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丧丧的也很可爱啊[基建]

    柴棉棉好说歹说,将竹球的订单数量降到了3个,多了她做不过来,而且竹球这种玩具还是和伙伴们一起玩更好玩,一人一个,没必要。


    大小少年们接受了她的理由。按照口头约定,单主们负责提供竹子和芦花,做竹球之外的多余材料就当作订金,等竹球做好之后,他们再用肉或者兽皮来换。


    回到家中,柴棉棉嗷呜一声变成白狼,伸了个懒腰趴到地上。


    紧张好多天了,终于能放松地歇一歇。


    她将脑袋搁在前足上,闭着眼睛小憩。


    灰灰走过来了,给她的脑袋舔毛,棉棉右眼皮撩起一条缝,看见黑黑也走过来了,给她舔脊背毛。


    柴棉棉重新闭上眼睛,享受哥哥姐姐的爱抚,舒服得耳朵都垂下了,喉咙里不自觉发出轰隆轰隆的呼噜声。


    她歇了好一会儿,感觉精神上的疲累都散尽了,重抖精神地站起来,想给哥哥姐姐也舔一舔毛,让哥哥姐姐也放松一下。


    她凑近黑黑,被一股夹杂着泥土味的汗臭撅得险些跌一个跟头。


    她再闻灰灰,灰灰好一点儿,但也有一股子汗臭味。


    柴棉棉恍然想起,出生这么久,他们三只崽从来没有洗过澡,从来!


    天呐,以前她是怎么忍下来的?


    果然转生投胎成野人野兽,对卫生的要求就低了很多,居然觉得平常让阿爸阿妈舔舔毛就可以了。


    刚好这段时间做箩筐做竹球剩了很多没用的竹子枝叶,可以拿来当柴烧,不如给黑黑灰灰洗个热水澡吧!她自己也洗一洗!


    但是没有去污用的皂荚,可以用什么来代替呢?


    柴棉棉思索着,视线在洞穴里巡视一圈,落在墙角堆放的橙子上,脑子里灵光一闪。


    就是你了,橙子皮!


    她使唤黑黑用石刀将竹子枝叶劈开折断,在家里找了一个闲置的大木桶,简单清洗一下。


    然后点火烧灶,竹子枝叶扔进去烧,再往石锅里舀清水,舀满大半锅之后盖上盖子。


    将装着橙子的兽皮袋子拎到门口,坐在门前洗橙子,剥果皮,扔果肉,等果皮攒了满满一盆子,就用鹅卵石砸成细腻的果泥。


    浓烟滚滚而起,顺风飞上天,柴棉棉揭开盖子,石锅里的水还没开。


    这么短的时间,石锅导热性那么差,水当然不会滚开,柴棉棉伸出一根手指头,试探性地往水里探了探,立刻被烫得缩了回去。


    虽然没开,但应该也有七八十度了。


    柴棉棉心中满意,拿竹筒将热水舀进大木桶里,再兑些冷水进去,兑到微热不烫手的程度。


    转头对黑狼说:“黑黑,蹲进去。”


    黑黑脸上顿时露出人性化的恐惧,仿佛棉棉要把他煮了。


    他惊恐呜呜:“棉棉,你要干什么?”


    柴棉棉解释:“我给你洗个澡,就是你蹲进桶里,我用水给你身上洗一洗。”


    黑黑使劲摇头,他长这么大从没在水里待过,他害怕。


    柴棉棉安慰道:“没事的,泡澡很舒服的,洗完之后你会觉得通体畅快,全身的毛毛都特别蓬松,还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她见他一直不动,走过去催促:“快点啦,水要冷了。”


    黑黑还是摇头。


    柴棉棉急了,抱住他的左前足往前拉:“哪有狼崽出生快一年了连澡都没有洗过一次的?你快点蹲进去!”


    黑黑屁股用力往地上坐,使劲往后挣:“不去!我不去!”


    柴棉棉往前拉:“去嘛去嘛去嘛——”


    黑黑往后挣:“不去不去不去!”


    “去嘛——”


    “不去!”


    “去嘛——”


    “不去!”


