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鸳鸯错(2)
作品:《摆烂!在狗血文躺赢成女帝》 一股冰寒彻骨的气息正从心脉向四肢百骸迅速蔓延,几乎要冻僵他的行动。
沈醉暗骂一声,凭着一股悍勇之气仍想强撑,然而眼前的光影已经开始模糊、重叠,耳边嘈杂的蛇嘶也仿佛忽远忽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蛇群即将趁虚而入的生死关头——
“叮铃……”
一道清越如泉水击玉、却又带着奇异穿透力的铃音,毫无预兆地破空而至!
伴随着铃声,一片淡金色、细如花粉的雾气凭空而生,轻柔地弥漫开来。
雾气触及之处,那些蓄势待发的五步蛇动作骤然僵滞,随即像是遇到了天敌般,慌乱地扭动身躯,争先恐后地向黑暗深处退散,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重新落定之际,金铃儿神色冷凝,眉宇间笼罩着一层严霜,与白日里那个灵动甚至有些骄矜的司花神女判若两人。
“这些毒蛇为人所控制,斩之不尽,你刚刚的法子,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说完,她不再看沈醉,而是转向璇玑:
“又见面了,皇太女殿下。”
因为蛇群的退散,璇玑松了口气,微微颔首:
“你也是来调查人蛊的吗?”
金铃儿没有直接回答,但看见地上那具女尸和黑色粉末圈,少女瞳孔微缩,快步走到女尸附近。只见她弯下腰,指尖悬在黑色粉末上方寸许,闭目感受了片刻,脸色越发难看。
“你们是怎么发现它的?”半晌,她总算睁开眼,开口。
璇玑和盘托出:“跟着白水寨一个叫阿依的青年留下的痕迹过来的,之前寨主风息命他为我们引路。”
“阿依?”金铃儿蹙眉。
她印象里的阿依,且不说性子善良怯弱,更何况……他于蛊术上,完全没有什么天赋,怎会突然之间,通晓如此邪法?
看见金铃儿变幻不定的神色,璇玑试探道:
“不,这具尸体……死气太重,不是人蛊。”金铃儿摇了摇头,“它更像是被刻意用来‘养蛊’的容器,通过某种邪法,让蛊虫在其中孵化、变异的‘蛊基’。真正的‘人蛊’毒源,是蛊种与宿主完全融合、生机未绝却已成行走瘟疫的存在。”
她顿了顿,目光扫向幽深的密林,语气凝重得几乎化不开:
“我想,这一次白水寨周围,并不只有一具人蛊。”
不止一具人蛊……
璇玑心下一沉。
这意味着即便侥幸解决了白水寨的疫情,整个南荒依然笼罩在瘟疫蔓延的灭顶之灾下。
幕后之人如此狠辣,布下这般阴毒而庞大的网,究竟意欲何为?
阿依那张看似朴实甚至懦弱的脸在她脑海中闪过,她只感觉心乱如麻。
真是阿依吗?他背后,是否还有更深的阴影?
忽然,纷乱思绪被身旁突如其来的闷响打断,只见沈醉整个人毫无征兆地踉跄一步,直直向前扑倒!
“沈醉?!”璇玑的惊呼唤出口时,人已扑跪下去,在他身躯完全触地前险险接住,用力将他搂入怀中。
触手是一片冰凉僵硬的颤抖。
少年在她臂弯里蜷缩着,剧烈地哆嗦,牙关紧咬,下唇已被咬出一排血印。
他俊朗的面容此刻惨白如纸,额角脖颈青筋暴起,细密的冷汗涔涔渗出,顷刻间便浸湿了鬓发。
她甚至能听见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近乎破碎的喘息。
“冰蚕蛊?”金铃儿面露惊诧,快步上前蹲下,指尖迅速搭上沈醉冰冷的手腕探查,眉头越蹙越紧,“他体内怎会被种下此等阴毒之物?”
璇玑心急如焚,猛然想起沈醉提过的缓解之物:“神女可有曼陀罗粉?他说过这个能延缓蛊毒发作!”
