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餐，几人自然吃了极快。


    左天元一边摇头晃脑地直接丢下筷子，拿手抓起饺子的上头，一口半个饺子，一边还颇为好奇的偷偷的瞧着姜芝手里的那一碗有点酒香味的酒酿。


    神色也颇有点跃跃欲试。


    然后被刚一口喝完的亲娘一把压制在原地，只能继续含泪闷头吃饺子，心里依旧好奇着那姜芝捣鼓出来的甜酒酿的滋味。


    姜芝的乐趣正在于此，一边喝着点小酒，一边看着眼巴巴的眼神，时不时再夹上一口饺子，脆皮在嘴里爆开来，然后再挑起一口颜墨特意带过来的萝卜条解腻，这日子，岂不美哉？


    *


    等吃完下午茶，时候已然还很早。


    还没想好夜宵做什么出去卖的姜芝干脆把目前交易得到的铜钱数了出来，打算拉上裴烨去钱庄子里头把积蓄换成银的，也就是宋朝最爱用的银饼子还有碎银。


    这些天来，她一直忙碌地没来得及干这活。眼下眼瞧着床底下铜板也快放不下了，还是要去换上一换。


    毕竟就算在现代到处卖各种小摊，在收到了一堆一块5块10块的，几乎也都会去银行换成百元大钞。


    古代的钱庄就起这个作用，这一换下来，一来方便携带，二来那银饼子，看着就赏心悦目。


    古代向来是一贯铜钱一两银，但要是铜钱成色不好，还要降上些。姜芝自己来之前也清楚，她是摆摊收的钱，向来是好的少，不好的多。


    不过姜芝虽然心里已经把钱算到位了。但当看到掌柜看她掏出了一大堆铜钱的时候，那种不屑的眼神时，她只微微眼球一转，便就想明白了。


    钱庄子向来嫌贫爱富，这掌柜怕也不喜欢做这种生意，数钱又难数，数错了又容易被她这种“穷鬼”缠上……总之，一大堆理由，简而言之就是，不愿意做她的生意。


    还没等掌柜开口拒绝，心里已经猜着了七七八八的姜芝就干脆把某个无聊的抓着把糖栗子嚼啊嚼的男人从后面拉了出来，也没让他干别的，就让他与自己并肩一排，默默看向那个有点懵的掌柜。


    这也是姜芝带裴烨出来的原因，她虽然不求在裴烨身上得到些什么物质上的东西，但是有这块裴家二公子傍身，这种瞧不起人的至少断不敢在面前整事儿了。


    *


    眼睁睁瞧着那一小垛又一小垛的铜钱依次垛上那被掌柜擦拭的亮堂的铜秤上头，然后又取出几块被压成圆饼的银饼，依次往上称。


    姜芝看着就有点内心发出的愉悦，情不自禁地眯着眼瞧着。


    裴烨早见怪不怪了，他家虽然不涉及相关产业，但是也经常要打交道，这种东西向来对他司空见惯。


    所以他干脆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姜芝的手，在她手心上画着他对姜芝今晚打算摆摊的猜测。


    “钵钵鸡？”姜芝摇头。


    “姜糖糕？”姜芝依旧摇头。


    ……


    摇到最后，姜芝都有点嫌烦了，懒得摇头，干脆专心致志盯着柜子后面算钱的掌柜，生怕他一下手抖给自己算少了些。


    就这么行云流水的把姜芝这些天来说摆摊卖过的东西都念叨了一遍后，裴烨也知道了，姜芝又要开始她的新的创作了。


    但这回家里还有些啥供她创作呢？要不要趁这会儿功夫他去裴家搬点儿东西来，裴烨对家里啥都吃完了这一点还有点疑惑。


    *


    回到家里后，姜芝瞧着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也没告诉外头几个好奇得要命的人她到底在做些什么，便急匆匆的钻进灶房里，开始忙活了起来。


    还是年龄小的左天元眼睛尖，瞧到了姜芝似乎在进去之前先去找颜墨要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桶，里头似乎也塞上了东西。


    那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勾得左天元，裴烨，还有吃完饭就赶过来的顾元都有点抓心抓肺的痒痒的。


