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血火焚王庭
作品:《宰执新宋:我在古代搞科技》 八剌沙衮的春风,带着楚河湿润的水汽和天山雪顶的凛冽,拂过新落成的“安西格物院”高耸的烟囱。巨大的砖石厂房内,熔炉喷吐着赤红的火焰,蒸汽机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铁锤敲击砧板的铿锵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煤炭、铁锈和汗水的混合气息,一种属于工业的、蓬勃而粗粝的生命力,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顽强扎根。
凌泉站在格物院最高的瞭望台上,俯瞰着这片由他意志催生的钢铁丛林。楚河对岸,阿尔斯兰汗献上的七十二名少女,已褪去华服,换上靛蓝工装,在王铁锤大匠严厉的呵斥和耐心的教导下,笨拙却认真地学习着绘图、辨识矿石、操作简单的车床。那个名叫阿依努尔的少女,眼神中的倔强与聪慧愈发明显,正带着几个同伴,一丝不苟地记录着熔炉的温度数据。
东喀喇汗的臣服,如同驯服了一头桀骜的苍狼。阿尔斯兰汗每日毕恭毕敬地汇报政务,贵族们争相入股苏记商行,商队畅通无阻地穿梭于费尔干纳盆地。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丝路西进的门户已然洞开。
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征服者的傲然,如同初春的薄冰,悄然覆上凌泉的心头。他习惯了用绝对的力量碾碎障碍,习惯了敌人匍匐在脚下的姿态。西喀喇汗王朝?一个因内乱而**、偏安于锡尔河(药杀水)与阿姆河(乌浒水)之间的蕞尔小邦,听闻其可汗穆罕默德二世性情懦弱,只知享乐。在凌泉看来,这不过是下一个顺理成章的驿站。
“王爷,”霜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西喀喇汗王庭撒马尔罕距此千里,路途遥远,且其国内局势不明。是否……多带些兵马?”
凌泉转过身,目光扫过霜月沉静的脸庞和一旁跃跃欲试的火鸢。“不必。”他声音平淡,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本王此去,非为征伐,只为通商。带多了兵马,反显心虚。有你们在,足矣。”他顿了顿,补充道,“让陆寒、张彪率主力,驻守八剌沙衮,看好阿尔斯兰汗。本王只带‘铁卫营’一千精锐,乘卡车,速去速回。”
霜月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凌泉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垂首应道:“是。”
十日后。撒马尔罕(今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
这座被誉为“东方明珠”的千年古城,沐浴在暮春和煦的阳光中。巨大的蓝色穹顶清真寺在阳光下闪耀着梦幻般的光泽,高耸的宣礼塔直插云霄。城内,蜿蜒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售卖各色商品的巴扎(集市),香料、丝绸、地毯、金银器皿琳琅满目,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异域风情。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商旅穿梭其间,驼铃声、叫卖声、诵经声交织成一片繁华的乐章。
然而,当凌泉率领的、由十几辆喷吐着黑烟、轰鸣作响的蒸汽卡车组成的奇特车队,碾压着古老的石板路,驶入这座古城时,这份繁华瞬间被一种诡异的寂静所取代。好奇、敬畏、恐惧、敌意……种种复杂的目光从街道两侧的窗户和门缝中投射而来。
西喀喇汗王宫,雷吉斯坦广场前。
迎接的场面远不如八剌沙衮那般“盛大”。没有跪拜的百官,没有铺陈的红毯。只有一队穿着陈旧皮甲、神情麻木的宫廷卫兵,以及几名穿着丝绸长袍、脸上堆着谄媚笑容的宫廷官员。
“尊贵的北平王!”为首一名留着山羊胡、眼珠滴溜溜转的官员上前一步,右手抚胸,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节,“鄙人乃宫廷总管阿卜杜勒。奉我王穆罕默德二世陛下之命,恭迎王爷驾临!陛下已在‘夏宫’设下盛宴,为王爷接风洗尘!”