金铃儿收回手,摇头:“我随身未带,宫中或能寻到。只是……”她抬眼看向璇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璇玑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迟疑。
“是谁告诉他,曼陀罗粉可缓解冰蚕蛊毒的?”金铃儿沉声问。
“是他师兄定期供给。”璇玑答道,心头莫名一紧,“有何不妥?”
金铃儿沉默片刻。
她其实对眼前两人并无特别多的好感,尤其是听闻璇玑与风黎的事后,更是对璇玑有些如鲠在喉。但两人终究是为救白水寨而来,无论如何,她都要感激他们。
因此金铃儿叹了口气,最终决定据实相告:
“曼陀罗粉确有短暂镇痛安神之效,能令躁动的蛊虫暂时蛰伏,减缓痛楚。但,此物并非解药,其药性阴寒,恰是滋养冰蚕蛊的饵食。”
她一字一句,清晰而残酷,“服用越多,蛊虫生长越快,反噬之期便越短,痛楚也……一次烈过一次。”
璇玑如遭雷击,搂着沈醉的手臂猛地一颤。
所以,沈醉深信不疑、赖以支撑的“药”,竟是催命符?
他那看似关怀备至的师兄……是无知,还是有意?
她不敢深想,只觉怀中少年冰冷的躯体仿佛重若千钧。他紊乱的气息喷在她颈侧,每一次痛苦的颤抖都清晰传来。
“难道……就无解了吗?”璇玑的声音微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她好像又回到宫变那日,看着公子景倒在自己面前,而她却无能为力。
这该死的无能为力!
看到她毫不掩饰的关切与一瞬间的慌乱,金铃儿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忽然问了一个看似突兀的问题:
“你……很在意他?”
因为金铃儿的问题,璇玑沉默了一瞬。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沈醉被冷汗浸湿的额发,发现一件事:
自己方才的表现,实在……太失控了。
而她本不应该如此失控。
所以璇玑原本有些慌乱的情绪,渐渐镇定下来。再开口时,她答得坦率却谨慎:
“他数次救我于危难,是我可信赖的同伴,自然重要。”
“同伴?”金铃儿轻轻嗤笑,带着南荒女子特有的直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若只是同伴,你这般情态倒显得过了。况且,你还想向风黎哥哥求亲……你们中庭的男子喜好三妻四妾,莫非女子掌了权,也要学这般做派?”
面对金铃儿尖锐的质问,璇玑并未动怒,反而抬眼看向金铃儿,语气平静如深潭:
“你既知我是翌朝皇太女,当听说过中庭礼法。莫说男子,便是史书上的摄政公主,女性将领,为了权衡朝局、绵延子嗣,内廷之中又何尝只有一人?帝王后宫,从来与权势疆土息息相关。我身为储君,纳侍君,延血脉,固同盟,难道不是‘理所应当’之事?”
金铃儿一时语塞。
璇玑的逻辑严丝合缝,站在她的立场上,竟找不出话反驳。
但心底那股别扭劲儿却挥之不去,她蹙眉半晌,低声道:
“可我听寨里的老人说过,一颗心若同时装着几个人,那便意味着……其实谁也没真正装进去。”
璇玑闻言,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笑容里有些许了然,些许无奈,更有一份超乎年龄的通透。
“一个人的天地里,莫非只容得下情爱二字么?”她声音轻缓,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看我母皇,她心中或许有父王的位置,但她毕生心血所系,最浓墨重彩的,永远是御座下的万里江山,是手中的无上权柄。”
“那你呢?”金铃儿追问,目光紧锁着她,“你也最爱权力?”
