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鸳鸯错(3)
作品:《摆烂!在狗血文躺赢成女帝》 与风黎一刀两断……
璇玑低头,看着沈醉即使在昏迷中仍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指尖拂过他冰冷汗湿的额角,两人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初见时瑶华池边的墨衣傀儡师,地牢中他护在她身前的背影,月色下的剑影惊鸿,还有他总在她最需要时出现的身影……
半晌,璇玑总算抬起眼,眸光沉静,已有了决断。
“好,我答应你。”
金铃儿微微一怔,没想到璇玑竟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但她不知道,于璇玑而言,一方面她与风黎相识本就是为了碧躅花,另一方面,她也不可能长留南荒,除非风黎愿意跟她回宫,届时她不是不能给他一个位份,最多被母皇和礼官说几句罢了。
但相比于将风黎纳为侍君,璇玑觉得还是救沈醉的命更重要。
“青桑之祭,何时举行?”璇玑收敛心绪,转向金铃儿问道。
“明夜子时,枯木潭。”金铃儿答道,神情也随之严肃起来,“其实正常情况下,青桑之祭本应在圣湖举行。但湖下恶灵近来频频暴动,再加上大祭司受伤,无人有能力镇压,宫主已下令暂时封湖。”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密林深处:“如今唯一能承接月神之力之处,只剩白水寨的‘枯木潭’。它位于白水寨后山的山腰上,附近有一株极粗壮的老槐树,据说已有千年树龄,是白水寨先祖立寨时亲手所植。”
老槐树?
听到这个词,璇玑一下子想起之前她和沈醉刚从地牢逃出来时,小憩的那个水潭。
没想到那里便是枯木潭。
金铃儿注视着璇玑,目光深远:“枯木潭下的暗河连接南荒水系,若蛊师在祭典时投毒入潭……后果不堪设想。”
林间风起,带着山雨将至的腥气,璇玑沉默片刻后,问金铃儿:“你那里是否有弓弩?如果有的话,我想借一副。”
金铃儿微微诧异:“怎么?你是想……”
璇玑点头:“我既然身在局中,定不会让幕后之人如愿以偿。”
毕竟,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被人操控。
————————
夜色如墨,枯木潭四周,渐渐亮起篝火的明光。
那光起初只是零星几点,随即越来越多,连成一片跃动的光带,将潭边映照得如同白昼。火光倒映在墨色的潭水中,随着水波微微晃动,像是潭底有什么东西正静静地窥视着岸上的一切。
水潭旁的祭坛是用粗糙的山石临时垒砌而成的,不高,却透着一股原始的肃穆。沈醉被安置在祭坛中央,身上罩着一件素白的长袍,袍摆垂落在石面上,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他依旧昏迷着,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唯有眉间因痛苦而起的褶皱,证明着他仍在与体内的蛊毒抗争。
璇玑蜷身藏于老槐树虬结的枝干间,她手中紧握着从金铃儿处得来的精□□,弩身冰凉,触感坚实,给了她一丝虚幻的掌控感。
耳边仿佛又响起金铃儿的叮嘱;“我发动引月诀向月神祈愿的时候,是我最脆弱的时候,不出意外,蛊师一定会在那时动手。你定要把握时机,抓住那人,阻止他向水源里投毒。”
璇玑其实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这一任务。
毕竟幕后的蛊师手段之强,心思之恶毒,实在超出她的预料。
实际上,进南荒后一切都是未知的,往日十四年学到的宫廷生存经验和手段在这片诡谲而阴森的密林里统统失效,哪怕璇玑已经在销金窟斗兽场走过一遭,见识过最赤裸的人性之恶,可那毕竟还是人与人的争斗,更不要说当时她身边还有林念和公子景帮助。
但如今,除了人心之外,更是多了许多她从未了解过的诡奇手段——那些违背常理、操控生死、介于巫术与邪道之间的可怕力量。譬如冰蚕蛊,譬如人蛊,譬如将瘟疫炼作武器……
就在璇玑神思飞逸之际,白水寨的夷民们已经陆续聚集而来。
女子头戴繁复的银饰,男子披着彩线编织的披肩。每个人的脸上都用赭石与白垩绘制着神秘的图腾,有些像盘绕的蛇,有些像展翅的鸟,在跳动的火光下随着人脸肌肉的牵动而微微变形。
古老的吟唱声开始低沉地回荡在山坳里。
起初只是几个老者的声音,沙哑而苍凉,渐渐地,更多的人加入其中,男女老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和声。
随着吟唱,人们开始围绕着祭坛跳起舞蹈。舞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踏在特定的节奏上,扬起的尘土在火光中飞舞。火光将他们舞动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四周的岩壁与树丛上,那些扭曲的影子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不停地扭转、摇摆。
金铃儿已换上一身月色祭袍,立于祭坛前,银饰在火光下闪烁冷光。她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口中念诵的咒文古老而晦涩,音节奇特,不似人间语言,倒像是风穿过岩穴、水漫过石隙时自然发出的声响,与这片古老的南荒大地产生了共鸣。
与此同时,天穹之上,那轮满月似乎真的发生了变化。
月光原本均匀地洒向大地,此刻却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汇聚,化作一道道凝实如练的银色光流,从四面八方涌向祭坛,缓缓笼罩在沈醉身上。那景象诡丽至极,如同万千银丝自月宫垂落,将祭坛与苍穹连接在一起。
沈醉身体表面的寒霜在月华照耀下泛着晶莹的微光,更可怕的是,他裸露的脖颈与手背上,开始浮现出细密的如同冰裂纹路般的青色脉络——那是冰蚕蛊被至阴月华刺激,在他经脉中更剧烈地翻腾、挣扎的迹象。
即便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也锁得更紧,身体开始细微地痉挛,每一次抽搐都让那件白袍泛起痛苦的涟漪。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呼喊什么,却只逸出一丝破碎的气音。
就是此刻!
