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青铜巨门
作品:《教主在上:王爷他茶里茶气》 飞云关王帐内,“砰”地一声巨响,一道紫色异力将玄铁案几轰然打碎,商扶砚猛地站起,血脉中异力失控奔涌,一双紫瞳深处暗色涌起又退去,反复不定。
下方部族首领和军队将领正在议事,方才还有人汇报着边境巡防情况,眼见王上毫无预兆地暴怒,众人霎时噤若寒蝉。
“滚!”商扶砚从牙缝里咬出个字来,额角青筋暴起,眼中杀意凌然。
众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奔出王帐,蕲艾跟着默默退下,帐内只剩商扶砚一人。
那个叫清崖的犬古族男人将莫念揽在怀中的景象不断在他眼前闪现,莫念没有抗拒,脸颊绯红,抬头时眸光似水……
“妖女……”
他咬牙切齿,心底那道无名火烧在他五脏六腑中,那缕属于莫念的金色灵丝变得滚烫,游走在他浑身各处,穿刺般的疼痛在他体内不断冲撞。
那个女子……不是他的敌人吗?不是蕲艾口中包藏祸心的南疆圣女吗?是她拿走了他在大炎所拥有的的一切,难道不是吗?
他一手撑着头,跌坐在榻上,紫芒在他血脉中奔流,颈侧血纹爬上了他的脸颊。
王帐内,地面与内壁在短短一瞬结出了冰层,规策之力与不属于他的吞噬异力在他血脉中疯狂撕扯,帐外,蕲艾微觉不妙,取出骨笛,试图以笛音安抚他。
可那些混乱与痛苦在笛声中渐渐加重,他脑中不断闪过更多破碎的画面,龙霓皇宫,靖王府,风晚阁的泉水,漫天的紫火流星,逆转的星盘……
每一个画面,都有那个紫衣少女巧笑嫣然的身影,而最终,那些身影都重叠在了另一个男人怀里。
“莫念!”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紫光在他脚下化成莲花绽开,异样的符文一瓣瓣落地,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往四周扩散,帐内冰层碎裂,军营外围的结界消失了一瞬,又满地在符文之中重新聚合。
蕲艾放下骨笛,警觉着他的变化,庆幸于他在此之后很快平静下去,她看了看手里的骨笛,用力握紧:“拓伽凌桓莫不是耍我?怎会失效了呢?”
北境雪原,日落将绒草烧红,莫念独自坐在石头上,把玩着一颗清崖方才赠予她的蓝色晶石。
不远处,隐约能听到清崖与巫巳宗弟子交谈的笑声。
她神色淡漠,那些亲密的表演,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都在她脑海中清晰回放。
她能感觉到他的试探在加深,他的行动背后,是越来越明显的拉拢和志在必得。
这些举动……也该传到该看到的人那里了……
她轻轻闭上眼,看见商扶砚那双冰冷困惑又压抑着痛苦的紫瞳。
“商扶砚……”她低声自语,指尖微微收紧,晶石的棱角硌在她手心里,“你若还有一丝本能……就该有所反应了。”
她需要他的反应,需要他因她而起的任何波动,那意味着,那些记忆和感情并未消失,她还能将他从深渊的边缘拉回来。
即使……如此手段并不光彩……可她如今也并没有什么光彩想要维系下去……她本就放浪难驯,这些本也不重要,原点和最初,该死的本就是她……
北境疆域图,山川,城池,各种线条在商扶砚眼里扭曲变形,它们幻化成一条在雪原上行进的轨迹,他的目光在那条轨迹上终于聚焦。
飞云关派出了更多斥候,事无巨细都要回报,他们在哪里扎营,行进了多少里,甚至……莫念与那个犬古族每日交谈了几次,距离有多近……
“王上,南疆的队伍今日在草地以北五十里里处扎营,圣女与犬古族一同探查了附近一处灵脉异常点,交谈……颇为频繁。”斥候跪在偏近帐门的位置,小心翼翼,每一个字说完都有准备逃跑的意思。
“频繁?”商扶砚声冷如冰,一开口,营帐内壁便结了霜,“……有多频繁?”
斥候听见霜冻后跟着冰凝的声音,头垂得更低:“据观察……几乎形影不离……那个犬古族……似乎教授了圣女一些防护咒印,两人……靠得很近。”
商扶砚手中一枚玉珏骤然粉碎:“蕲艾。”他冷声唤道。
蕲艾似自异界走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帐内,眼底精光一闪:“王上有何吩咐?”