穆罕默德二世本人并未露面。
凌泉端坐车内,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敷衍的场面和远处那座金碧辉煌却透着暮气的王宫。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劳总管。带路。”
车队在卫兵和官员的“引领”下,并未驶向王宫正门,而是绕行至王宫后方一处偏僻的、名为“夏宫”的离宫。宫苑不大,装饰却极尽奢华,奇花异草,喷泉叮咚,显然是其主人享乐之所。
宴会设在花园中的凉亭内。穆罕默德二世终于现身。他年约三十,身材肥胖,面色苍白浮肿,眼袋深重,穿着一身缀满宝石的宽松锦袍,斜倚在铺着厚厚软垫的矮榻上,怀中搂着两名妖艳的波斯舞姬。看到凌泉进来,他才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示意舞姬退下。
“啊……北平王……远道而来……辛苦了……”穆罕默德二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有气无力,“坐……坐……尝尝我撒马尔罕的葡萄美酒……还有……新到的波斯舞娘……嘿嘿……”
他绝口不提通商,也不问凌泉来意,只顾着介绍美酒佳肴和舞姬的妙处,眼神飘忽,言语轻佻。席间作陪的几名西喀喇汗贵族,也多是阿谀奉承之辈,眼神闪烁,言不由衷。
凌泉耐着性子,开门见山:“本王此来,欲与贵国共商通商大计。开放商路,互设货栈,共享丝路之利。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通商?好!好!”穆罕默德二世拍着肥厚的手掌,脸上堆起夸张的笑容,“本王……最喜通商!有钱赚……谁不喜欢?来来来!喝酒!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他再次举杯,岔开话题。
宴席在一种虚伪而沉闷的气氛中结束。穆罕默德二世打着酒嗝,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离席。总管阿卜杜勒殷勤地将凌泉一行安置在夏宫一处偏僻但装饰奢华的殿宇内。
“王爷请在此安歇。陛下……明日再与王爷详谈。”阿卜杜勒脸上堆着谄笑,躬身退下。
殿门关闭。殿内烛火通明,熏香袅袅,陈设华丽,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死寂。
“王爷,”霜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压低声音,“此地……有古怪。守卫看似松懈,实则外松内紧。宫墙之外,暗哨密布。”
火鸢也凑过来,皱着鼻子嗅了嗅:“这熏香……味道有点怪。”
凌泉端坐榻上,眼神锐利如鹰。穆罕默德二世的懦弱与敷衍,阿卜杜勒的谄媚与闪烁,宫苑的奢华与偏僻,守卫的异常……种种迹象如同拼图般在他脑海中迅速组合。
“传令,”凌泉声音低沉,“所有人,甲不离身,刃不离手。轮流值守。食物饮水,只用自己的。”
“是!”霜月、火鸢凛然应命。
翌日清晨。殿门紧闭。
阿卜杜勒并未如约前来。殿外一片死寂。连鸟鸣声都消失了。
“王爷!”一名负责警戒的铁卫营校尉快步走入,脸色凝重,“宫门被巨石封死!四周高墙之上,弓箭手密布!我们……被围困了!”
凌泉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爆射!果然!
“穆罕默德!好胆!”火鸢气得柳眉倒竖,拔出腰间短铳。
“冷静!”霜月按住火鸢的手,目光看向凌泉,“王爷,他们想困死我们!断水断粮!”
凌泉走到窗边,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高高的宫墙之上,影影绰绰布满了手持弓箭的士兵。宫苑大门已被巨大的条石彻底堵死!整个夏宫,已成绝地!
“传令!”凌泉声音冰冷,带着一丝被愚弄的暴怒,“集中所有**!炸开东侧宫墙!准备突围!”
“得令!”
铁卫营将士迅速行动!将随车携带的、用于开山修路的烈性**集中起来,在东侧最薄弱的一段宫墙下安置妥当!
“轰隆——!!!”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碎石砖块如同暴雨般飞溅!浓烟滚滚!坚固的宫墙被炸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冲出去!”凌泉厉喝!
“保护王爷!”霜月、火鸢同时拔刀!一左一右护住凌泉!
铁卫营将士如同出闸的猛虎,顶着漫天落下的碎石和箭雨,朝着豁口亡命冲锋!
“放箭!放箭!别让他们跑了!”墙头传来阿卜杜勒气急败坏的尖叫!
“嗖嗖嗖——!”
箭矢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
“噗嗤!”
“呃啊!”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铁卫营士兵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倒地!
“王爷小心!”混乱中,火鸢猛地将凌泉扑倒在地!
“嗤——!”
一支漆黑的狼牙箭,带着凄厉的尖啸,擦着火鸢的肩膀,狠狠钉入凌泉的左臂!箭头没入皮肉,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衣袖!
“王爷!”霜月目眦欲裂!手中弯刀化作一片寒光,将射来的几支箭矢格飞!
一股剧烈的、带着麻痹感的刺痛瞬间从伤口蔓延开来!凌泉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能感觉到,箭头上……淬了毒!
“快!抗生素!”霜月厉声嘶吼!
火鸢手忙脚乱地从随身急救包中翻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倒出几粒白色药片,塞入凌泉口中。这是格物院根据凌泉提供的“磺胺”概念,用煤焦油副产品反复试验制成的早期抗菌药,虽不能解毒,但能极大延缓感染和败血症。
凌泉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吞下药片。在霜月和火鸢的搀扶下,踉跄着冲向豁口!
“杀——!”铁卫营将士爆发出震天的怒吼!用血肉之躯组成盾墙,掩护着凌泉三人!他们用燧发枪和**还击,将墙头的弓箭手射落!终于,在付出数十人伤亡的惨重代价后,凌泉一行人冲出了夏宫!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非生路!而是撒马尔罕城内,早已严阵以待的、如同潮水般的西喀喇汗军队!长矛如林!弯刀如雪!喊杀声震天!
