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生米煮成熟饭

作品:《我生来就是要当女帝的

    “逆子,还不给我跪下!”施老爷指着刚回来的长子施文晏,脸色铁青。


    施文晏抿着唇,脸上犹带着几分不服,却也不敢公然违抗盛怒中的父亲,不情不愿地屈膝。


    “那姬家早已败落多年,不过是个空架子!儿子只是不甘心,不愿娶那姬千兰,平白被拖累…”他试图辩解。


    “你…你竟还敢狡辩!”施老爷被他这混账话气得眼前发黑。他猛地转身,一把抄起靠在紫檀木椅旁,那根沉实的黄檀木棍,劈头盖脸就朝施文晏背上抽去。


    棍子结结实实地落在施文晏肩背上,他疼得猛地一缩,却咬紧牙关硬挺着,既不闪躲也不求饶,全然不觉得自己错了半分。


    “你不愿娶?呵,”施老爷一边打,一边怒极反笑,“如今就算是你跪着求着要娶,人家姬家姑娘也未必看得上你这等无信无义之徒,你可知今晨发生了何事?陛下正为淮河十万兵马的统帅人选焦头烂额,有人当朝举荐了姬千兰的兄长姬和泰!”


    又一棍落下,施老爷继续说道“陛下下了朝,第一件事就是宣那姬和泰进宫觐见,人还没从宫里出来,赏赐就已经送到了,这意味着什么,你这蠢货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施文晏原本硬扛着的身躯猛地一僵。“姬千兰的兄长…没死?还被陛下看中了?”他喃喃道,这会脸色才是真的变得惨白。


    他也深知如今朝局微妙,淮河兵权意味着什么。若是最后真的让那姬和泰拿走十万兵力,姬家可谓是一步登天,以自己今日对姬千兰的羞辱和背叛…姬和泰岂会给他留活路?


    就在此时,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施文晏的生母妾室窦蕊得了心腹丫鬟的报信,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


    她甚至来不及看清堂内具体情况,一见儿子跪在地上挨打,便尖叫一声,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用身子护住施文晏,哭喊道“老爷,老爷息怒啊。文晏他身子弱,经不起这般打啊,我就这么一个命根子,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话音未落,施家如今的当家主母柳氏也闻讯匆匆赶来,她似是刚从佛堂出来,身上还带着檀香。


    一进正堂,见这鸡飞狗跳的场面,柳氏还想保持着主母的持重,声音却带上了急切“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何至于动如此大怒,家法都请出来了?”


    然而,没等施老爷回答,她目光扫过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施文晏和护着他的窦蕊,话锋便不由自主地偏了“文晏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最是知礼懂事不过。老爷纵有天大的火气,也该先听听他如何说,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动家法呢?”


    见自己的妻妾都是一副不明就里,只知一味护短的模样,施老爷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施文晏“说?让他说,你让他自己说说他干的好事,他背着与姬家的婚约,与沈家那庶女沈知微行那苟且之事,私会被人撞破,那可是他未来的妻妹!如此败德辱行,辱没门风,我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这…这…”听着这话柳氏也嗫嚅了。


    唯有窦蕊,只顾着心疼儿子,全然不管什么道理是非,想着如同往日般和沈老爷耍性子“我儿本就命苦,生下来便带着弱症,三天两头地病,那是日日拿名贵的药材当饭吃,不知看了多少名医,好不容易才熬到三岁,身子骨才渐渐硬朗起来”


    “谁承想,早年不过是一句口头的婚约,那岳家又遭了难。若是全家都没了,倒也干净,退了亲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可偏偏那女儿活了下来,为了不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硬逼着我儿娶她,若非如此,我儿心中郁结,怎会…怎会一时糊涂,行差踏错?”


    她这番胡搅蛮缠的歪理,听得施老爷也来越气。


    柳氏到底比窦蕊多些脑子,见施老爷脸色难看至极,心知不能再火上浇油。她忙上前,看似是从窦蕊手中接过并搀扶施文晏,却是恰好挡住施老爷的视线,不顾施文晏还睁着的眼,口中急呼“文晏,文晏,你怎么了?脸色怎地如此难看,可是旧疾复发了?快,快别说了!”。


    施文晏会意,配合地哼了一声,眼睛一闭,软软地就往柳氏身上倒去。


    施老爷不明所以,他虽盛怒,但下手自有分寸,加之窦蕊来得快,其实并没打几下。可他毕竟记得这长子幼时确实体弱多病,见柳氏和窦蕊都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也真怕打出个好歹。


    再看这嫡母生母都不分是非地护着,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觉得心灰意冷,猛地一甩袖子,怒喝道“慈母多败儿!你们…你们就惯着他吧,我看这景恩伯府早晚败在他手上!”


