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认亲现场

作品:《太监女主她不想三选一

    萧凛握着苏满砚的手刚踏出房门,廊下的风便卷着几分秋凉扑面而来,吹得她衣摆轻轻晃动。


    苏满砚下意识地往萧凛身边靠了靠,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心头安定不少。从前她总怕自己是局外人,如今才知,她本就是这故事里最该与他并肩的人。


    穿过栽满梧桐的庭院,远远便见大厅门口立着一抹明黄色身影。谢景渊背对着他们,广袖垂落,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目光先落在萧凛身上,带着惯有的疏离,可当视线扫过苏满砚时,却微微一顿,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蹙。


    跟在太子身后的影枭更是瞪圆了眼睛,惊声叹道:“你!”


    他当真没想到,萧凛竟会明目张胆地带着这位太监来前堂议事。这阿砚到底是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萧凛毫无防备地将人放在身旁。


    谢景渊眯起眼,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影枭。他难得瞧见影枭这般失了分寸——在他面前,这个男人向来一丝不苟,既不会笑也不会失态,说白了就是个榆木头。


    影枭如此震惊,难道他与这太监还是旧相识?


    谢景渊转动着大拇指上的大扳指——这是他心情不好时的习惯动作。他看向躲在萧凛身后的瘦弱身影,才发现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太监。那太监似乎有些忌惮影枭,缩着脑袋,眼睛左瞟右瞟,始终不敢与影枭对视。


    两人视线恰巧对上时,谢景渊望着那双眼睛,心底莫名泛起一阵涟漪,总觉得似曾相识。他皱了皱眉,压下这份怪异,看看那太监,再看看将人护在身后的萧凛,最后将目光落在自己的侍卫影枭身上,这才恍然大悟:想来这名文弱太监,便是那阿砚了。


    他轻笑一声:“萧凛,本太子今日来,是有要事与你商议。”谢景渊率先开口,语气平淡,却掩不住骨子里的倨傲,只是那双看向苏满砚的眼睛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这位……公公也一同来?”


    苏满砚心头微动,想起上辈子总护着她的太子皇兄,再看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咙竟有些发紧。


    萧凛察觉到她的异样,悄悄用指腹捏了捏她的掌心,低声安抚:“别怕。”随后抬眼看向谢景渊,语气冷了几分:“阿砚是我的人,有什么事,不必避着他。”


    “你的人?”谢景渊重复了一遍,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像是要将苏满砚从里到外看个透彻,“萧凛,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南国质子,也敢在宫里这般放肆?”


    萧凛轻笑一声,拉着苏满砚走到大厅中央坐下,才慢悠悠开口:“太子殿下今日来,总不是为了教训我吧?若是无事,我与阿砚还要回去看书,就不陪殿下耗着了。”


    谢景渊被他噎了一下,脸色沉了沉,却也不再绕弯子,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放在桌上:“胡国那边传来消息,萧烨近期动作频繁,似有异动,父皇让我问问你,可有应对之策。”


    萧凛拿起密信,只扫了一眼便扔回桌上,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太子殿下觉得,我一个质子,能有什么应对之策?”


    “呵,别装傻。你可是胡国的七皇子,曾经最有潜力的储君之一,孤不信你在冷宫能安分守己。关于胡国的局势,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殿下说笑了。我只是个被困在宫中的质子,哪有这样通天的本领。”萧凛话锋一转,眼底多了几分探究,“本王倒是好奇,太子为何会这么觉得?”


    “我听说,太子你与胡国丞相往来密切。既然他都告诉你胡国的局势,你又何必来试探我?不如直接去问他?”


    谢景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拍案而起:“萧凛!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萧凛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谢景渊,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结,“那日你派去刺杀我的刺客,身上带着胡国丞相府的令牌;还有你写给胡国丞相的密函,要在我每日服下的药里下毒,还要散布我是南国细作的流言……”


    “这些,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每说一句,谢景渊的身体便晃一下,到最后,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萧凛,声音发颤:“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萧凛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他攥紧苏满砚的手,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唯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些。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开口时却未回答谢景渊的问题:“我今日来,并非想与你争论这些。只是为了一个人,想拉你一把。”他语气放轻,继续道:“我也是才知道,你费尽心思要铲除我,竟是以为我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但事实是,你的父亲骗了你。”


    “你说什么!”谢景渊眼睛猩红,脖颈处青筋暴起,起身时带倒了身下的椅子,声音嘶哑:“你再说一遍!你还有脸提我母亲!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母亲”二字,无疑触碰了他的逆鳞。萧凛怎么敢?萧家害死了他的娘亲,竟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这是假的!