“保护王爷!向西城门突围!”霜月嘶声力竭!
一场惨烈的巷战瞬间爆发!狭窄的街道成了血肉磨坊!铁卫营将士虽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身处绝境,敌众我寡!他们依托着蒸汽卡车作为掩体,用**和**顽强阻击!**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凌泉被霜月和火鸢死死护在中间,左臂的伤口传来阵阵灼热和麻木,毒素混合着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体温急剧升高!他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手中的佩刀机械地格挡着袭来的兵器。
“王爷!撑住!”火鸢看着凌泉苍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管我……冲出去……”凌泉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就在他们即将冲破最后一道封锁,接近西城门时!
“呜——————!!!”
一阵苍凉而雄浑的号角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猛地从城外传来!紧接着,是如同闷雷般滚动的、震得大地颤抖的马蹄声!
城头守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花剌子模!花剌子模的援军到了!”
“苏丹万岁!杀光异教徒!”
只见西城门外!烟尘蔽日!一面巨大的、绣着金色双头鹰的黑色旗帜迎风招展!旗帜之下,是无边无际、如同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重甲骑兵!人马俱披厚重的札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沉重的长矛如同钢铁丛林!正是中亚霸主——花剌子模苏丹阿拉乌丁·摩诃末麾下最精锐的“古拉姆”铁骑!人数……不下十万!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绝境!
“花剌子模……”凌泉看着城外那遮天蔽日的铁骑洪流,感受着体内翻腾的毒素和高热,一股冰冷的寒意混合着滔天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在胸中爆发!穆罕默德!摩诃末!好一个请君入瓮!好一个借刀**!
“退!退回王宫!”霜月当机立断!她知道,此刻冲出城门,面对十万养精蓄锐的铁骑,无异于自寻死路!
残存的数百铁卫营将士,在霜月冷静的指挥下,且战且退,利用街道房屋的掩护,付出巨大伤亡后,终于再次退回了易守难攻的夏宫!利用炸开的豁口和坚固的宫殿,构筑起最后的防线!
撒马尔罕城外,花剌子模大营。
巨大的苏丹金帐内,摩诃末苏丹端坐主位。他年约四旬,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下颌留着浓密的黑色虬髯,浑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与杀伐之气。他面前,跪着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的穆罕默德二世。
“苏丹陛下!”穆罕默德二世涕泪横流,匍匐在地,“那凌泉……那魔鬼已被困在夏宫!插翅难飞!只要陛下大军一到,定能将其碾为齑粉!小王……小王愿将撒马尔罕以西,锡尔河与阿姆河之间所有土地,尽献于陛下!只求陛下……为小王除此心腹大患!”
摩诃末看着脚下这个懦弱无能的废物,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缓缓起身,走到巨大的西域舆图前,手指重重戳在撒马尔罕的位置,声音低沉而充满野心:“凌泉……一个来自东方的暴发户,竟敢将手伸进河中之地(中亚河中地区)?哼!本王正愁找不到借口东进!如今他自投罗网,正好用他的人头,祭我花剌子模东征的大旗!”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传令!明日清晨!攻城!破城之后,凌泉……本王要活的!他的头颅,将悬挂在玉龙杰赤(花剌子模首都)的城门之上!让天下人知道,这河中之地……是谁的猎场!”
“苏丹万岁!”帐内将领轰然应诺!
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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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清晨。撒马尔罕城下。
战云密布,杀气冲天!
花剌子模十万大军,如同黑色的海洋,将撒马尔罕城团团围困!巨大的攻城锤、高耸的云梯车、如同巨兽般的**炮(配重投石机)……缓缓推向城墙!城头上,西喀喇汗守军和花剌子模先头部队早已严阵以待!弓**上弦,滚木礌石堆积如山!
夏宫,成了风暴的中心!残存的四百余名铁卫营将士,依托着宫殿的断壁残垣,用沙袋、砖石构筑起简易工事。蒸汽卡车被推到豁口处,作为最后的钢铁屏障。所有能用的武器——**、**、**箭、甚至拆卸下来的炮管——都被集中起来。
凌泉靠坐在一根断裂的石柱后,左臂的伤口被霜月用烈酒清洗后重新包扎,但毒素和高烧依旧折磨着他。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额头滚烫,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和冰冷的杀意!他手中紧握着一柄燧发短铳,**冰冷。
“王爷,喝口水。”火鸢小心翼翼地捧着水囊,声音带着哭腔。
凌泉勉强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入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他看向霜月:“还有多少**?”
“****……每人不足十发。**……三十余枚。**箭……尚可支撑一阵。”霜月声音沉静,但紧握刀柄的手背青筋暴露。
“省着用。”凌泉声音嘶哑,“等……等陆寒!”
