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御驾成阶下囚

作品:《宰执新宋:我在古代搞科技

    鹰愁涧焚天的烈焰与冲霄的浓烟,如同地狱之门洞开的印记,烙印在每一个侥幸逃生的喀喇汗溃兵灵魂深处。他们带着满身的血污、烟灰与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被恶鬼驱赶的羊群,在广袤的费尔干纳盆地(中亚河谷)上亡命奔逃。沿途的绿洲城镇、游牧部族,被这支丢盔弃甲、哭嚎震天的溃兵队伍带来的恐怖消息彻底震慑!十万圣战大军灰飞烟灭?艾米尔·哈桑将军生死不明?高昌回鹘背后站着一个能召唤天雷地火的东方魔鬼?


    恐慌如同瘟疫,随着溃兵的脚步,迅速蔓延至东喀喇汗王朝的心脏——八剌沙衮(吉尔吉斯斯坦布拉纳遗址)。


    八剌沙衮王宫。


    这座融合了波斯与突厥风格的宏伟宫殿,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死寂的压抑之中。巨大的穹顶之下,镶嵌着彩色琉璃的马赛克壁画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乳香和没药的气息,却无法驱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王座之上,东喀喇汗王朝的苏丹(君主)——阿赫马德·阿尔斯兰汗,如同一尊被怒火烧灼的石像。他年约四旬,身形高大,面容深刻,虬髯修剪得一丝不苟,头戴象征王权的巨大黄金缠头,镶嵌着鸽卵大小的祖母绿宝石。然而此刻,他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中,却燃烧着足以焚毁理智的暴怒与……难以置信的惊骇!


    “废物!一群废物!”阿尔斯兰汗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雄狮,在空旷的大殿内隆隆回荡,震得烛火摇曳!他猛地将手中那份染血的、字迹潦草的军报狠狠掼在地上!“十万**的勇士!圣战的利剑!竟然……竟然被一群异教徒用妖法……全歼?!哈桑呢?!那个蠢货在哪里?!让他滚回来见我!我要亲手剐了他!”


    阶下,匍匐着几名侥幸逃回、面无人色的溃兵军官。他们浑身筛糠般颤抖,额头死死抵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冷汗浸透了华贵的锦袍。


    “苏……苏丹陛下……”一名军官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不……不是妖法……是……是雷火!从天而降的雷火!还有……还有地狱的魔火!沾上就烧!扑不灭!勇士们……勇士们被烧成了焦炭……哈桑将军……将军他……生死不明啊……”


    “住口!”阿尔斯兰汗猛地抓起王座旁镶嵌着宝石的金杯,狠狠砸向那名军官!金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撞在巨大的廊柱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拖下去!砍了!”


    侍卫如狼似虎般扑上,不顾军官的哭喊求饶,将其拖出殿外。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余下殿内更加沉重的死寂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阿尔斯兰汗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他死死盯着地上那份染血的军报,眼中翻腾着**、暴怒,以及一丝被触及逆鳞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十万大军!那是他倾尽国力打造的、用来征服高昌、打通东方财富之路的利剑!更是他巩固王权、震慑国内那些心怀叵测的埃米尔(总督)们的基石!如今,竟在铁门关那个小小的峡谷里……灰飞烟灭?!


    “异教徒……凌泉……”阿尔斯兰汗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如同咀嚼着带血的碎骨。这个名字,伴随着鹰愁涧的冲天火光,已如同梦魇般刻入他的脑海。他绝不相信什么天雷地火!定是哈桑那个蠢货轻敌冒进,中了埋伏!是那些懦弱的高昌人勾结异教徒设下的陷阱!


    一股被愚弄、被践踏的滔**火混合着王者的骄傲,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奔涌!他猛地站起身,黄金缠头上的宝石因剧烈的动作而剧烈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传令!”阿尔斯兰汗的声音如同金铁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集结王庭所有古拉姆(奴隶精锐)!征召费尔干纳、怛罗斯、碎叶川所有埃米尔部族!十五日内!本王要看到十万大军!不!十五万!集结于八剌沙衮城下!”


    他目光如电,扫过阶下噤若寒蝉的群臣:“本王!要御驾亲征!亲自去会一会那个来自东方的魔鬼!用他的头颅!祭奠我十万**勇士的英灵!用他的鲜血!洗刷我喀喇汗王朝的耻辱!”


    “苏丹万岁!”


    “**至大!”


    “圣战!圣战!”


    群臣被苏丹的狂怒与决心感染,纷纷跪倒,发出狂热的呼喊!恐惧暂时被更强烈的宗教狂热与对苏丹的盲目崇拜所取代!