    说罢,竟不再理会这一地鸡毛,转身大步离去,径直出府,寻地方喝酒解闷去了。


    施老爷一走了之,府里却瞬间乱成了一锅粥。窦蕊哭天抢地,抱着昏迷的儿子心肝肉儿地叫着。


    柳氏也煞有介事地连声催促下人去请大夫,不仅要请常用的那位老郎中,更是吩咐管家“快去,把城里能请到的有名望的大夫都给我请来,万万不能让我儿有事。”


    一时间,施家仆从脚步匆匆,车马进出不息,仿佛施文晏真的生命垂危。


    窦蕊守在床边,拿着温热的帕子,一边抹泪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儿子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虚汗。柳氏则坐立不安,指挥着丫鬟婆子端茶送水,准备各种参汤补品。


    要说这景恩伯府,在建康城的勋贵圈里也算是一朵奇葩。主母柳氏是出了名的和善人,甚至和善得有些过分。


    她嫁入施家三年无所出,竟自己主动张罗着给施老爷纳了好几房妾室,就盼着哪个肚子争气,能为施家开枝散叶。窦蕊便是其中之一。


    许是柳氏的娘家母亲早料到女儿是这般绵软性子,陪嫁来的心腹嬷嬷在挑选妾室时格外用心,专挑那些家世清白,性格软弱,掀不起风浪的老实女子。故而施家的后宅,多年来倒是异常和谐,从未有过大的争端。


    自窦蕊生下长子施文晏后,柳氏虽未按规矩将孩子抱到自己身边抚养,却也日日往窦蕊院子里跑,关心备至,比那时常流连其他妾室屋里的施老爷还要上心。


    此后几年,府中又陆续添了几位小姐,皆平安长大。直到三年后,柳氏自己终于生下了嫡子施景明,施家便再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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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过男丁。


    因着这份自幼的看顾,柳氏对施文晏这个庶长子,确实存着几分真切的母爱,这才有了今日不顾是非,一味维护的场景。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诸位大夫被重金礼送出门,口径一致地表示“公子急怒攻心,兼之体虚,需静养些时日”,都是开了些安神补气的方子。


    施文晏悠悠转醒,先是温言软语哄走了哭了半日,筋疲力尽的生母窦蕊,又将殷切关怀,叮嘱他好好休息的嫡母柳氏也劝了回去。


    待房中终于清净下来时,一个容貌清秀的小侍女才红着眼圈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下人们对此似乎早已见怪不怪,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并细心地掩上了房门。


    施文晏趴在床上,背后的棍伤仍在隐隐作痛,他却迫不及待地将那名叫姚素的小侍女拉入怀中安抚“素儿莫哭,瞧这眼睛红的,我没事,父亲没下重手。”


    姚素依偎在他怀里,声音还带着哭腔“那少爷日后可怎么办啊?今日之事,怕是…怕是姬小姐那边,再也不肯原谅少爷了”


    “素儿,事到如今,你竟还一心为我着想…”施文晏闻言,似乎大为感动,将她搂得更紧,语气充满了愧疚,“终归是我对不住你,跟着我,却连个正经名分都给不了你…你放心,日后我定会给你挑选一位温和贤良、能容人的主母,绝不让你受委屈。”


    “那姬千兰我本来也不想娶她,定是她克亲,才让姬家没落了,至于那沈知微,一个庶女,今日又如泼妇,怎么配得上我,倒是那花疏芷还算是不错。”


    他挑挑选选,也不忘继续许诺着“素儿,待将来这景恩伯府由我当家之后,这世子的位置,终究得是我们儿子的。”


    姚素在他怀里也不知听进去多少,只是追问“可…可今日在沈家的事,若是传了出去,花小姐她还肯点头吗?”她似乎真心在为施文晏的忧虑。


    “放心,”施文晏冷笑一声“为了沈家其他小姐的名声,这种丑事,他们必定死死捂着,绝不敢往外透露半分!那姬千兰在沈家寄居多年,受其舅母照拂,想来也做不出不顾舅家脸面,鱼死网破的事情。”


    他顿了顿,盘算道“花疏芷确是如今最好的选择。她背后有皇后娘娘的关照若能与她成婚,即便那姬和泰将来得势,看在这层关系上,多少也得给几分薄面。”


    不过姚素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万一姬千兰不顾一切,私下里将今日之事透露给花疏芷呢?


    “看来,还是生米煮成熟饭最为保险,只要事成,她为了名节,不嫁也得嫁!”施文晏定了决心,开始低声与姚素商量起如何设计布局。


    他甚至想着,等解决了花疏芷这边,那个日益威胁到他地位的好弟弟施景明,也绝不能留了。不过这事他倒是没急着同姚素讲。


    而此时刚从金玉堂吃完虾仁回府,到柳氏处问安时隐约听闻兄长闯祸的施景明,本是想前来探望并婉言劝诫兄长日后万不可如此行事的。待到他行至兄长院外,虽未听到前面那些对话,却恰好将施文晏与姚素商量如何算计陷害花疏芷的毒计听了个完完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