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鸟尽弓藏
作品:《女驸马生存指南》 偏是户部一名官员越众而出,躬身奏道:“皇上三思,此人实无这般手段,其中究竟另有何情由,还请皇上法外施恩,从轻发落。”
然而皇帝龙颜大怒,拍案喝道:“拖出去!严查其家,就地杖毙!”
此事暂且算告一段落。
陈茯苓却也被避嫌停职休整一段时间。
这刚恢复上朝不足一日,就又带薪休假。
如此来也算是美哉。
只是府中规矩森严,不许她随意出门,终日里无所事事,未免有些百无聊赖。
陈茯苓撑着腮帮子,瞧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糕点出神。
公主府就是好,每天都有变着法不同的甜点吃。
就是无聊了些。
那盘芙蓉糕清甜,陈茯苓便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送。
下人便偷摸着笑了,陈茯苓不明所以。
才有下人道:“驸马爷有所不知,这是公主那边送来的糖果子。”
陈茯苓愣了愣。
那下人接着道:“是殿下特地嘱咐我们的,每日都让人去西街采买新鲜的点心回来,公主与您当真是伉俪情深。”
这么一说,陈茯苓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又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公主了。
她起身走到公主的书房,敲了敲门。
里头静悄悄的,没有反应。
陈茯苓想了想,暗道“非礼勿视”,准备转身走的时候,里头却突然传来了动静。
她也顾不得许多,用力推开房门,只见海棠正捂着腰腹,吃痛跌坐在地。
陈茯苓连忙上前,便要伸手去扶。
海棠原本抽着脸,见到她进来,立马大喊:“驸马,不必!”
陈茯苓便抬手做了个手势,道:“好的,你没事吧!”
“我没事!”
陈茯苓担忧地看着海棠皱巴巴的脸,这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几个下人闻讯赶来,七手八脚地将海棠抬了出去,嘴里还不住念叨着:“驸马爷万金之躯,奴才们可担待不起。”
陈茯苓就这样看着他们将人抬走,下意识扫了眼公主的书房。
公主的书房是十分华丽的,如她本人一般。
右手边是一对黄花梨花鸟万历柜,檐下悬着一盏双鱼戏水镂空灯笼,铁梨花木雕如意云纹翘头案面上,搁着几张信手写来的诗句。
“东风浮去春江案,明月归来夜雪舟。”
想来就是公主写的,虽是一句婉约清丽的诗,却被她写得笔力遒劲,带着几分豪迈之气。
陈茯苓又往下翻了翻案上的书页,越翻越不对劲,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说曹操,曹操道。
李作尘推门而入时,表情似乎是愣了下。
“你......”
但李作尘很快反应过来,恢复了往日的沉静,道:“你为何在这?”
这下换陈茯苓手足无措,缓缓思索后,才开口解释道。
听罢,李作尘面无表情地将她赶了出去。
陈茯苓自知理亏,垂着头一声不吭,任由李作尘将自己推了出去。
她回过头,看着将门紧闭的书房,默默叹了口气。
过了几日,听闻内阁首辅告病归乡,朝廷闹得沸沸扬扬,圣上虽未准奏,却允了劳华途在家休养,可他手中实权空置,早已惹得旁人虎视眈眈。
这日李作尘与陈茯苓一同被传唤进宫,按规矩,驸马成婚十日需回宫面圣。
但不知为何,行至半途,李作尘忽然偏过头,眸光沉沉地看着她:“待会儿不论皇上说什么,你都不必开口,一切有我。”
虽不知发生何事,但甚少见李作尘如此严肃的神情,于是陈茯苓默默点头应是。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二人,淡淡开口:“驸马近来,可曾见过旧识?”
李作尘垂眸躬身,柔声回道:“近日儿臣身体不适,驸马便一直留在家中照料,未曾踏出府门半步。”
皇帝失笑:“瞧你紧张的,倒是护得紧。不必担心,今日不过是家宴,驸马与你成婚已有多日,朕不过是想同你们说说话罢了。”
李清宴话锋一转,又道:“朕听闻,驸马昔日在指挥司当差时,与太子走得颇近,怎的近来,倒少见你们一同喝茶论事了?”
陈茯苓连忙垂下身,脑中疯狂思索对策。
李作尘道:“许是大哥见我新婚,不忍叨扰吧,父皇倒是提醒我了,驸马之前与大哥乃是好友,我自当携驸马去和他联络感情的。”
李清宴眯了眯眼,顿了顿,笑了起来:“你是一惯乖巧的。”
陈茯苓偷偷瞥了一眼皇帝,谁?乖巧?公主殿下吗?