    一个月后。费尔干纳盆地,锡尔河(药杀水)北岸。


    初春的暖风拂过广袤的绿洲,带来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清澈的锡尔河水缓缓流淌,倒映着湛蓝的天空。河岸两侧,新绿的草甸如同巨大的绒毯铺向远方,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成群的牛羊在牧人的驱赶下悠闲地啃食着嫩草。远处,几座土坯房屋构成的村落上空,炊烟袅袅,一派宁静祥和的田园景象。


    然而,这片宁静却被一支突兀出现的军队彻底打破。


    凌泉的大军并未驻扎在险要关隘,而是选择了这片开阔的河畔平原扎营。营盘规模不大,却壁垒森严。玄甲黑旗的营帐如同沉默的钢铁丛林,拱卫着中央那座巨大的帅帐。蒸汽汽车和炮车被巧妙地隐藏在营垒之后。营门外,甚至开辟了一小片临时的“市集”。


    十几名穿着靛蓝色苏记商号服饰的伙计,在王府护卫的保护下,支起了简易的帐篷和货摊。摊位上摆放着雪白的精盐、成捆的棉布、崭新的铁锅、小巧的铜镜、甚至还有几匹色彩鲜艳的丝绸!他们操着生硬的突厥语,面带笑容,向远处那些既好奇又畏惧、远远观望的当地牧民和村民招手示意。


    “盐!上好的盐!便宜卖了!”


    “铁锅!新打的铁锅!炖肉不糊底!”


    “布!江南来的好布!给婆娘娃娃做新衣裳喽!”


    吆喝声在春风中飘荡。几个胆大的牧民,在家人担忧的目光中,牵着几头肥羊,小心翼翼地靠近市集。他们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那些笑容可掬的汉人伙计和旁边沉默如山的玄甲护卫,最终,对盐和铁锅的渴望压倒了恐惧。他们用生涩的突厥语夹杂着手势,开始讨价还价。


    交易很快达成。牧民们用两头肥羊换到了两袋雪白的精盐和一口铮亮的铁锅。他们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抱着沉甸甸的盐袋和铁锅,如同抱着稀世珍宝,对着伙计和护卫们连连鞠躬,然后牵着剩下的羊,欢天喜地地跑回远处的村落。


    “王爷,您看!”火鸢站在营门哨塔上,指着远处那几个牧民兴高采烈的背影,对身旁的凌泉道,“那些牧民,高兴着呢!咱们的盐比他们本地粗盐白多了!铁锅也比他们那些破陶罐强百倍!”


    凌泉负手而立,玄色大氅在风中微动。他目光平静地看着那几个牧民消失在村落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示之以利,分而化之。这是瓦解喀喇汗底层根基的第一步。


    然而,这份短暂的“祥和”并未持续多久。


    翌日清晨。朝阳刚刚跃出地平线,将金色的光辉洒满锡尔河面。


    凌泉正在帅帐内与陆寒、张彪等将领议事。突然,营外传来一阵骚动和压抑的惊呼!


    “王爷!不好了!”一名亲卫快步闯入,脸色凝重,“您……您快去看看营门外!”


    凌泉眉头微蹙,起身走出帅帐。营门外,临时市集旁的空地上,此刻已围拢了不少士兵和商队伙计,人人脸色铁青,眼中喷火!


    只见空地中央,竖着三根粗大的木桩!木桩上,赫然绑着三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牧民!正是昨日用羊换盐换锅的那三人!他们身上布满了鞭痕,皮开肉绽!最令人发指的是,他们的舌头竟被残忍地割去!鲜血淋漓!口中塞满了肮脏的破布!三人的头颅被强行抬起,脖子上挂着粗糙的木牌,上面用突厥文和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


    ??“勾结异教徒魔鬼!背叛**!下场如此!”??


    木桩下,散落着被砸得粉碎的铁锅碎片和踩踏得污秽不堪的盐粒!一队穿着喀喇汗地方守军服饰的骑兵,正耀武扬威地策马在木桩周围来回奔驰,为首一名军官模样的络腮胡大汉,对着凌泉大营的方向,挥舞着滴血的弯刀,发出嚣张的狂笑和挑衅的吼叫!随即,他们猛地调转马头,朝着远处的城镇方向疾驰而去,留下一路烟尘和那三具无声控诉的、血淋淋的躯体!


    “混账!”张彪气得目眦欲裂,一拳砸在营门木柱上,震得木屑纷飞!“这帮畜生!老子去宰了他们!”


    “王爷!末将**!带一队骑兵,屠了那狗屁城镇!”陆寒眼中寒光爆射,手按刀柄!


    营门前,一片肃杀!士兵们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只等凌泉一声令下!


    凌泉静静地看着那三具无声的、被残忍折磨的尸体,看着地上被践踏的盐粒和铁锅碎片。他脸上没有任何怒意,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酝酿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恐怖风暴!


