排着座位,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滴水不漏。
孙述自己,则彻底成了个“局外人”。
他捧着爷爷的遗像,站在灵堂前,看着眼前这些非富即贵的人物,看着孙福在他们中间游刃有余,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们家……不就是个普通的、已经落魄的资本家吗?
一个管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人脉和气场?他接待的这些人,随便一个,跺跺脚都能让四九城抖三抖!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不正常了!
他的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家”的真实背景,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就在这时,院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
一辆更加豪华的轿车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是一个面色憔悴、但依旧保持着体面的中年男人。
正是娄晓娥的父亲,娄半城。
他身后,还跟着面如死灰的娄晓娥和一脸不情愿的许大茂。
“娄董事长,您也来了。”孙福看到他,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热情,也没有丝毫的怠慢。
娄半城看着孙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叹了口气,走到孙述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孙小少爷,节哀。孙老哥仁义了一辈子,没想到……唉!”
孙述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这,仅仅是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来吊唁的人群,从“精英阶层”,开始向“普罗大众”蔓延。
乌泱泱的人群,从四九城的四面八方涌来,将整个南锣鼓巷堵得水泄不通。
“哎,我说老刘,你不是在和平饭店当大师傅吗?怎么也来了?”一个街坊拉住一个穿着干净厨师服的中年人问道。
“你懂什么!”那姓刘的大师傅眼圈通红,“我这条命,就是孙老爷子给的!当年我刚到北平,饿得快死了,是孙老爷子看我可怜,不仅给了我一碗饭吃,还介绍我到饭店当学徒!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能不来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吗!”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蹬三轮的大爷也接话道,“我当年就是孙家车行的车夫。后来孙家遣散,老爷子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一百块现大洋!一百块啊!解散大家伙的时候把车行的三轮车都送给了大伙,就是这辆车养活我一大家子了!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
“孙老爷子,是好人啊!当年要不是他,我们一家子早就饿死在街头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工人,对着《京城日报》的记者,哭得老泪纵横。
“是啊!我家这几条命,也是孙老爷子救的!当年我媳妇,没钱买药,是孙老爷子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老山参,一个子儿都没要我们的!”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也红了眼眶,他正是张大队长的父亲,张贵。
除了这些曾经的伙计,更多的是京城里那些还没有走的、大大小小的商人和小贩。他们中,有绸缎庄的老板,有古玩店的掌柜,有开饭馆的,有卖点心的……他们都曾受过孙家的恩惠,或者在生意上得到过孙家的提携。
他们今天,都自发地停了生意,前来吊唁。
街道办的张主任和派出所的李所长,看着眼前这望不到头的、三教九流、各行各业汇聚而来的人潮,头都大了。
他们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前来吊唁的人,前前后后,竟然超过了五千人!
“老李……这……这真的是资本家吗?”张主任声音发干地问道。
李所长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知道,他们之前对孙家的所有判断,都错得离谱。
院子里剩下的那几户人家,比如许大茂,看着这恐怖的阵仗,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躲在屋里,腿肚子都在打转。
“我的妈呀……这孙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幸亏……幸亏当初没跟着贾张氏他们瞎起哄啊,不然现在被发配去大西北的,就该有我一个了!”
他们心中,充满了后怕和庆幸。
当吉时已到,孙福高喊一声“起灵”时,八个穿着黑色劲装、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街道办的张主任正想让自己带来的小伙子上去帮忙,却被孙福抬手拦住了。
“张主任,有心了。”孙福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老爷出殡,按规矩,得由我们孙家的本家人来抬棺。”
本家人?
孙述听到这三个字,心里又是一震。
在他的记忆里,孙家的本家人丁兴旺,但不是基本都跟着父亲远赴丑国了吗?国内怎么还会有这么多?
他仔细地打量着那八个汉子。他们每一个人,都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锐利,走路的步伐沉稳有力,下盘极稳。孙述那经过药剂改造的眼睛,能清晰地看出,这八个人,绝对都是身手不凡的练家子!
他们走到灵柩前,没有多余的废话,八个人配合默契,稳稳地将沉重的棺木抬上了肩头,整个过程,连棺木上的流苏都没有晃动一下。
孙述捧着爷爷的遗像,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看着眼前这望不到头的人群,听着耳边那一声声“孙老爷子是好人”的感念,再回头看看那八个气度不凡的“本家”抬棺人,他心中的怀疑和困惑,达到了顶点。
他知道,这个家,这个爷爷,甚至他自己的身世,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他目前还无法触及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的答案,或许,就在那个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管家,却能调动如此力量的——孙福身上。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