璇玑几乎未作犹豫,指尖轻轻点在自己心口,答案清晰而坚定:
“生命。”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这不仅是肉身的存续,更是灵魂不被吞噬、意志不被磨灭的倔强。
若再往深处说,或许还有那份源自异世的不甘——对抗既定的天命,在这陌生的天地间,留下属于“齐璇玑”而非任何提线木偶的印记。
至于儿女情长……它很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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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人,如同山间清泉、月下繁花,却从不是她生命图谱上必须占据中央的底色。
正因如此,无论是公子景还是沈醉,当他们都执拗地向她索求一颗完整的心时,她只能报以沉默。
金铃儿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少女。
月色下,她面容皎洁,神情平和,甚至算得上温柔,可周身却弥漫着一种难以逾越的疏离感。
那种将自身情感与宏大目标清晰剥离、冷静权衡的意志,在某些瞬间,竟让金铃儿恍惚看到了曲玥宁女君的影子——那位高踞冰座、以万物为刍狗的南荒统治者。
难道这便是身处权力之巅者,必经的某种……“剥离”吗?
金铃儿神思飘忽之际,璇玑已再度开口,将话题拉回现实,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果决:
“不知司花神女,可否告知解除这冰蚕蛊的方法?”
金铃儿目光微凝,落在沈醉痛苦的脸上,心中念头飞转。
告知她,意味着可能卷入更多麻烦,也可能违背宫中某些不言明的规矩。
然而,另一个念头悄然浮起:若这少年痊愈,他势必会常伴璇玑左右。以风黎哥哥的性格,和璇玑在一起的几率,只会……
即便金铃儿身为司花神女,修习无情道乃是宿命,可心底那一点未曾完全熄灭的星火,依旧让她存着私念——她希望风黎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非陷入复杂难测的中庭权贵情感纠葛。
利弊权衡只在瞬息。
金铃儿抬眼,迎上璇玑等待的目光,缓缓吐出了那个早已盘旋在舌尖的答案:
“青桑之祭。”
听见“青桑之祭”这个词,璇玑微微蹙眉。
她可从没忘记白水寨的人想把她和沈醉当祭品的事。
金铃儿转回头,烛火与月光在她眼中跳跃:
“青桑之祭乃我南荒沟通月神、净化天地的重要仪典。祭祀高潮时,月华之力最为纯粹浩大,可涤荡邪祟,镇压阴毒。若在彼时,借祭典之力,辅以幻花宫秘传的‘引月诀’,或有一线可能,将寄生于心脉的冰蚕蛊虫逼出体外。”
她顿了顿,语气更显凝重:“但此法极为凶险。需受蛊者置身祭坛核心,承受最直接的月华冲刷,其间痛苦,恐比蛊毒发作更甚数倍,且心神稍有松懈,便可能被月华同化,或遭蛊虫反噬而亡。此外……”
她看向璇玑,“主持‘引月诀’需消耗大量修为与心神,宫主或我可为之,但祭典本身关乎南荒安宁,宫主未必应允为一个‘外人’涉险动用祭祀核心之力。”
璇玑低头,看着沈醉即使在昏迷中仍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指尖拂过他冰冷汗湿的额角。
青桑之祭……那不仅是可能的生机,也是白水寨、乃至整个南荒疫病阴谋即将摊牌的时刻。
风雨欲来,所有的线头,似乎都将在那场祭祀上绞紧。
“青桑之祭,何时举行?”她抬起眼,眸光沉静,已有了决断。
“明夜子时,枯木潭。”金铃儿回答,“其实正常情况下,青桑之祭本应在圣湖举行,但湖下恶灵近来频频暴动,再加上大祭司受伤,无人有能力镇压,宫主已下令暂时封湖。如今唯一能承接月神之力之处,只剩白水寨的‘枯木潭’,它位于白水寨后山的山腰上,附近有一株大的老槐树。”
老槐树?
璇玑怔了怔,一下子想起之前她和沈醉刚从地牢逃出来时,小憩的那个水潭。
没想到那里便是枯木潭。
金铃儿注视着璇玑,目光深远:“枯木潭下的暗河连接南荒水系,若蛊师在祭典时投毒入潭……后果不堪设想。”
林间风起,带着山雨将至的腥气,璇玑沉默片刻后,问金铃儿:“你那里是否有弓弩?如果有的话,我想借一副。”
金铃儿微微诧异:“怎么?你是想……”
璇玑点头:“我既然身在局中,必定不会让幕后之人如愿以偿。”
毕竟,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被人操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