    “收敛尸体。厚葬。”凌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传令全军。原地待命。加固营垒。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出营一步。”


    “王爷?!”张彪和陆寒同时愕然。


    凌泉没有解释。他缓缓转身,目光投向锡尔河上游那片广袤的平原。地平线上,烟尘渐起。一股庞大的、带着肃杀之气的黑色洪流,正如同乌云压境般,朝着凌泉大营的方向,缓缓涌来!遮天蔽日的旌旗!震耳欲聋的战鼓!狂热的“**至大”的呐喊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阿尔斯兰汗!御驾亲征!十五万圣战大军!来了!


    “终于……来了。”凌泉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残酷的弧度,眼中寒芒爆射,“传令!所有炮位!装填实心弹、**!**营!三段击阵列准备!骑兵……两侧待命!”


    “得令!”众将轰然应诺!眼中再无愤怒,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三日对峙。


    锡尔河北岸,两支大军如同沉默的巨兽,隔河相望。


    喀喇汗大营连绵数十里,营帐如云,旌旗蔽日!白色的新月旗和黑色的圣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日夜不停的诵经声、战鼓声、士兵操练的呐喊声,汇成一股狂热的声浪,试图用宗教的狂热压倒对岸的沉默!阿尔斯兰汗的王帐金顶在阳光下闪耀,他每日都会在亲卫簇拥下,策马巡视河岸,对着对岸的玄色营盘指指点点,发出轻蔑的狂笑!他坚信,自己御驾亲征的十五万圣战雄师,足以碾碎任何异教徒的抵抗!铁门关的失败,只是哈桑那个蠢货的耻辱!


    而对岸,凌泉的大营却是一片死寂。营垒加固得如同铁桶。士兵们沉默地擦拭着武器,检查着**。炮口隐藏在伪装网下,黑洞洞地指向河对岸。只有蒸汽机低沉的嗡鸣和偶尔响起的巡逻口令,昭示着这座沉默营盘内蕴含的恐怖力量。


    阿尔斯兰汗的耐心在第四日清晨耗尽。他决定发动试探性进攻,挫一挫对岸的锐气!


    “**的勇士们!”阿尔斯兰汗站在高台上,挥舞着镶嵌宝石的权杖,声音洪亮,“用你们的弯刀!让那些怯懦的异教徒见识见识圣战的怒火!第一阵!冲锋!”


    “**至大!”


    “杀光异教徒!”


    震天的呐喊声中!五千名喀喇汗轻骑兵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大营!他们挥舞着弯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策马涉过并不算深的锡尔河浅滩,卷起漫天水花,朝着凌泉大营的东侧壁垒狂飙突进!马蹄声如同滚雷!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入射程的刹那!


    对岸沉寂的营垒中,突然响起一声冰冷刺骨、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命令:


    “目标!河滩敌骑!**!三发急速射!放!”


    “轰!轰!轰!轰——!!!”


    数十门早已校准完毕的野战炮同时发出震**吼!炮口喷吐出长长的火焰!无数灼热的铅丸铁砂如同**般泼洒而出!瞬间覆盖了涉水冲锋的喀喇汗骑兵集群!


    “噗噗噗噗——!”


    “唏律律——!”


    “啊——!”


    惨叫声!马匹悲鸣声!瞬间压过了狂热的呐喊!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如同被无形的巨镰扫过!人仰马翻!血雾爆开!铅丸轻易洞穿皮甲!铁砂将人马射得如同筛子!河滩瞬间被鲜血染红!后续的骑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打击惊得魂飞魄散!冲锋的势头瞬间崩溃!侥幸未死的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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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哭爹喊娘地调转马头,朝着河对岸亡命逃窜!


    “废物!都是废物!”阿尔斯兰汗在高台上看得暴跳如雷!他没想到对岸的反击如此凌厉!但他并未气馁,反而更加笃定对方只是依仗火器之利!“传令!调集‘**炮’(配重投石机)!给我轰平他们的营垒!”


    巨大的投石机被缓缓推上前线。然而,未等它们发射出第一枚石弹!


    “呜——————!!!”


    凄厉的汽笛长鸣再次撕裂长空!


    紧接着!


    “轰!轰!轰!轰——!!!”


    更加密集、更加恐怖的炮火轰鸣从对岸营垒中炸响!这一次,是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重型攻城炮!巨大的实心铁球和**如同陨石雨般狠狠砸入喀喇汗的投石机阵地!


    “咔嚓!轰隆——!”


    木质的投石机如同玩具般被砸得粉碎!操作手被炸得血肉横飞!巨大的石弹滚落,碾死一片士兵!整个投石机阵地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与混乱!


    阿尔斯兰汗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那来自东方的、超越时代的恐怖火力!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爬升!但他依旧强撑着王者的威严,厉声嘶吼:“稳住!不许退!**……”


    他的吼声戛然而止!因为就在这时!


