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一锤定音

作品:《后悔背刺夫君了怎么办

    自夜宴行刺一事后,眼见几日过去仍未查出真凶,皇宫上下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一事行得有差池,便成了哪位权贵的替罪羊。


    养心殿内烛火晃动,宫人皆垂下头不语,连进出的脚步都刻意地放得更轻,生怕天子因时事与二皇子迁怒于他们。


    “许福,你来一下。”皇帝的目光未离开手中奏折,一招手将在墙角静立的大太监招了过来。


    “奴才在。”见皇帝一手在太阳穴上轻轻按着,他便知道宫中又要出些大事了。


    “去将隐木寺的高僧请来,再请符清观的关道长,”皇帝犹豫了片刻,又加上,“与皇室交好的民间仙家也一并请来,让他们照着这字条上的仪式做一遍。”


    许福接了装着字条的锦囊,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皇后礼佛,加上先皇大建佛寺,因此宫中祭典等活动请来的是佛家僧人。如今皇帝却将各界高人修士一并请来,想必便是为了二皇子一事病急乱投医。


    作为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他要做的仅仅是传达,而非提议和质疑。“是,奴才这就去办。”


    “还有一件事,”皇帝将身子向后仰去,闭目养神。这些年来他总是胃痛,吃些东西便有烧心感,因此从一日三餐到过午不食,在饭点也吃得极少。吃得少了,到了晚上便疲惫乏力,到了今年更有加重的趋势。御医开过养胃的方子,也没什么用处。“找人查查太子与那西藏僧人的接触,切勿声张。”


    “是。”许福领命,背身退下。


    事出紧急,许福次日晚便将京城周边的高人请到了宫中,还未犒劳他们舟车劳顿用餐休息,便由他领着带到了宫中一处角落。


    许福将锦囊打开,抖开字条,一字一句将仪式内容照着念出来,底下立时有反对之声:“许大人,这法术与我佛家礼法不符啊。”


    关道长虽是女子,说话却一点不客气:“简直狗屁不通。”


    站在后方的民间术士也都摇起了头。他们游历四海时虽见过类似的解咒手段,但这仪式太过粗陋,简直像读完话本后的信口胡诌。


    关道长气性最大,见不得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拂袖就要离去。偏门前的侍卫不多作言语,直接将门打开,更将关道长气得不轻。理念不合不作挽留就逐客,简直没将她放在眼里。


    谁料这大门根本不是为她而开。侍卫一左一右护送皇帝进门,众人皆齐刷刷跪下,关道长向后侧方后退一步,也按捺下怒火跪了下来。


    “朕知晓突然召集各位,有失远迎,不甚妥当。宫中之事虽未张扬,但想必也传入各位耳中了。此法乃一游医所载,事到如今,朕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朕敬重各位修为高深,才召集众人,并非有意刁难。无论事成与否,皆有重赏。”


    众人见皇帝言语真挚,便也动容,一个个皆允下这门差事。


    一声悲鸣,鸡血撒了一地,一把糯米滚落,关道长与僧人一道将那布条与人偶抛入火堆中。那布条做的人偶也就半截小臂那般长短,投入小小一堆柴火中时竟一声爆响,冒出一簇冲天的火光与黑烟,又霎时间被燃烧殆尽。


    “父皇连夜请了各大修士,宫人又皆闻那声脆响,看来武易说的那些胡话他听进去了。”宫中有人向周怀澈递来了情报,他接过武易那碗自闭筋脉之药的解药,一饮而尽。


    周怀澈见那托着药碗的碟子上放的一枚蜜饯,微微勾起了唇角,特意侧过了头去,不叫武易发觉。


    “山黛在那人偶里放了什么?周怀澈对这场计谋的效果很满意,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料。


    武易挠了挠头道:“爆竹。”


    “……?”


    还未等周怀澈回过神来,耳中已听到了大门口传来的敲门之声。想必是父皇派来的人到了。


    太子勾结西藏僧人,行巫蛊之事,布阵谋害二皇子,被皇帝暂时软禁于东宫。为家国太平,此事暂未声张,但太子与僧人的销声匿迹以及二皇子奇迹般的康复也足以让聪明人推知一二,举国暗相交头接耳,“莫谈国事”的规矩也无非是扬汤止沸。


    周怀安跪于养心殿上,面如土色。


    “父皇……儿臣不知……”


    “别称朕父皇。朕担不起这个‘父’字。”皇帝将汇总侍卫所查到的“布阵”证据的卷轴狠狠摔在太子面上,厚重的竹简将他眼角砸出一道红痕。太子是他宠爱有加的亲生孩子,又念及与皇后的夫妻情谊,本不该如此重罚。但利用巫蛊残杀手足突破了底线,此事既已经证据确凿,他便没有理由袒护。


    周怀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知道一个劲磕头,抖如筛糠。这分明是为了彰显他心系手足而做出的祈福仪式,不曾想却成了罪证。


    他的沉默在皇帝看来就是显然的心虚,皇帝哼了一声,抬手在周怀安脸上落下一个清脆的巴掌。力度不大,只在他脸颊上落下一道红印,周怀安却知道,这一巴掌目的不在叫他吃痛,而是通知他此事再无转圜余地。


    “报!”一位小太监急匆匆自殿外闯进,跪地时气还没喘匀,便火急火燎地开口:“那名叫达瓦的藏族住持求见!”


