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 戏言
作品:《后悔背刺夫君了怎么办》 “真是奇怪。太子殿下早就报失的玉佩,怎会在我这?”山黛慢悠悠地开口,一脸天真模样。
自春迟斋那夜后,周怀澈查了宫内档案,山黛藏在心口的那枚玉佩模样的太子亲印早就挂了失。
周怀安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是行刺成功,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山黛做掉,收回玉佩即可。若是毒杀失败,山黛被查,他们也可倒打一耙,借早就丢失的玉佩做文章,指责周怀澈与妻自导自演,将污名扣在太子身上。
可周怀安却未料到,周怀澈竟真会护着行刺谋反的犯人,另起一个太子设计魇镇的由头反咬一口。
如今玉佩还落在山黛手中,若周怀澈愿意相护,真相便成了周怀安欲策反皇弟的枕边人不成,反倒落下了玉佩这个把柄。
“公公,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吧。”山黛见他无言,便扬手许他坐下。
周容行礼谢恩,依言坐在了床脚矮凳之上。略微干瘪有了皱纹的手拿起茶盏,放在口边啜了一口。
“娘娘,虽然您有幸得了二殿下宠爱,但这宫中风云万变,爱谈不上筹码,也不过只是一瞬息的纵容。”
“宫门深深,皇家子弟都将人用之即弃。还望娘娘多作思考。若有那一日,陋舍依旧欢迎。”
山黛闻言,微微向后一仰,将自己的脸庞隐在垂帘之后。
“公公,时候不早了,您先回吧。”
周容从善如流,蹲身行礼,面向着山黛缓缓退下。多作纠缠没有意义,山黛如此急着赶人,显然是动了犹豫的心思。
待周容与运礼品的小厮悉数离去,山黛打水浣去脸上薄粉,陷入了悠久的沉思。
在权力面前,爱意不堪一击,更何况她与周怀澈本就没有爱可言。他通过她达成了反咬周怀安的目的,她便再无什么特别的利用价值。
虽说她有两家店在手,因自身特质能做无本万利的生意,但也并非无可代替。她势单力薄,作为王妃独自矗立在贵族间争权夺利的洪流之中,可以依附的竟只有周怀澈。
山黛蹙起眉细细思索,周怀澈曾亲口说过自己还能为他所用。到底是什么呢?她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值得他人利用一世的资本。
就算周怀澈念及这几分合作的情义,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被困在宫中终老一生。翻脸不认账,弃之如敝履也未可知。倘若是最坏的结局,假若周怀澈输掉了这一场政斗,她不知要凭借什么办法全身而退。
山黛作为农妇的身份已经死在了那场浩劫中,而她作为王妃的身份便如同飘摇风雨中的浮萍。因此,她必须另寻一个身份,依靠自己扎根在这世上。
京城的铺子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她无法借此为自己谋生。湖西那一家的地是周怀澈买下的,还与望舒楼有联系。因此等小茜在湖西安顿好开店事宜,她仍然需要在更远的地方另开一家铺子以保全她和朋友们的生活。
想到这里,山黛心中依然一阵后怕。她因那一晚的真诚短暂地将周怀澈认为了生死与共的盟友,却忘了他也是这帝王家的一份子。能直言出“想当皇帝”的人,怎会将真心轻易交付?的确不怕死,也愿意为了复仇追随于他,却也不是周怀澈的死士。为了家人而活下去,是她最好的结局。
病中周怀澈的那一席话让她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周容的提点又叫她彻底从臆想着复仇的幻梦中清醒。
又是一月有余,京城彻底入了夏。城墙后的,路边的,宫门外的树翠翠地支棱着,让蝉鸣随着穿过树叶的热风吹散到各处。因为天气的缘故,周怀澈的咳疾暂时不再犯过,不仅是给了他,也给了山黛一丝喘息的机会。
小茜从湖西托人写信回来,说装潢与货物皆安顿妥当,想必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湖西的店铺已然开业了。信的末尾,小茜问山黛给铺子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好。
“湖西人第一次见眉笔这种东西,都说要是店铺要是有个响亮点的名字传开了,能卖得更好。听说湖西的文人墨客多,我没什么文化,特意来问娘娘您。”
山黛看着这封信的结尾犯了难。若说文化,她也没比小茜好上多少。尽管对周怀澈有了些许警惕,她还是不得不去问他。
因为暑热的缘故,皇帝的胃口更加差了,太医称其为苦夏,但众人皆知只是借口,皇帝年迈,身体更差了些。朝上的事务因此少了很多,周怀澈便有了更多时间待在府中。
将信递给书房中的周怀澈时,他抬手让小厮停了摇扇子的动作,只是扫了一眼结尾,便将目光移向了山黛:“这是你的铺子,应当你自己命名才是。”
“可我没怎么读过诗书,起的名字入不了文人的眼。”见他侧身让了让位置,山黛自觉地在他身侧的椅上坐下。
“大多数人无非附庸风雅,一个名字而已,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周怀澈轻轻地笑,“你名字里的一个‘黛’字就不错。再取一个字,不如你自己想一想。”
“黛……黛……”
“黛色?”