    柴棉棉气到几乎炸毛,忍不住拳头捏紧,短促地尖叫一声。


    啊!可恶啊!!!


    她用眼神对黑黑发射死亡光波,黑黑蔫头耷脑地呜呜两声:“好吧,我去。”


    他怀着赴汤蹈火的悲壮心情走到大木桶边,低头嗅嗅用鼻子感受了一下水温。


    然后屏住呼吸,右前足放进去,左前足放进去,往前走两步,两条后腿也迈进来,屁股朝下一蹲,等狼头彻底露出在水面之上,才放下心地吐出一口气。


    黑黑:“咦~咦咦!”


    他露出惊奇的神情,在水里刨了刨,一颗纯黑狼头左晃晃右晃晃,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柴棉棉笑道:“我就说泡澡很舒服吧,还有更舒服的呢。”


    她抱起装着橙子皮果泥的石盆走过去,放在木桶旁边的地上,手伸进热水里,舀水浇在黑黑身上,将他全身的毛发发根彻底揉湿。


    再让他出来,抓一把果泥敷在他身上,用力推开,慢慢搓揉,轻轻抓挠。


    搓搓脊背,搓搓肚子,避开眼睛鼻子耳朵搓搓脑袋瓜子,搓搓脖子,搓搓尾巴毛。


    然后让他重新蹲进木桶里,加大幅度给他全身搓一遍,把他身上的果泥全部洗走。


    黑黑下巴靠在桶沿上,闭着眼睛,喉咙里呼噜声震天响。


    柴棉棉洗出一身汗,累得直喘气,她拍拍黑黑脸颊:“洗好了,出来吧。”


    黑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他当然没睡着,睡着了他喉咙里还能开摩托车?柴棉棉心知肚皮,加重语气:“快点啦,我还要洗灰灰!”


    黑黑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迈出桶外,想要甩毛。


    柴棉棉一指远处的警示石:“去那里甩。”


    她招呼灰灰帮忙,一起用力将木桶推到警示石那边,把桶里的水全部倒进下方的小树林,然后简单清洗一下,重新舀入热水,用冷水兑好温度,给灰灰洗澡。


    灰灰没有半分抗拒,欣然地坐进去,享受棉棉的搓澡服务。


    柴棉棉洗完灰灰,变成白狼,冲黑黑灰灰呜呜:“好啦,现在轮到你们洗我了!”


    她惬意地蹲在热水里,享受热水的包裹和承托,懒洋洋地使唤黑黑给她搓背。


    搓完果泥,再拿水一洗,感觉浑身都清爽干净了,柴棉棉从逐渐变冷的水里跳出来,走到警示石旁边使劲甩毛。


    然后和哥哥姐姐一起站在阳光下面,用夕阳最后的余晖晒干身上的毛发。


    明眸回到家中,看见的就是三只处于颜值巅峰的狼崽。


    他们身材矫健,四肢修长,看起来筋骨匀称,毛发蓬松有光泽,浑身还散发出香喷喷的柑橘气味,混和着狼崽本身的味道,简直好闻极了。


    “阿妈!”


    “阿妈!”


    “阿妈你回来啦!”


    黑灰白三只崽听见动静,飞快地跑过来迎她,迫不及待地要跟她贴贴。


    明眸抱抱这个,揉揉那个,又闻闻这个,笑得嘴简直合不拢:“你们洗过澡了?谁给你们洗的?用什么洗的?洗得真干净啊,还香香的。”


    黑黑灰灰看向棉棉,棉棉有些害羞地说:“阿妈,是我给黑黑灰灰洗的,黑黑灰灰也给我洗了,用的橙子皮。”


    明眸一愣:“橙子皮?橙子皮还能用来洗澡?”