    但奈何一个当事人躲在灶房里，明显忙碌。另一个可能知情的颜墨，好奇三人组其中两人又不熟，撬不开人家口，另一个更是不敢撬。


    于是只能静静的，挨个搬上条板凳，就等姜芝出来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身上难得有点脏脏的姜芝总算从灶房里走了出来，还抱着一个大桶子，瞧到他们几个人，根本没顾及到这几个的好奇心，干脆让他们抱起姜芝在旁边准备好的几个大小不一的木筒木盒，挨个放到餐车上。


    然后齐力把餐车往集市的方向推去。


    *


    边推着，裴烨最先好奇的开口：


    “芝芝，今儿做的什么？”


    顾元听到这个昵称的第一个瞬间，只觉得自己活见了鬼，又在上坡，一时间差点泄力带着餐车一冋栽下坡去。


    不是，你们俩进度已经成这样子了？


    顾元简直满心疑惑。


    姜芝还没来得及应下裴烨的话，就差点被这边掀翻了车，急忙推了上去也没力气回话了。


    等到上面她喘了几口气，才冲着一脸懵然的顾元，还有同样对着她笑着的裴烨笑着说：


    “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


    等到了集市，姜芝还是麻溜地把摊子撑了起来，收整了一番后，就准备开工了。


    瞧这目前还没有顾客排上队，她便干脆直接给顾元，裴烨两个人挨个做上一个，一是为了酬谢这两人还是天天跑过来帮忙，二也是为了止住那两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只见姜芝先从最大的木篮子里，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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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一揭，一瞬间，手上就多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白面饼。


    准确来讲，那并不算纯白色的面饼，而是半透明的面皮一样，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弹弹。


    然后姜芝把这一面放在案板上，又把它卷成小条后，再拿着刀切成细细长长的长条，最后把它放在碗中。


    再拌上剩余几个篮子里头装的黄瓜丝，芜荽，焯过水的豆芽，最后再放上姜芝在厨房里捣估许久，用蒜泥，素油，酱油和醋，再上茱萸油捣鼓出来的速蘸料，最后再撒上一两粒花生米。


    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由于姜芝带出来的差不多都是成料，基本上只是组装搅拌的活儿，所以裴烨顾元这两人的两份完成的非常快。


    不过是姜芝刚想出这个主意没多久，里面拌着黄瓜丝，豆芽菜，还带着酸酸辣辣咸咸口味儿的凉皮已然被递在两人手里。


    只等俩人自己开口吃了。


    没错，如果周边还有一个穿越者，定能认出来姜芝做的是什么；


    正是那在各大中小学门口风靡一时，备受欢迎的香辣凉皮。


    *


    这东西本来做起来最难的也无非就是凉皮本身，需要先把米浆沉淀出来，然后再通过蒸锅弄成薄薄的蒸熟。


    姜芝早就想好了，她下午便提前跟颜墨说了一声，再亲手教了她做上过一两张后，姜芝这位员工就开始了辛勤的工作。


    这凉皮做起来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含量，甚至可以说上一声只是单纯的重复工作罢了。等姜芝从钱铺子那边换完钱回来，颜墨已然超额完成了工作量。姜芝自己又在灶房里细细地把料子备好以后，就出来出摊了。


    *


    等俩人都吃上第一口，不约而同吃的非常香的时候，姜芝就没打算管他们俩了。


    他们俩作为吉祥物，在旁边招游客就好了。


    今天两个小朋友都没过来帮忙，姜芝得一个人开始奋斗起来了！


    *


    “新出来的凉皮，五文钱一份！酸酸咸咸辣辣，吃起来开胃解馋两不误……”


    姜芝的忠诚顾客不一会就赶到现场，姜芝也开始大大方方向他们介绍起来。她向来如此，在介绍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的时候属于那种说的比唱的好听的那种人。


    不是那种贬义的，说的比唱的好听，而是真真切切的说话中仿佛都带了点韵味，压住了韵般。


    这是姜芝的忠诚顾客给她的评价。


    要姜芝自己说，其实就是模仿现代各种什么直播呀，什么电商呀，那种洗脑的调调，只好把自己的词穿插进他们调调里头，没经历过这种洗脑风暴的古代人就非常容易记住。


    一下子，知名度就打开了。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