不能因为你是她爹就睁眼说瞎话吧。
沉吟片刻,皇帝又叹了口气:“唉,劳华途那老家伙,论起来,也是你外祖母的胞弟,自小看着你长大的。”
李作尘也笑了笑,没有回话。
皇帝又道:“老二,你觉得此事,与首辅大人可有干系?我倒是听说,这桩案子的主谋,便是他。”
“哪桩案子?”李作尘抬起头,不解道。
皇帝用手点了点她,笑道:“自然是书生失踪案。”
“原来是这件事。”李作尘恍然大悟,面带愧色,“抱歉父皇,您是知道的,儿臣一向只爱听曲观戏,对朝中之事,确实不甚了解。”
“是吗?”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作尘:“这可是驸马一力督查的案子,你竟半分不曾了解?”
李作尘道:“儿臣早说该让他辞去官职,安安分分待在家中,偏他不听,倒是平白给父皇惹了这些麻烦。”
皇帝摆了摆手道:“那倒不是,驸马做得好。男儿志在四方,若他真让你养在家中,为父岂不是给你选了个窝囊废?”
陈茯苓听到这,背后湿了一片,这皇家的饭吃着真够费劲的,父女俩说话都这么累!
皇帝又道:“那你来说说,民间对此事是何看法?”
“民间谈论的人倒是不多,”李作尘扯了扯嘴角:“但儿臣听闻,案发之时,首辅大人正在浙府巡查,并不在京城。此事,或许与他无关。”
皇帝闻言,却是一声冷笑:“这般大事,何须他亲力亲为?他但凡有几分心思,手底下有的是人抢着替他办妥帖。”
李作尘垂着眼帘,一语不发。
皇帝看了一直不语的陈茯苓,也沉默半晌,后对太监使了个眼色。
便立刻有太监唱喏道:“宣礼部侍郎张青、户部侍郎谢观.....觐见!”
很快几人快步走入殿中,跪倒在地,显然是早受传唤,在外等候多时。
皇帝看着他们,沉声道:“你们说说,对此事,你们有何看法?”
“这......”众大臣面面相觑。
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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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替劳华途说了几句求情的话。
可皇帝始终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无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谢观沉吟片刻,终是出列奏道:“微臣愚钝,不敢妄议。只是此事疑点颇多,考官人选年年轮换,皆是圣上亲点,他们究竟是如何窥得考官信息的?”
每年科考,考官皆是从翰林、科道中遴选,再由皇帝亲自敲定。一旦入选,便要住进出题院,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如此方能最大程度杜绝泄题舞弊之事。
而这一次,最令皇帝震怒的,并非泄题本身,而是这些人竟能猜透他的心思,算准了他要选何人做主考。
君心难测,帝王心思岂容他人窥探?这无疑是触了逆鳞。
果然,谢观话音刚落,皇帝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在龙椅旁踱来踱去,半晌,终于停下脚步,沉声道:“劳阁老年事已高,屡次请辞。你们来说说吧,朝中何人有能力,暂代内阁首辅一职?”
陈茯苓谨记李作尘的嘱咐,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半点声响也不敢出。
其余大臣亦是你看我、我看你,个个缄口不言。
“行了行了。”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想想,三日内,将人选名单呈上来。”
众大臣连忙叩首应诺,躬身退下。
皇帝的目光转向李作尘,面色冷淡了几分:“你既身体不适,便先回去休养吧。”
说是家宴,结果连口茶也没吃上,就被赶了回去。
陈茯苓抻着脖子,依依不舍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李作尘没好气地一把揽过她的腰拖着她走了。
陈茯苓僵了下,身体完全动弹不得,乖乖跟着走了。
师兄听完陈茯苓的转述叹了口气。
“李作尘此人,倒是个不错的。”
很少听到师兄对外人有如此高的评价,因此陈茯苓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欧阳高逸摇了摇头,含笑道:“无妨,你不必懂。”
“为什么是劳华途?”陈茯苓眉峰紧蹙,“他身为内阁首辅,位极人臣,为何要做这等事?”
李作尘一边将手中的燕窝粥放下,睨她:“不好吃?”
陈茯苓一愣,看了眼手中的粥呼噜呼噜喝完,随手擦了擦嘴,追问道:“到底为啥?”
李作尘这才接过雨荷递来的帕子,斯斯文文地擦了擦手,慢悠悠道:“他有个孙子叫劳德行,今年也要参加科考。”
“今科主考官人选虽未敲定,但礼部左侍郎高佳,乃是他的门生。周吏乃是今科大热门,只要除了他,劳德行便能少一个劲敌。”
陈茯苓还是不解。
李作尘顿了顿道:“劳德行若不走科考这条路,靠着祖荫,最多也只能得个五品闲职。可若是能金榜题名,便能光宗耀祖,延续劳家的荣光。”
“至于那寒松会,不过是他们的幌子罢了。借着透题之名,收拢寒门学子的原创文章,实则是为了攥住他们作弊的把柄。日后这些人无论入仕还是升迁,都要受制于劳家,沦为他们手中的棋子。”
李作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这可是一举四得的好算计。”
陈茯苓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怔住了:“你早就知道这背后之人是劳华途了?”
李作尘斜着看了她一眼:“不是,是你告诉我的。”
陈茯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