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鸟尽弓藏

作品:《女驸马生存指南

    原来他受香妃的旨意,来帮陈茯苓糊弄皇上。


    还得是香妃娘娘,不然换谁敢做这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事。


    不过李作尘和娘娘之前看来相处不怎么融洽,竟会为了她去求助娘娘。


    公主殿下真是品德高尚、心胸宽广、孔明在世!


    陈茯苓对李作尘的感激崇拜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了。


    若是欧阳在场,定会痛心疾首指责陈茯苓何时变得如此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不知所云!


    不知道李作尘到底在各个官员府中安插了多少人,才能如此料事如神,真是恐怖如斯。


    小太监朝陈茯苓点点头,净手后出来传唤:“驸马爷身上并无伤痕。”


    章正一愣:“怎么可能?”说完就要上前两步想亲手剥去陈茯苓的衣裳。


    陈茯苓岂会如他所愿,一个箭步向后退。


    “好了,成何体统。”皇帝开口了。


    章正垂下头,不甘心道:“陛下,并非微臣输不起,只是这刺客身手如此高强,又隐藏在朝堂中,如若他心怀不轨,想要谋害陛下,不早日除去,后患无穷啊!”


    李清宴揉了揉眉心:“你究竟怀疑谁?”


    章正伸手指向了陈茯苓:“我们在查验周吏尸体时发现他的指骨全部断裂,是生前遭受虐待所致。”


    而一开始关押他的地方正是陈一所在的指挥司,这下矛头又指向了陈茯苓。


    众大臣纷纷朝陈茯苓投来审视的目光。


    “陈大人,你有何话可辩解?”


    事已至此,虽然十分被动,但也省去了一些时间。


    陈茯苓便娓娓道来:“陛下,此事确有隐情,死者赵振、刘牧、周吏系同一读书会的好友,臣在查案中发现刘牧在程将军的府中做事,并在其家中发现了有关程将军的物件。”


    “而且死者身上发现了某种异常的......”


    话未说完,程必劲脸色不变,却立刻躬身上前打断他:“回皇上,那书生不过是臣的一介普通门生。属下与他几乎从未交谈过,他的死与本官毫无关系,但不知为何值得驸马爷这般咄咄相逼。”


    “这......臣听闻当初陈大人在溟州查案时就与程大人有龃龉,不曾想直至今日还未得和解么?”有官员疑惑道。


    程必劲长叹一声道:“唉,我也不曾想到,我视陈大人为挚友,陈大人一归京,我便盛情邀请陈大人做客,可不知为何陈大人对我依旧误会至深。”


    皇帝目光在陈茯苓二人身上扫巡。


    “可有此事?爱卿此番,莫非真是要报私仇?”


    陈茯苓张了张嘴。


    庄梓京见状,立刻上朗声道:“此言差矣!前些时日,我等确曾赴程大人府中宴饮,宾主尽欢。为官之道,当就事论事,若事事牵扯私怨,那案情还如何推进?”


    他话锋一转,瞥了程必劲一眼:“依我看,倒是有些人不愿就事论事,反倒东拉西扯,意图混淆视听。”


    皇帝看向陈茯苓:“既如此,你便呈上证据吧。”


    庄梓京转过身对陈茯苓抬了抬下巴道:“有什么底牌,此刻该亮出来了,再迟,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陈茯苓难以启齿,最重要的赵振认罪书此时是万万拿不出来了。


    但是,还有一个办法,让赵振本人来不就行了,因此她上前一步道:“请皇上传唤证人赵振。”


    此言一出,程必劲面色依旧如常,章正的脸色却骤然变得难看至极。


    章正沉声道:“陈大人还不知晓?昨日闯入刑部大牢的劫狱之人,正是为杀人灭口而来。赵振,已于昨日殒命。”


    “什么?!”


    满殿朝臣哗然。近日这起案件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可以说得上是大家的茶余饭后了。


    虽是不便明着议论,暗地里却人人都在探究究竟。


    如今听闻关键证人已死,众人皆下意识地看向陈茯苓。毕竟此前大家都知道,她正因被卷入这桩案子而被关入死牢中。


    这般巧合,难免让人揣测,是她为了脱罪而杀人灭口。


    庄梓京立刻反驳:“此事与陈大人何干?她既已被释放,便证明皇上已然查清她是无辜的。你这般言语,莫非是在质疑皇上的判断?”