他知道,八剌沙衮的陆寒和张彪,一旦得知他被困的消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驰援!他需要时间!
“呜——————!!!”
凄厉的号角声撕裂长空!如同进攻的号令!
“杀——!!!”
“**至大——!!!”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花剌子模和西喀喇汗的联军,如同决堤的黑色怒潮,朝着夏宫残破的防线,发起了疯狂的冲锋!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巨大的石块被**炮抛射而出,狠狠砸在宫殿的残垣断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稳住!放近了打!”霜月的声音如同冰锥,穿透喧嚣!
“砰!砰!砰!”
“轰!轰!”
铁卫营将士爆发出最后的怒吼!燧发枪喷吐出致命的火焰!**在密集的敌群中炸开!**箭如同毒蛇般精准点射!冲在最前面的联军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宫苑的地面!
然而,敌人太多了!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踩着尸体继续冲锋!简易的工事在疯狂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顶住!为了王爷!”一名铁卫营校尉怒吼着,挺着长矛将一名爬上豁口的敌兵捅穿!随即被数支长矛同时刺中!鲜血狂喷!壮烈倒下!
“啊——!”火鸢看着朝夕相处的战友倒下,眼中血泪迸射!她如同发狂的雌豹,手中的短铳连连开火!将靠近的敌兵射翻!
霜月刀光如雪,在凌泉身前舞成一片光幕,格飞射来的箭矢和投矛!她的动作依旧精准狠辣,但呼吸已明显急促!
凌泉强撑着身体,举起短铳,瞄准一个挥舞弯刀、嚎叫着冲来的花剌子模百夫长。
“砰!”
百夫长应声倒地!
但这一枪也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左臂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毒素如同毒蛇般在血管中游走!
“王爷!”霜月惊呼!
就在这时!
“呜——————!!!”
一声远比花剌子模号角更加凄厉、更加高亢的汽笛长鸣!如同愤怒的巨龙咆哮!猛地从东方天际传来!响彻云霄!
紧接着!是如同滚雷般碾过大地的、沉重而规律的轰鸣!以及……震耳欲聋的炮火怒吼!
“轰!轰!轰!轰——!!!”
“轰隆隆——!!!”
密集的炮弹如同冰雹般狠狠砸入**夏宫的联军后方!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气浪翻滚!人仰马翻!惨叫声震天!
“援军!是陆将军!援军到了!”残存的铁卫营将士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呼喊!
只见东方地平线上!一面巨大的玄色“凌”字王旗迎风招展!旗帜之下!是喷吐着滚滚浓烟的蒸汽堡垒(装甲列车)!以及如同钢铁洪流般汹涌而来的玄甲骑兵!陆寒、张彪一马当先!眼中燃烧着焚天的怒火!
“杀——!!!”陆寒的咆哮声透过铁皮喇叭,如同雷霆炸响!“救王爷!屠尽叛逆!”
玄甲骑兵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捅入混乱的联军侧翼!马刀挥舞!带起一片片血雨!蒸汽堡垒上的速射炮和重**(早期加特林雏形)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着生命!
**夏宫的联军瞬间大乱!腹背受敌!士气崩溃!
“顶住!给我顶住!”摩诃末苏丹在金帐前气急败坏地嘶吼!他没想到凌泉的援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然而,兵败如山倒!在绝对的火力优势和两面夹击下,联军彻底崩溃!哭喊着丢盔弃甲,自相践踏!朝着西方亡命逃窜!
“保护苏丹!撤!”摩诃末的亲卫拼死护住他,朝着玉龙杰赤的方向仓惶撤退!
穆罕默德二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跳上一匹快马,在几名心腹的护卫下,混在溃兵中,朝着花剌子模的方向亡命奔逃!连回头看一眼撒马尔罕的勇气都没有!
“追!别让穆罕默德跑了!”张彪怒吼着,率一队骑兵紧追不舍!
夏宫废墟前。
硝烟弥漫,尸横遍野。鲜血将残破的宫殿和地面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
陆寒和张彪浑身浴血,冲到凌泉面前,单膝跪地:“末将救驾来迟!请王爷责罚!”
凌泉在霜月和火鸢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他脸色依旧苍白,高烧未退,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劫后余生的冰冷火焰和……一丝被鲜血洗礼后、更加凝练的杀意。他看着眼前这片修罗场,看着远处溃逃的敌军,看着这座曾经繁华、如今却满目疮痍的古城。
“不迟。”凌泉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威严,“传令……清点伤亡……救治伤员……”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西方,摩诃末和穆罕默德逃亡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残酷的弧度:“撒马尔罕……从今日起,归‘安西都护府’管辖。至于花剌子模……”
他眼中寒光爆射,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刃!
“本王……会亲自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