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丧丧的也很可爱啊[基建]

    柴棉棉跟着阿妈一路跑到了广场。


    广场上已经点起了两支火把,一个陌生的中年狼人站在高台上对陆陆续续来广场的族人们大声说话:“大家耐心等一等,狩猎队马上就要上山来了。夜里黑,你们自己下山容易跑丢。”


    柴棉棉被阿妈叼住后颈拖到脚边看管着,不许她乱跑。


    狼虽有夜视能力,但并不能像白天一样看得很清楚,夜晚的森林总是非常危险,更何况棉棉从来没下过山。


    柴棉棉蹲在阿妈脚边,四处张望。


    她看到了很多认识的人,比如流风、圆斑,但是黑耳没看到,估计和黑黑灰灰一样睡得比较死,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族人来得越来越多,火把也越来越多,将整个广场照得亮堂堂的。


    一股恶臭的血腥味混着狼人腥臊凶煞的体味飘过来,味道越来越浓重,仿佛一群浴血奋战过的狼人军团正在逼近,霸道强势地警告周围所有生物:不想死就滚远点儿!


    广场边缘的黑暗被火光撕开一条口子,狩猎队的狼人们身形渐渐显露出来,他们有的是狼形态,有的是人形态。


    狼高大威猛,黄澄澄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慑人的绿光,他们浑身狼毛被血渍凝成一绺绺,混着泥土结成硬壳,在火光下泛着油亮的光,他们嘴里叼着装东西的兽皮,虬劲有力的肩背上捆着绳索,绳索后面拖着竹排,竹排上堆满了猎物。


    人同样高大威猛,他们臂膀粗壮,胸肌和腹肌块垒分明,仿若刀凿斧刻,古铜色的皮肤上覆盖着交错的伤疤——有的是狭长的爪痕,有的是深凹的咬印,从臂膀一直蔓延到胸膛,甚至有几道从眉骨划过脸颊,却丝毫没有破坏那份野性的美感。


    他们背着兽皮包裹,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鞭子,挥舞着,将一大群野山羊赶进了广场。


    高台上的中年狼人走下来迎过去,跟狩猎队为首的两个狼人说话。


    周围臭烘烘吵吵嚷嚷,柴棉棉一心一意在狩猎队里寻找阿爸的身影,她目光逡巡,终于看见了一头十分熟悉的狼身影。


    那是一头威风凛凛的公狼,体背毛黑,往下夹杂着灰色,到腹部渐变为白色,有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四只爪爪上的指甲格外锋利尖锐,看上去十分骇人。


    尽管他身上脏兮兮的,毛发都打绺了,被泥土灰尘裹得看不出颜色,可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她的阿爸。


    “阿爸!”柴棉棉兴奋地喊出声,抬脚就要跑过去,却被阿妈一爪按在地上,低声教导,“别去。狩猎队满载归来,为部落带回了足以度过整个冬天的食物,族长和老祭司要为狩猎队举行正式的欢迎仪氏,所有族人都要参与,向这些勇士们表达感谢和尊敬。你现在回家,把黑黑和灰灰叫过来。”


    柴棉棉明白了,转身冲家的方向跑去。


    等她带着黑黑灰灰下来,广场上的狼人们已经井然有序地站好了位置。


    族长和老祭司并排站在石头垒成的高台上,狩猎队分成两队平排站在中间,正对着高台,其余狼人站在两边,簇拥着他们、仰望着他们。


    鹅卵石铺就的狼头图腾上面两个大火塘燃起熊熊火焰,族长举起长矛,老祭司举起刻满纹路的骨杖,两边的狼人们齐齐变化成狼形态,仰头对月长嚎。


    狩猎队的两个队长,一个举起庞大而又血腥脏臭的野猪脑袋,一个举起巨大而又血腥腐烂的野牛脑袋,在群狼的嚎叫中围绕两个大火塘绕行三圈,然后拿出骨刀,一片一片割下脑袋上的肉。


    有两个狼人各自双手捧着一个大木头盆子,接住两个队长割下来的肉片,待肉片堆得有小山般高了,就先捧给族长和老祭司吃一片,再捧给副族长吃一片,再捧给狩猎队的队员们各吃一片,最后分给两边的狼人各吃一片。


    柴棉棉也分到了一片。


    她嗅了一下,臭得差点儿呕出来。


    这怎么吃啊?


    野兽脑袋上的肉,割下来时不知道割到哪里了,上面沾附着不明物体的组织,这些她就不计较了。


    可这脑袋不知道放了多少天了,都臭了烂了,吃了会生病的!