    “臣绝无此意!”那官员连忙辩解。


    陈茯苓定了定神,又道:“既如此,恳请皇上传礼部左侍郎家奴高马上殿,此人亦是重要证人。”


    “你这什么意思,此案与本官有何关系?”左侍郎高佳一愣,怒而转向陈茯苓。


    陈茯苓依旧不语,只一味拱手:“请皇上传唤此人。”


    皇帝摆了摆手:“传。”


    见陈茯苓不语,他跪下来:“皇上明鉴!此人早在数月之前便已告老还乡,此事与臣毫无干系啊!”


    “无事,皇上,请让侍卫到此处去寻此人。”陈茯苓递上一个纸条。


    早在先前,赵振便曾偷偷跟踪过高马。发现高马给寒松会传完“无需再开”的消息后,便被左侍郎遣返原籍。


    赵振将此事告知了陈茯苓,她便立刻派人寻到高马,将他护在一处别院中,以防遭人灭口。


    不多时,高马被传唤上殿,一路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劳华途看了一眼高佳,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高佳欲哭无泪:“老师......”


    “住口,”劳华途打断他,“你若真犯下这等弥天大罪,便休再认我这个老师。”


    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怒其不争。


    高佳埋下了脑袋。


    劳华途深吸一口气,对这高力缓声道:“莫怕,你只需如实招来。是不是高佳命你去联系赵振,让他成立寒松会,以此敛财?放心说,有什么我替你担着。”


    高力轻轻抬头,左右看了眼殿中众人,又抬头看了眼高座龙椅、不怒自威的皇帝,突然跪下来道:“高大人,奴才对不起您。我、我是被人胁迫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猛地起身,一个箭步便朝着殿中立柱冲去。一旁的护卫见状,只当他要行刺,立刻举起银枪上前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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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真让他一头撞在枪头上。


    当场一命呜呼。


    朝臣见此行径,纷纷吓得后退,脸上尽是惊色。


    有人道:“他、他此言何意?”


    “莫不是......陈大人胁迫他?”


    “陈大人这是想泼脏水给高大人,好为自己洗脱罪名?这究竟是何仇何怨?”


    陈茯苓离他较远,想阻拦时已为时已晚,也没想到此人临时反水,因此愣在原地好半晌。


    此言一出,矛头再次指向了陈茯苓。


    “陈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章正冷哼道。


    陈茯苓只觉心头一堵,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处废庙也早已被人损毁。难怪程必劲等人这般有恃无恐,原来他们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人证物证全部被他们用各种方式解决了。


    难怪刑部大牢有高手把控,这就是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他们就是要让她在大殿之上,当众被坐实这桩罪名。


    众人偷偷观察皇帝的态度,殿中沉默了会儿。


    皇帝语气平淡:“既然分辨不出什么,此事便继续审查吧。你们几人,一同协查此案。”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便已明了。皇帝这是明着要保陈茯苓。毕竟她是新晋驸马,怎能真让她沦为阶下囚?


    皇帝又道:“驸马,办事须有分寸。”


    明里暗里,皆是让她见好就收,不要再将此事闹得越来越大。


    劳华途也道:“我们同朝为官,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自当冰释前嫌,不该互相推诿。”


    陈茯苓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份《皇明馆课》,双手奉上:“皇上请看。”


    皇帝接过,缓缓翻阅,脸色愈发阴沉。


    无他,只因这本《皇明馆课》中的题目,与去年的科考题目极为相似。而那三套试题,正是去年科考的核心题目。


    “这一叠,是我从寒松会搜查出来的档案,里面包含了这些才子们所写的文章。”


    陈茯苓又递上一叠纸,“这些文章的题目,与《皇明馆课》高度契合。由此可见,定然是有人泄题,才让这些人有机可乘,钻了科考的空子。”


    “啪”的一声,皇帝将手中文书掷于阶前,紧接着,便是满殿朝臣齐刷刷跪倒在地的声响。


    “皇上息怒。”


    “你的意思,是礼部泄了密?有人收受贿赂,将考官名单给露出去了?”


    科考考官,向来是礼部会同吏部,从翰林、科道等京官中遴选,再由皇上钦点,形同钦差。人选皆是临时差遣,年年轮换,从不固定。


    只有贿赂礼部、吏部官员或皇帝近侍,获取考官名单。


    “臣没有这样说。”陈茯苓道。


    礼部众官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皇上明察!”


    “那你是何意?”皇帝语气沉了沉。


    礼部侍郎更是膝行几步,高声喊道:“皇上明察啊!”


    满殿文武,竟无一人敢出头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