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丧丧的也很可爱啊[基建]

    回到洞穴,大家都不说话。


    柴棉棉偷偷看圆斑和黑耳,他们两个的脸色都很差。


    她也说不出圆斑和黑耳的阿妈一定会没事的安慰话,因为目前情况很不明朗,从那个上山报信的狼人口气中推测,两只狼崽的阿妈多半是被黑熊袭击了。


    柴棉棉只能默默烧些热水,将装有热水的竹筒放在两只崽手中,希望这一口热水帮助他们缓和身体寒冷的同时也能帮助他们缓和心灵。


    时间在煎熬里度过,仿佛是过了很久很久,阿爸终于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对圆斑和黑耳说:“我带你们去老祭司那里,但是你们要冷静一些,不要大喊大叫,因为老祭司正在治疗你们阿妈,需要安静。”


    圆斑黑耳白着脸点了点头。


    柴棉棉紧紧跟在阿妈身边,随阿妈沿着山中小径蜿蜒往山上走,在峰顶的下面,看见了一个开阔宽敞的洞穴。


    走进洞穴,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嵌满了雕刻而成的石板画。这些石刻画技法粗糙、线条粗放,有的画着天地山川,有的画着日夜星辰,有的画着狼人们在森林中艰难跋涉,有的画着狼人们在与猛兽搏斗……如同文字般记录着狼人们对世界的感受,也记录着狼人们自身创造的历史。


    穿过甬道,是一间宽敞的大厅,里面站着许多狼人。他们脸色严肃,眼睛都紧紧盯着躺在木板床上的三只狼。


    三只狼皆毛发沾血,体表有伤,且昏迷不醒。其中两只狼瞧着还好,唯独第三只狼伤得十分惨烈。


    ——她的右后足膝盖骨以下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猛兽咬住她的小腿,用暴力硬生生将她的小腿撕了下来,在她的膝盖骨处留下可怖的撕裂伤口,血流了一地。


    “阿妈!!!”黑耳撕心裂肺的喊声炸响在耳边,柴棉棉循声望去,他已经被圆斑紧紧捂住了嘴,圆斑另一只手也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兄弟俩目眦欲裂,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泪水如决堤般往下淌。


    柴棉棉看不得这样的事,看不得这样的场景。


    她眼眶微热,紧紧抿住嘴,神情严肃认真地看老祭司治疗黑耳的阿妈伏冬。


    只见两个祭司学徒在老祭司的指导下用骨刀剃光伤口附近的狼毛,再用少量的清水小心翼翼地将伤口附近的泥土灰尘洗掉,最后用干净的兽皮尽可能擦干水渍、阻止血液外流。


    老祭司对疾风说:“你是伏冬的伴侣,伏冬熟悉你的味道,你负责握住伏冬的嘴,别让她痛极了咬到自己或者别人。”


    疾风红着眼睛点头。


    老祭司又指了几个看起来力气极大的狼人,吩咐要他们分别牢牢按住伏冬的两条前足和另一条完好的后足。


    她走到火塘旁边,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当中架着一根烧得通红的兽骨,兽骨顶端被打磨得光滑圆润,末端绑着一根微微烧黑的木头,像一根杵子,老祭司拿起那杵子,走到伏冬身边,蹲下来。


    她浑浊的眼睛仔细分辨伏冬断腿处源源不断滴血的地方,手极稳地将杵子顶端怼上去,用力按压。


    昏迷中的伏冬发出痛到极致的惨叫,四肢打挺,身体乱扭,似乎恨不得立刻从木板上滚下来。


    滋啦滋啦~焦糊的皮肉气味混着热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拼命扭动挣扎的母狼被几个狼人牢牢地按住,未曾真正移动半分,连惨叫都因为被握住了嘴只剩闷哼。


    疾风眼中泪水不断滴落,声音却沉稳又温柔,哄她:“伏冬,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


    老祭司一手如老树根般紧紧抓牢伏冬的断腿,一手拿着烧红的杵子,像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那样用灼烧法烙住伤口的一个个出血点,直到鲜红的血肉结上焦黑的硬痂,才停下动作。


    她放下杵子,面露疲色,指挥祭司学徒去架子上拿了几种草药,在石盆里捣成糊糊,敷在母狼断腿处,再用干净的兽皮包好。


    “把伏冬抬回去吧。在她伤好之前,要多给她吃肉。她吃饱了,活下来的可能性才大。”


    尖爪过去帮忙。


    柴棉棉看他们七手八脚,抬肩膀的抬肩膀、抬屁股的抬屁股、抬四肢的抬四肢,把好好的一只大狼抬得歪七扭八,实在是忍不住。


    脑子一热,竟跑出来,仰起小脸细声细气地问:“祭司大人,可以借用一下您家的木板么?用木板抬伏冬姨姨,姨姨应该会好受些。您放心,木板我们会洗干净了再还给您的。”


    大人们都怔住了。


    老祭司慧天也是一怔,然后露出柔和的笑容,弯腰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你是棉棉吧?”