    柴棉棉点头。


    橙子皮虽然去污能力不强,但确实有去污能力。


    她和黑黑灰灰出生以来,一直被阿爸阿妈照顾得很好,时时舔毛,所以也没有多脏,用橙子皮砸成果泥洗一洗,效果就很好了。


    明眸若有所思,冲棉棉笑弯了眼睛:“我们棉棉真聪明啊,居然能想到用橙子皮洗澡,把黑黑灰灰洗得干净又香喷喷的,帮了阿妈好大的忙。”


    柴棉棉脸热热的,嘴角差点儿咧到耳朵根:“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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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不起的啦阿妈,就是帮黑黑灰灰洗个澡而已啦哈哈……”


    明眸岂能不知道她的性子?一把将白毛崽抱起来:“来,让阿妈亲一亲聪明又懂事的棉棉宝宝。”


    柴棉棉两只前足搭在阿妈的肩上,嘴筒子紧紧贴着阿妈的脸颊,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第二天,明眸背了两大袋橙子回来。


    她看见棉棉惊讶的眼神,笑着解释:“算算时间,狩猎队该回来了,你阿爸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天,身上肯定脏兮兮臭烘烘的,阿妈多屯一点儿橙子,等你阿爸回来了给他好好洗一下。”


    “所幸这橙子摘下来能放十天八天的,我就多摘了些,再往后天气越来越冷,树上的橙子掉得太多,就很难再摘到了。”


    柴棉棉了然地点了点头:“那阿妈,咱们再多摘一些橙子回来吧,我想多晒一些橙子皮储存。”


    明眸问:“晒干的橙子皮洗澡管用吗?”


    柴棉棉:“管用。而且晒干的橙子皮捣碎了可以当作调味料洒在肉上吃,拿来煮水喝味道也很不错,如果冬天有谁咳嗽了感觉喉咙里有痰,喝了橙子皮煮水也会感觉好很多。”


    明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拿出一颗青黄交错的橙子细看:“真神奇啊。这橙子果肉又酸又苦,采集队向来非常嫌弃它——大片大片长在山里,却一点儿用都没有,最多摘几颗回来闻闻香,没想到真正有用的居然是它的皮。”


    她轻轻刮了下金眸女童的鼻子:“还是我们棉棉厉害,一下子就找到了这果子的正确使用方法。”


    柴棉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一次她真的受之有愧,她哪里有那么厉害?不过是上辈子常见,所以知道而已。


    明眸说:“橙子皮怎么晒,棉棉你教教阿妈吧。这是家里的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做。”


    黑黑积极地加进来:“阿妈阿妈,我也要晒橙子皮。”


    灰灰也呜呜叫。


    于是一家四口一起干活,洗橙子,剥橙子皮,将橙子皮撕成不规则小块,平铺在干净的箩筐里,放在竹架子上拿出去晒。


    期间订做竹球的少年们也将竹子和芦花送来了,柴棉棉便一边翻晒橙子皮一边做竹球一边等阿爸回来。


    可是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阿爸回来。


    “阿妈阿妈,阿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但是应该快了。”


    天气越来越冷,一天早上,柴棉棉醒来,闻到冷空气,竟然打了个喷嚏。


    她开始着急:“阿妈,阿爸再不回来,天上都要落雪了。”


    明眸心里也着急得很,但她不能慌,只是安慰棉棉:“也许狩猎队想在彻底入冬前多打一些猎物,再等等,阿爸马上就要回来了。”


    柴棉棉只能强行按捺住焦虑的心情,竭力遏止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当天晚上,她怎么睡都睡不着,趴在窝里隔一会儿换一个姿势,弄得兽皮下面的干草窸窸窣窣地响。


    明眸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棉棉……”


    柴棉棉却突然站起来,兴奋地说:“阿妈你听,山下有动静,是不是狩猎队回来了?我听见有人喊狩猎队回来了!”


    明眸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猛然冲出洞穴外。


    柴棉棉紧跟其后。


    “狩猎队回来了——”


    “狩猎队回来了——”那喊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柴棉棉站在警示石旁边向外远眺,墨色森林像浸在浓夜里的巨兽,山岩的棱角把阴影刻得支离破碎,湖洼里积着化不开的墨团,一条火把长龙正从这片深浅错杂的暗翳中蜿蜒而来。


    她兴奋地沿着山中小径跑下去,一边跑一边跟着大喊:“狩猎队回来了——狩猎队回来了——”


    “阿爸!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