    若是假的,他的娘亲怎会离他而去?若是假的,谁还会陪他吃娘亲亲手做的桂花糕,谁还会在深夜里哄他入睡,谁还会陪他熬过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日夜?


    萧凛的身体早已痊愈,平日里还会勤练武功,谢景渊自然伤不了他分毫。等谢景渊被擒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对方有力的禁锢时,他才惊觉萧凛早已韬光养晦许久,是自己太小瞧他了。


    “你什么时候好的?”


    萧凛另一只手挥掌挡回影枭的攻势,稍一用力,便将谢景渊推回影枭怀中。


    “托太子的福,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谢景渊眯起眼,看向苏满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满砚从始至终都是向着萧凛的。


    他怒极反笑:“漠北王真是好手段,耍得众人团团转。用人不淑,是本王输了。可我娘亲的事,你又怎么狡辩!”


    “你的娘亲,是我的姨母。”


    “淑仪皇后是胡国的婉宁公主,也就是我娘亲的亲妹妹。”


    萧凛平静地说出这个惊天的皇家秘闻,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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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寻常事。可苏满砚却注意到他紧绷的嘴角在微微颤抖,他在极力掩饰心底的悲伤。


    苏满砚心中不忍,借着广袖遮挡视线,悄悄握紧萧凛的手指,入手一片冰凉。她担忧地轻轻晃了晃,以此传递安慰。


    萧凛终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姨母香消玉殒,常年被囚禁在异国他乡,连尸骨都不知所踪,他又怎能不难过?


    “你说什么?”


    谢景渊又问了一遍,目眦欲裂,额角青筋凸起,面色涨得通红。


    这不是恼怒,而是彻骨的不可置信。


    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影枭,也难掩眼中的惊诧。


    萧凛缓步走到一旁的架子前,拿起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递给谢景渊:“这是姨母的玉佩,与我身上的一模一样。我的玉佩是娘亲给我的,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三枚。你打开看看,你应该还记得。”


    谢景渊颤抖着手掀开盒盖,盒内静静躺着一枚鹤纹白玉环,与他记忆中娘亲随身佩戴的玉佩分毫不差。


    “啪嗒……”


    豆大的泪珠奔涌而出,一颗接一颗砸在冰凉的玉环上,像是要洗刷它二十年来蒙上的尘埃。


    他像个无家可归的孩童,长途跋涉、历经千山万水后终于找到了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归家的急切与无家可归的绝望之间,横亘着二十年的光阴——足够将他彻底击垮。


    这份绝望来得更痛,而二十年间积攒的焦躁,在这一刻如滚雪球般爆发,令他万劫不复。


    谢景渊将这枚失而复得的玉环紧紧攥在手心,贴在胸口,克制不住地弯腰痛哭。他的信仰,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从前,母亲是他的信仰;后来,父亲告诉他杀母凶手是谁,他便将报仇当作新的信仰。殊不知,这份仇恨不过是颗欺诈的种子,在二十年间慢慢将他吞噬。


    如今的他,哪里还像个太子?


    影枭眼中的心疼毫不作假。作为谢景渊最亲近的人,他自然知晓其中的细节。他走上前,将谢景渊拥入怀中,动作生涩地轻拍着他的脊背,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别哭了,我还在。”


    萧凛别过脸,心里也不好受。上辈子,他与谢景渊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此刻,在婉宁公主的血脉面前,他们终究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


    透过眼前悲痛欲绝的谢景渊,他仿佛看到了那位温柔的姨母,又想起了自己思念万分的母亲。


    “别看了。”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苏满砚虽未恢复前世记忆,可有些刻在灵魂里的印记,终究无法抹去。她的心也在一抽一抽地疼,泪水不知不觉间充盈了眼眶。


    按照萧凛的说法,淑仪皇后是上辈子养育她的母亲,却落得那样悲惨的结局。


    苏满砚心头涌上一阵无力。看着萧凛苍白的侧脸,她于心不忍——她知道,萧凛此刻的心境大抵与自己相差无几。于是,她踮起脚尖,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