    明眸已经将肉片生吞下肚,她见小女儿迟迟不动作,知道她是嫌弃了,于是低声催促:“这是狩猎队这一次狩猎到的最强大的猎物,特意保留了脑袋带回来,将上面的肉分享给全族,希望部落每一个族人都能吃到这么大的猎物,是一种美好的祝福。棉棉,你必须把它吃下去。”


    柴棉棉不愿意,小声呜呜:“阿妈,这个肉坏了,我们吃了会生病的。”


    明眸说:“不会的。我们狼族本就食腐,况且只有这么一小片,除了没断奶的幼崽不能吃,其余狼人吃了都不会有事。”


    柴棉棉恍然。


    是哦,狼是吃腐肉的。


    她出生在强大的狼人部落,虽然家里没有多少私产,但除了刚出生那会儿,后面她几乎没有饿过肚子。


    她忘了,野外狼的捕猎成功率很低,常常要吃腐肉填饱肚子补充能量,所以狼的消化系统很强大,能够对付腐肉中的多种细菌,生病的几率比较低。


    柴棉棉环视周围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变成了狼形态才吞下那片腐肉。


    这是正式的欢迎仪式,也代表一种美好的祝福,既不会生病,那就不能任性。


    柴棉棉摒住呼吸,硬着头皮一口将那腐肉片吞进肚子里。


    恶心劲儿翻涌上来,她想哕又不敢哕,硬将脑袋塞进阿妈的肚皮底下,躲开众人的视线偷偷哕了好几下。


    明眸哭笑不得,低头舔了舔她的脊背毛作安慰。


    族长和老祭司各讲了一大段话,然后拿出一大串狼牙项链,打开草绳系结,将狼牙一颗一颗分发给狩猎队队员们。


    狩猎队的队员们高高举起手中狼牙,两边的狼们再次仰天对月长嚎,然后走到距离最近的队员面前,伸出舌头舔舐他的面颊,表达感谢和尊敬。


    柴棉棉不想舔陌生的狼,想舔阿爸,但是秩序不容扰乱。


    她随阿妈走到最近的狼面前,阿妈舔舐对方的脸颊后就让开了位置,让黑灰白三只崽学习模仿她的动作。


    轮到棉棉了,她走上前,面对高大强悍的陌生狼,心里有些紧张。


    没想到对方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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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来,喉咙里的低沉呜声分外温柔:“你是棉棉?”


    柴棉棉有些结巴:“啊?是、是……”


    对方说:“我和你阿爸是朋友,你做的野姜汁拌肉很好吃。”


    柴棉棉心中惊奇,又很开心,不禁露出腼腆的笑容:“谢谢。”


    她忽然就没那么害怕了,仰起脑袋,在阿妈舔过的地方舔了一下,真诚地表达感谢和尊敬。


    谢谢你,伟大的战士,带回了足够多的食物,使部落和部落中的我能够不饿肚子地度过一整个冬天。


    对方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泛着绿光的黄眼睛冲她笑了一下。


    欢迎仪式结束,族人们并没有立刻散去。


    除了那一大群野山羊,狩猎队带回来的猎物都死了,有些甚至死了很久,连血都没有放干净,已经有腐烂的迹象。


    所以要尽快进行处理,能少吃一些腐肉就少吃一些腐肉。


    老祭司年纪太大,熬不了夜,已经被扶回去了,族长和副族长有条不紊地安排族人们做事。


    从储存的洞穴里搬出采集队多日积攒出来的柴火,还有老人们制作的石刀、石斧、草绳、木桶、木头架子等等。


    剥掉猎物的皮毛,用石斧将猎物进行初步分割,然后用石刀剃出骨头,将肉切割成一条一条的,再钻个孔,用草绳系住,挂在高高的木头架子上,搬到火塘上方,用小火将肉条慢慢烤干,并用浓重的烟气在肉的表面熏出一层深色“烟膜”,延长保存时间。


    剃出来的骨头放进石锅里,点火烧灶,加清水慢慢炖煮,煮出几锅热腾腾的骨头汤,分给干得热火朝天的狼人们吃。


    明眸也在认真干活,她喂三只崽喝完骨头汤,便要黑黑带着两个妹妹回家睡觉。


    柴棉棉不想回去,她想陪在阿妈身边,而且她还没有跟阿爸说上话,于是她就像一只真正的狼崽崽那样,趴在地上试图耍赖。


    “嘤嘤~我不回去!我就在阿妈旁边睡觉!”


    明眸猛地沉下脸。


    这傻孩子真是不知道轻重!睡在她旁边?广场上人来人往的,一脚踩在她身上怎么办?正值青壮年的狼人体重可不轻,一脚踩在她身上,把她踩骨折了也是有可能的。


    况且广场上到处都是泥巴、血水,还有从猎物肚子里掏出来粪肠垃圾,脏兮兮的,怎么睡?


    孩子不听话,是该打一顿了。


    明眸龇牙,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回去!别让阿妈说第三遍!”


    柴棉棉脖子一缩,俩耳朵塌下,尾巴夹在两后腿之间,老实巴交地跟在了黑黑后面回家。


    生气的阿妈好可怕,嘤嘤~


    柴棉棉回到家中,趴回自己窝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虽然没有和阿爸说上话,但是见到阿爸安全回来,她便放心了。


    她相信,明天,或早或晚,阿爸总会回家。


    和阿妈黑黑灰灰还有她,他们一家人团聚。到时候一家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说多少话就说多少话。


    柴棉棉彻底趴下去,脑袋枕在自己的前足上,幸福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