山黛知道自己的名字虽然取自螺黛,但青黛同时也是一种颜色,她暂时想不到什么风雅的诗句,便直接加了一个‘色’字。
“黛色朱楼下,云形绣户前。黛色坊,这不是很雅致么?”周怀澈拿起纸笔递给她,双眼微微弯起。
“这是……”山黛接了笔,有些困惑。
周怀澈将宣纸展平,用翠玉镇纸压上,将一勺清水滴进砚台,自然而然地替山黛磨起了墨。
“门头还得有牌匾题字才行。不必另找师傅,由你自己题字就好。写上‘黛色坊’三个字,我差人打完牌匾送到湖西去。”
“我吗?”山黛大惊。虽说练了月余,她的字仍歪歪扭扭,谈不上好看,甚至还不如上过几年学堂的小童,更谈不上能做一间大店的门头。
“大胆写。”周怀澈绕到她身后去看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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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像先前一样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写。
眼见周怀澈盛情难却,山黛便不好再拒绝,提起粗厚的羊毫笔饱蘸墨水,慢慢地在宣纸上点下第一撇。
尽管山黛写得很是认真,放下笔的时候,成品依旧不尽人意。多数笔画藏锋失败,结构也不甚公整,像是五岁小童的过年春联作品。
不等她将纸揉了重写,周怀澈先将纸抢了过来,对着窗外阳光确认纸面墨痕已经干透,招手唤一旁摇扇子的小厮将纸拿下去。
“去找城里最好的匠人拓了,制成牌匾,运到湖西的眉笔铺去。”周怀澈笑吟吟地将纸递到他手中,小厮得令,即刻退了下去。
山黛急了:“你存心嘲笑我。”
周怀澈举起手来,一脸的无辜:“我可没有。我向你保证,湖西人会喜欢这个招牌的。”
“怎么可能……”
“你就等着吧。”周怀澈又笑。
山黛总觉得这些日子周怀澈笑的次数越来越多,全然不似当初见到的,苍白如纸,咳喘一声似乎能去了半条命的他。
“对了,有件事得告诉你。”周怀澈忽地正色道。
“太子一派下的尚书提议,我和你这么久都不见有孕的消息,让我趁着年轻再纳一个小妾。”
“这次他们的人选比上次还要谨慎,择了一位曾与我在诗会上见过的小姐,是郑将军的二女儿。她的才情在京城都是有名的,又与太子没什么明面上的渊源。”
山黛坐在书桌前的红木椅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容说得没错,她与周怀澈没有真感情,他若要另娶,是迟早的事。她没什么立场和动机拒绝,但新来的侧室又不知她与周怀澈的合作,相处起来难免尴尬。
周怀澈的宠爱难免全部放在有才学的郑小姐身上,下人自也难免见人下菜碟,她的日子恐怕不会有今天这么自由好过。
过了许久,山黛才开口:“你计划何时娶她过门?我好准备准备,将房间让出来。”
周怀澈似乎愣了愣,但立刻挑眉道:“得看皇上的意思。”
山黛沉思片刻,忽地跪地行了个礼。
“臣妾只有一事相求,府内事务臣妾皆可交由郑小姐打理,但求殿下还将店铺事宜交由我管理,当然也包括张鹌小茜等人。”
郑小姐若过门,明面上的王妃虽还是山黛,事实上主持中馈的便是她了。张鹌与小茜没什么别的出路,若连店铺也交由她去管理,做些人员调动,她们便要无路可退了。
一只手扶过她藏在袖笼中的手将她扶起,顺势十指相扣,等她起身之时竟也没分开。
“我开玩笑的。这是周怀安想塞进来的人,是否策反也未可知,我怎可能真的娶她?”
“是你说的才情过人,还得看皇上的意思……”发觉自己被周怀澈耍了,山黛有些气急,意欲抽回手,却发现那人手上竟使了几分劲,轻易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