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禽兽盛宴,饕餮上门
作品:《四合院:开局一计,禽兽满门忠烈》 孙述看着派出所抬着爷爷尸体,也跟着公安一起走,他那孤单而挺直的背影刚消失在胡同口,四合院里那根紧绷的弦,就“嗡”的一声断了。
压抑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一大爷易中海,这位院里的“掌舵人”,看着孙述离去的方向,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对着院里伸长了脖子、满脸兴奋的众人,用一种沉痛的语气说道:“唉,这叫什么事啊!老孙就这么去了,小述又……大家心里都别扭,都先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他说着“散了”,自己却没有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背在身后,在院子中央那片不大的空地上来回踱步,脚步踩得不紧不慢,却异常沉重,仿佛在思考着关乎全院命运的重大问题。
但贾张氏可等不及了。
她那肥硕的身躯像一座肉山,往前一拱,挤开了挡在前面的人。她三角眼一横,往地上“呸”地啐了一口浓痰,尖着嗓子就嚷嚷开了:
“散什么散!易中海,你少在这假惺惺!那小崽子被公安带走了,还能有好?肯定是犯事了!他家现在没人了,老东西也死了,这不就是绝户了吗!”
她的话又尖又利,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鼻梁上那副用线绳拴着镜腿的老花镜,慢悠悠地凑了上来,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微笑。
“贾张氏,话可不能这么说,得讲究个证据。”他先是摆出一副教书先生的派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嘛……孙家可是有名的大资本家,就算捐了,家里能没点好东西?老话说得好,烂船还有三斤钉呢!这老的老,小的小,一个没了,一个进去了,这院子……总得有人管起来吧?”
他说话慢条斯理,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但每一句,都像是在干燥的柴火上,不紧不慢地浇上了一勺热油。
“抄他家去!”
贾张氏被彻底点燃,她那张胖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他家吃香的喝辣的,喝的牛奶,吃的白面馒头!咱们呢?啃着窝窝头还得算计着吃!凭什么!这叫什么?这叫打倒资本家余孽!他家剩下的东西,就该归咱们劳动人民!”
说着,她一马当先,像一辆横冲直撞的、失控的坦克,迈开两条粗腿,跑到孙述家门口,“砰”的一声,卯足了劲儿,一脚就踹在了那扇紧闭的木门上。
门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晃了晃,但门栓是从里面锁住的,异常坚固。
“都愣着干嘛!一个个都死人啊!”贾张氏回头,对着那些蠢蠢欲动却又有些犹豫的邻居破口大骂,“等下那小崽子回来了,你们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一起上啊!”
她的话,像是一声发令枪。
院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于被贪婪彻底吞噬。
在饿了几年肚子之后,在对孙家这种“异类”长久的嫉妒和仇视之后,任何一个能让他们占到便宜的机会,都足以让他们疯狂。
“撞开!”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立刻一拥而上。
“一、二、三!撞!”
伴随着整齐的号子声和木头断裂的“咔嚓”声,那扇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木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贾张氏像一头饿疯了的母猪,第一个嚎叫着冲了进去。她对屋里的桌椅板凳看都不看一眼,目标明确,直奔里屋的床底。她早就听儿子贾东旭念叨过,孙家老头子精得很,最喜欢把宝贝都藏在床底下。
她“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也不嫌地上积了多厚的灰,整个上半身都钻进了床底,伸手一通乱摸。
很快,她的手触到了一块边缘有些松动的地砖。
她眼睛一亮,用手指甲玩命地抠,抠得指甲都翻了,终于把地砖撬了起来。
一个不大的坑洞里,静静地躺着几样东西。
贾张氏也顾不上细看,伸手就往里掏。
一根沉甸甸的、黄澄澄的大黄鱼!还有十几块入手冰凉、带着漂亮龙纹的袁大-头!
“我的!都是我的!”
贾张氏发出一声压抑的、兴奋的怪叫。她手忙脚乱地把这些宝贝往自己那打了好几层补丁的裤兜里揣,揣得两个裤兜都鼓鼓囊囊,沉得几乎要往下掉。
她做贼心虚地爬起来,环顾四周,然后像一只偷了鸡的黄鼠狼,贼眉鼠眼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直奔自己家。
她前脚刚走,三大爷阎埠贵后脚就溜了进来。他背着手,装模作样地检查着屋里的“损失”,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这都叫什么事,真是造孽啊……”
他的眼睛却像雷达一样,在屋内飞快地扫视。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靠墙的旧书柜上。
他走过去,假装翻看那些破旧的书籍,手指却悄悄地在书柜的夹层里摸索。很快,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
他不动声色地将其抠出,攥在手心,是两根小一些的小黄鱼!他又在另一个夹层里,摸出了二十块大洋。
他迅速将这些东西揣进怀里的内兜,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脸痛心地摇着头走了出去,仿佛真的只是来“惋惜”一下。
紧接着,二大爷刘海中和一大爷易中海,也相继“进入现场”。
刘海中挺着肚子,以“维持秩序”的名义走进来,随手拿起桌上一个积了灰的瓷瓶,假装擦拭,手腕一抖,两根小黄鱼就顺着袖子滑进了他的口袋。
而一直表现得最痛心、最沉稳的一大爷易中海,则是在最后才走进来。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重重地叹息,走到墙角,拿起一件挂在那里的、破旧的棉袄,像是要帮着整理一样。他的手,在棉袄的夹层里熟练地一掏,最后一根小黄鱼和剩下的一些大洋,便消失在了他的掌中。
后院,聋老太太坐在她的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对一旁的傻柱使了个眼色。
“柱子。”
“哎,老太太,您吩咐。”傻柱连忙凑了过去。
“去,把孙家那张红木躺椅给我搬过来。”聋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那老东西死了,那么好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给我老婆子晒晒太阳正好。”
“好嘞,您就瞧好吧!”
傻柱应了一声,兴冲冲地跑到中院。他看着满屋子翻箱倒柜的人,不但不阻止,反而大摇大摆地走进里屋,将那张油光发亮的红木躺椅轻松地扛在肩上,直接搬回了后院,献宝似的放在了聋老太太跟前。
剩下的人,则像一群真正的蝗虫过境。
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被褥衣物……能拿的都拿了。
甚至连厨房里那半坛子咸菜,都被人连坛子一起端走了。
不一会儿,原本还算整洁的屋子,就被洗劫一空,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比遭了最狠的贼还干净。
做完这一切,院里的人心照不宣地各自散去,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满载而归的、心满意足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角落里,新婚不久的娄晓娥被这阵仗吓得脸色发白,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躲在屋里,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个院子,不是家,而是一个吃人的魔窟。
而此时,在几公里外的派出所里,做完笔录的孙述,在一片寂静中,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要求立刻回家,他知道禽兽肯定会去他家抢东西的,大门还在那就是这些禽兽手下留情了。对着一脸同情的李所长和闻讯赶来的街道办王主任,说出了一句足以引爆整个四合院,甚至整个南锣鼓巷的话。
“李所长,王主任,我爷爷去了,我在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我……我想通了。”
孙述的眼圈通红,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哭腔,但那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算计。
“我想把我们家,除了那个跨院,剩下的所有财产,全部捐献给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