    对岸沉寂了数日的玄色营垒,如同沉睡的巨兽,猛地睁开了猩红的双眼!


    营门轰然洞开!吊桥放下!


    “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海啸般爆发!玄甲骑兵!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在霜月、张彪的率领下!挺着雪亮的马槊!如同烧红的铁钎捅入牛油!狠狠撞入刚刚被炮火洗礼、惊魂未定的喀喇汗前沿阵地!紧随其后的,是排着整齐队列、端着燧发**、踏着鼓点稳步推进的步兵方阵!枪口喷吐着致命的火焰!


    “王爷有令!全军突击!目标!阿尔斯兰汗王旗!”


    陆寒的咆哮声透过铁皮喇叭响彻战场!


    “轰!轰!轰——!!!”


    炮火延伸!如同犁地般在喀喇汗纵深阵地炸开!为冲锋的步骑开辟道路!


    阿尔斯兰汗彻底懵了!他没想到凌泉的反击如此迅猛!如此狂暴!如此……不顾一切!他引以为傲的十五万大军,在对方那毁天灭地的炮火和钢铁洪流般的冲击下,前沿阵地如同纸糊般崩溃!自相践踏!溃不成军!


    “护驾!护驾!”阿尔斯兰汗在亲卫的簇拥下,仓惶地跳上战马,试图向后撤退!


    然而,晚了!


    “活捉阿尔斯兰汗!”张彪的怒吼如同雷霆!他率领的玄甲骑兵如同锋利的尖刀,精准地撕开了混乱的敌阵,直扑那面金光闪闪的王旗!


    “保护苏丹!”古拉姆重骑拼死阻拦!


    “噗嗤!咔嚓!”


    玄甲骑兵的马槊如同死神的镰刀!轻易洞穿重甲!马刀带起一片片血雨!古拉姆引以为傲的防御在绝对的力量和冲击面前,如同土鸡瓦狗!


    “拦住他们!”阿尔斯兰汗惊恐地嘶吼,策马狂奔!


    一支漆黑的**箭如同毒蛇吐信,从斜刺里激射而至!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胯下神骏的阿拉伯战马脖颈!


    “唏律律——!”战马悲鸣倒地!将猝不及防的阿尔斯兰汗狠狠摔了出去!


    未等他爬起,一柄冰冷刺骨的弯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霜月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玄色面甲下,那双冰冷的眼眸不带丝毫感情。


    “绑了!”霜月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


    半个时辰后。凌泉帅帐。


    帐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战场带回的血腥气。阿尔斯兰汗被反绑着双手,如同死狗般被两名玄甲亲卫拖了进来,重重掼在地上。他华丽的王袍沾满了污泥和血渍,黄金缠头歪斜,镶嵌的祖母绿宝石不知去向。脸上擦伤数处,虬髯凌乱,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信仰崩塌般的茫然。他挣扎着想抬起头,却被亲卫死死按住。


    凌泉端坐主位,玄色大氅纤尘不染。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脚下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喀喇汗苏丹,如同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阿尔斯兰汗。”凌泉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宣判,“你,一意孤行,撕毁和约,悍然兴兵,犯我商路,屠戮无辜,挑起战端!致使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此罪一!”


    “你,蛊惑部众,以‘圣战’之名,行劫掠杀戮之实!视人命如草芥!此罪二!”


    “你,纵容部属,残杀与本王通商之无辜牧民!割舌枭首!暴尸示众!丧心病狂!此罪三!”


    每一条罪状,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阿尔斯兰汗的心头!他身体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想反驳,想怒骂,想高呼**,但在凌泉那冰冷的目光和周围肃杀的玄甲护卫面前,所有的勇气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


    “本王……本王……”阿尔斯兰汗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本王……知罪!求……求王爷……饶命!饶命啊!”他挣扎着,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凌泉静静地看着他卑微求饶的姿态,眼中没有丝毫波澜。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饶命?可以。”


    阿尔斯兰汗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但……”凌泉话锋一转,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王命你,即刻持本王令旗,前往八剌沙衮王庭!召集你所有残存部众!开城!纳降!”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锥,刺入阿尔斯兰汗的眼底:“本王……要借道!借你喀喇汗之国!铺一条……通往更西方的路!你,可愿……为本王前驱?”


    阿尔斯兰汗浑身一震!借道?铺路?前驱?这……这是要他彻底臣服!成为这个东方魔鬼征服西方的马前卒!巨大的**感瞬间淹没了他!但……看着周围那些如同死神般沉默的玄甲护卫,感受着脖子上残留的刀锋寒意……他猛地低下头,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和一丝如释重负的卑微:


    “愿……愿意!小王……愿意!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