    “放他进来。”皇帝正眼未瞧周怀安一眼,拿起放在几台上的茶盏啜饮一口。他将小僧人剥夺戒牒发卖为奴,几位有权有势的僧人皆处死罪。他倒要看看这场狗咬狗能牵出什么更多底细来。


    不多时,达瓦住持便被押上了殿前。他的僧袍袈裟已被剥去,浑身皆是严刑拷打的伤痕。嘴角还留着丝丝血痕,他用那蹩脚的汉语开口道:“是我……是我。太子,不知……”


    皇帝向许福使了个眼色,他一挥拂尘,小太监立刻将那在殿外候着的,会藏语的汪前节度使请了上来。


    “我知道二皇子殿下的主张是统一全境,到时若是他上位,我们这些贵族的日子就难过了……我为保荣华富贵,便设藏民巫术魇镇了二皇子,想让他死去以绝后患。我自以为天衣无缝,不料……这事实在与太子殿下无关啊。”


    前节度使将那晦涩的藏语一字一句地翻译出来,听着听着,皇帝紧蹙的眉头竟舒展了几分。他侧过头向殿中角落一太监装扮的男子道:“所译是否准确?”


    男子点头道:“无有差异。”


    周怀安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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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后递了消息出去,以达瓦的妻儿为要挟让他揽下罪责。听到他老实的口供,周怀安原本将心放了半颗下来,如今背上又起了冷汗。父皇竟防他到这种地步,疑心他勾通前节度使,在证词上做手脚。


    皇帝闭目放下茶盏,茶水已然饮尽,只留黏附在杯底的茶叶。“汪大人,烦请你将我这句话译给达瓦听。”


    “若真如你所言,一切都是你的计谋,谋害皇嗣的下场明文写在律法里,凌迟处死。若你还愿翻供,一切可重新计议。”


    听完前节度使的翻译,两行浊泪自他眼中流出。他颤抖着俯下身去,哆嗦着双唇说出几个音节。


    “他说这是事实,不翻供。”


    “的确。”太监装扮的男子也拱手道。


    皇帝长叹出一口气,许福有眼力见地在他的茶盏中添上了新茶:“达瓦,意图谋害皇嗣,明日在刑司中凌迟处死,切莫声张。派使节向藏回话,僧侣团途经西南时染了疫病,皆不治而亡。”


    “太子蠢钝愚鲁,为奸人所用,着削去亲王爵位,降为郡王。”


    “谢父皇开恩,儿臣自当痛定思痛,日夜自省。”周怀安猛地磕起了头,心中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但他知道皇帝的网开一面并不代表自己已洗去了嫌疑,只不过是给了皇帝一个台阶后的开恩罢了。


    景王府内,山黛一整天都叹着气,连饭都没怎么吃。


    芷也见她一副失魂落魄模样,以为她还在为周怀澈的身子忧心,一屁股坐在了山黛边上,开解道:“殿下这不是已经醒了吗。再多调养几日,不会有妨碍的。”


    “去去去,你懂什么。”山黛挥挥手让她别来烦自己,却也不得不收拾了下着装,她与周怀澈虽无多余的感情,但也是结成盟友的表面夫妻,她还要与他一同用晚膳。


    这几日眉笔铺子不开门,张鹌也被山黛召了回来在王府帮着干活挣饭吃,她在门外看得真切,凑到山黛耳边轻声道:“可是娘娘的探亲计划失败了?”


    “对……对。”山黛随口敷衍道。


    她走这一遭虽是为了复仇而来,却从未真的杀死过谁。如今僧侣众人因她与周怀澈的计策而死,令她良心不安起来。


    “怎么不吃了?是因为天气热了么?”晚膳桌上总会做几道山黛爱吃的菜,见她浅浅扒拉几口饭便不动了,周怀澈有些诧异,担心她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我在想,那些僧侣死得未免也太无辜了些。”山黛垂下那双柔和的眸子,声音闷闷的。


    周怀澈失笑。她虽有决心与勇气,但心还是不够狠辣。“若我说他们罪有应得,你信吗?”


    “为何?”山黛惊讶道。


    “宗教在那里不止是一种信仰,更成了贵族统治百姓的工具。女孩以献身为由头被他们折磨后剥皮制成鼓,农奴因子孙债被戴上脚链以血汗铸就辉煌的宫殿……”


    普通人的性命,和鸡鸭没什么两样。山黛听着,一阵阵地心惊。这些人的手段,竟比周怀安更要残暴。但她的心里却隐隐地埋下一个疑问。


    周怀澈就一定好过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