璇玑的心脏骤然缩紧。
果然,月华最盛的一刹那,一道瘦削鬼祟的身影,从人群外围的阴影里猛然窜出,目标直指枯木潭边沿!
那人动作极快,手中似乎握着一个鼓囊囊的皮质囊袋,作势就要向潭水中倾泻——
阿依!
尽管那人用头巾蒙住了大半张脸,但那身形步态,璇玑绝不会认错!
电光石火间,璇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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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凭借本能抬弩、瞄准、扣动机括!
“咻——!”
弩箭破空之声尖锐刺耳,瞬间压过了低沉的吟唱!
“噗嗤!”
箭矢精准地贯穿了阿依拿着毒囊的右肩!
他惨叫一声,毒囊脱手飞出,落在潭边石滩上,蒙面的头巾滑落,露出那张因痛苦和震惊而扭曲的脸。
“抓住他!他要投毒!”
璇玑从树上一跃而下,厉声高喝。
下一个瞬间,异变再生,祭坛中央,正在全力施术的金铃儿忽然身体剧震,“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月色祭袍瞬间染红。
她周身的月华光晕剧烈波动、明灭不定,最终仿佛承受不住某种反噬,光芒骤然黯淡下去。她晃了晃,眼神涣散地看了璇玑方向一眼,旋即软软地倒在了祭坛边缘,昏迷不醒。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倒在地上的阿依,身体突然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态剧烈抽搐起来,口鼻中溢出大量暗红发黑的泡沫,双眼死死凸出,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
不过两三息功夫,抽搐停止,他彻底没了声息,只是那双瞪大的眼睛,依旧空洞地望着被火光和人影填满的夜空。
死寂,只有一瞬。
“中庭人破坏祭典!”
“阿依!她杀了阿依!”
“是这个中庭女人!她先射伤阿依,又用邪术害了神女!她是灾星!是巫神降罪的引子!”
群情瞬间汹涌,几个年轻夷民红着眼睛就要扑向璇玑。
“听我解释!他手中那是剧毒,要污染水源!”璇玑试图稳住局面,声音却淹没在一片愤怒的声浪中。
“杀了她!用她的血平息巫神的怒火!”
“祭天!祭天!”
古老的恐惧与排外的怒火交织,夷民们手持火把、农具、甚至刀剑,一步步向孤身立于潭边的璇玑逼近。火光将他们愤怒的面容映照得如同恶鬼,那双双眼睛里燃烧着被亵渎信仰的疯狂。
璇玑背靠冰冷的潭水,手持空弩,面对步步紧逼、已成合围之势的愤怒人群,心沉到了谷底。
解释?他们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
反抗?她或许能撂倒几个,但绝对无法抗衡这被狂热情绪驱使的洪流。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以这种荒谬的方式?
就在几只粗壮的手臂即将抓住她,几把生锈的砍刀即将落下之际——
“住手!”
一声沉喝,如同惊雷炸响在喧腾的怒潮之上。
人群一滞,不由自主地分开一条通道。
一身节日盛装的风黎大步走来,火光在少年精致的脸上跳跃,他先是快速扫过昏迷的金铃儿和死状凄惨的阿依,最终目光定格在被围困中心、脸色苍白却仍挺直脊背的璇玑身上。
在数百双愤怒、疑惑、期待的眼睛注视下,风黎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枯木潭:
“她,齐璇玑,不是什么外来者——”
他停顿一瞬,目光掠过璇玑惊愕的脸,然后斩钉截铁地宣告:
“她,是我选定的未婚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