    柴棉棉已经习惯部落的族人们一照面就认出她了,乖乖点头。


    “上次见你,你还只有巴掌大小。”老祭司慧天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慈祥,“一转眼,你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直起身,转头对疾风说:“棉棉说得有道理,你们把伏冬放在木板上,用木板把伏冬抬回去吧,免得动来动去,伏冬的伤口又出了血。”


    疾风连连表示感谢,招呼几个同伴改为抬木板,小心翼翼地将伏冬抬出山洞,一路抬回家里。


    待安顿好伴侣,他才有功夫向尖爪一家表示感谢,尤其是棉棉,感谢棉棉细心又大胆地向老祭司提出请求,他才能将伴侣安安稳稳地抬回来。


    柴棉棉摇摇头表示不用客气,便害羞地躲在了阿爸身后。


    虽是脑子一热,有多管闲事的嫌疑,但疾风叔叔果然也是很好的人呢,知道她的善意也知道感谢她的善意。


    她真的很开心。


    回家的路上,柴棉棉牵着阿妈的手,问出憋了很久的问题:“阿妈,我记得伏冬姨姨是采集队成员,怎么突然去巡逻队了?”


    明眸温声解释:“部落中,除了狩猎队和匠人,其他如采集队、巡逻队等团队的成员都不是固定的。族长和副族长会依据部落的具体情况作出调整。例如到了冬天,狩猎队全员休息,采集队隔三差五才出去一次,巡逻队却要天天山上山下地在领地四处巡逻,实在很辛苦。族长就将采集队成员也编入巡逻队,大家轮流干活,更公平一些。”


    尖爪补充道:“不仅如此,部落还会依据特殊情况临时组建团队。例如去年部落迁徙,需要先派遣几个族人往四周探路,族长就临时组建了斥候小队。你们阿妈也曾经是斥候小队的一员呢。”


    柴棉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阿妈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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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吗?”


    尖爪眼中浮现一丝笑意:“棉棉,你猜猜为什么阿妈叫明眸?”


    “嗯……”柴棉棉视线在阿妈脸上逡巡两圈,落在她琥珀色的眸子上,“因为眼睛?”


    “是的。”尖爪有些自豪地对三只崽说,“在部落里,你们阿妈的眼睛是数一数二的好,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除此之外,你们阿妈的耳朵和鼻子也非常敏锐,因此在部落迁徙时被委以重任,参与斥候任务,为部落探明前行的方向,族人们都很尊敬你们阿妈呢。”


    黑灰白三只崽情不自禁发出敬佩的惊叹声:“哇——原来阿妈这么厉害!”


    明眸脸上顿时绽开朝阳般的灿烂笑容,望向尖爪时,眼底盛满了温柔的爱与情谊。


    柴棉棉思索片刻,问道:“匠人?就是那些天天在广场干活的老人吗?”


    明眸点头:“他们年纪都很大了,不适合再做狩猎、采集、巡逻这些活计,但个个都有一身好本领,制作石器、打磨骨器,处理草植和木材、鞣制兽皮,靠这些手艺与族人们换取食物生存。”


    柴棉棉了然。


    回到家中,柴棉棉问起那头黑熊的情况。


    尖爪说:“已经宰了,我们循着黑熊的味道寻找它的老巢,发现它是从很远的地方游荡过来的,猜测是黑熊醒了,在深冬找不到猎物饱腹,一时饿急了才会无视狩猎队在领地边缘留下的气味,偷偷溜进领地袭击巡逻队成员。”


    明眸语含厌恶:“没进化的野兽就是这样,哪怕马上要死,也得先把嘴里的东西咽进肚子里。伏冬的那条腿,是不是已经没了?”


    尖爪声音有些沉重:“是。我们没在黑熊嘴里找到伏冬的腿,是剖开它的肚子才找到的,已经烂得不成形了。”


    明眸有些沉痛地吐出一口气。


    尖爪说:“我和狩猎队的伙伴们商量好了,宰杀的黑熊肉给巡逻队那三个受伤的狼人多分些,尤其是伏冬,她得多吃些肉恢复身体。我们狩猎队家里本来就不缺肉,不必计较这一点点。”


    明眸点头。


    尖爪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还有…我想从家里拿些肉给疾风。伏冬失去了一条腿,至少要卧床一整个冬天,疾风要照顾伏冬,还要养两个孩子,我怕他家存储的食物不够,撑不过这个冬天。”


    明眸眉头微皱:“伏冬是为部落巡逻领地时受的伤,部落总该给她些照料和帮衬吧?”


    “确实是这样。”尖爪点头,又叹了口气,话音一转:“可眼下部落刚迁来这里定居,家底早就耗空了。今年狩猎队带回来的猎物,先紧着狩猎队自家分,再按人头分给族人们,最后留给部落公用的,实在没多少,只能用来应付突发状况。族里人人都盯着那点公用的存储,给伏冬的照料要是多了,难免有人心里不舒坦,私下里闲言碎语,叫疾风听见了,他们一家子只怕是更难过。”


    明眸有些生气:“伏冬是为部落受的伤,多给她些照料怎么了?!”


    尖爪声音低了些,说得含糊:“你知道的,伏冬少了一条腿……”


    柴棉棉困惑又好奇地睁圆了眼睛,仰起小脸看看阿妈,又看看阿爸。


    伏冬姨姨少了一条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