“南疆队伍行进路线上,几处灵脉节点,想办法让它们……自然紊乱,拖延他们的行程。”他语气平静,眼底暗流汹涌。
蕲艾唇角一勾,低头应道:“是。”
雪原之上,莫念很快察觉到了异样,预定路线上,一处原本稳定的灵脉忽然狂暴,令她不得不与清崖联手压制。
直至夜间,他们刚休息不久,营地周围又出现了为幽冥气息所侵蚀的雪兽,构不成威胁,却似刻意而来,专司扰人清静,
“看来,北境的主人,对我们这支队伍,很是不满啊。”清崖站在结界前,一挥袖,将一只冰狼化为晶石,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若有所思,看向莫念。
莫念魂铃摇响,金光自她腕间扩散,她没有理会清崖,环顾结界四周,将靠近的雪兽驱离:“或许吧。”她语气轻飘,带了一点担忧,却又有些漫不经心。
两人回到篝火旁,清崖将手中兽皮卷展开,上面记载了一些犬古族嗜血暴走后用于压制心神的密法,他讲得投入,莫念微微侧头,火光勾勒出她脸上精致的轮廓。
清崖微微侧目,呼吸一滞,声音愈加柔和,正欲靠近一些,一道异力寒意彻骨,穿透卷中古老的符文。
清崖眉头一皱,指尖星辉闪过,兽皮转瞬收起,只是卷上灵光依旧黯淡了几分,中心几个符文已模糊不清。
“规策之力……”他猛地抬头,目光扫向结界之外的黑暗与风雪,视线落向飞云关的方向。
莫念看着他手中受损的古卷,适时流露出惋惜:“可惜了……这上面的记载似乎很珍贵。”
清崖收回目光,看向莫念,她脸上的惋惜和无辜恰到好处,让他心底疑虑顿生。
他压下情绪,勉强一笑:“无妨,内容我已记下,日后可为圣女重新誊写。”
他心中已然明了,那个北境王,似对他与莫念的亲近颇感不悦,只是这些暗中使绊子的行为,简直……幼稚得可笑。
他向莫念伸出手,意在扶她一把,一道细微的冰锥竟凭空出现,径直刺入清崖的手腕,直接消融在他的伤口中,留下的痛觉如腐蚀骨肉,久久不散。
他看着自己腕上浅淡的血痕,语气依旧温和:“圣女,看来我们这位北境邻居,醋意不小。”
莫念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先生何出此言?”
她目光清澈见底,似能倒映出人心所有的污浊,清崖在看向她的一瞬有些无力。
他确定她在演戏,可她的演技似乎实在太好,好到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思量片刻,似察觉到什么,释然一笑:“没什么。”
飞云关,北境军队开始休整列阵,商扶砚听着斥候回报,清崖与莫念联手,将他设下的种种障碍一一化解,他心底的烦躁愈演愈烈。
他开始挑剔清崖那些咒术如何华而不实,如何漏洞百出:“犬古族的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卖弄?!”
一位首领叹了口气,不慎提了一句:“可南疆似乎与那位犬古族学者合作探查,颇有所得。”
商扶砚眼眸深处,一道异力流转而过:“所得?她一个五仙族人与犬古族在一起,能得什么好下场?传令下去,加强边境巡逻,身份不明者,一律驱离,凡犬古族人……就地可杀。”
帐内众人皆惊,不明所以,蕲艾垂下的眼帘,默不作声。
巫巳宗弟子低声回报,飞云关收紧边境和针对犬古族人的格杀之令,莫念指尖缓缓抚过手中的魂铃,瞥见不远处,祓禊正盯着清崖,镜听将幻真镜玄在眼前,一遍遍试图接续星轨。
商扶砚,你越是失控,越是证明,你心底那个真正的你,肯定还在……你这个骗子,这一次,我坐庄,你休想逃。
她起身拔营,带头领着南疆队伍穿过草地,无视了一路上各种刻意为之的异动,众人一路走向雪山深处,亲眼看着青铜巨门出现在玄冰之中。
那门高不见顶,像极了灵渊的石柱,顶端隐没在云层中。
“这就是……鬼域深处的东西?”她低声自语,声音吹散在寒风里。
门上刻画着天地万物,山川河流之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生物,青黑色的铜锈斑驳厚重,锁链幽光闪烁,连结着两侧冰封的山体,幽冥气息透过冰层裂缝逸散。
在他们抵达的同一时刻,雪山一侧界域忽然折叠,拼合而来的,是飞云关草木不生的城池,北境的玄色王旗出现在山脊上,黑甲精锐如潮水涌下。
清崖眼中一亮,神色掩饰不去的振奋:“看来,钥匙都到齐了。”他看向莫念,笑意不减,“圣女,这便是囚禁我族的圣物,打开它,便可将一切重塑,也许,它就是神树本身。”
冰层之下,巨门似在呼吸,幽冥之力在门后狂涌,细微的震颤之息流淌出来。
商扶砚目光狠戾,直直刺向清崖:“囚禁?”商扶砚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怒意清晰可闻,“依本王看,是尔等犬古族贼心不死,妄图借此门后的幽冥之力,祸乱万生,不小心遭人顺手镇压。”他往前一步,脚下冰裂似爬藤蔓延。
规策之力以玄冰之态冲向清崖,而他脸上笑意仅仅淡了些许,轻轻拂袖,周身化开紫焰蝴蝶,在冰裂触及他脚下的一瞬,他身影飞散,声音随风飘荡。
“北境王此言差矣,我等逃出禁锢,便是舍弃了一切,故而无形无相,无力可束,又何必自寻烦恼?”他身影凝聚在莫念身后,笑意挑衅,“世间祸乱之源,在于人心贪婪,兽心痴妄,在于异力失控,在于一己之欲,一念之执,与一扇门、一棵树……何干?倒是王上你,身负异力,心智却受人牵制,甘为他人傀儡,岂不是更为世间隐患?”
“你找死。”商扶砚身影一动,化作一道紫电砸向清崖,五指之间异力相叠,足以冻结一切,所过之处,界域扭曲变形。
清崖袖摆一拂,身影化作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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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紫电与星芒狠狠相撞,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力相互倾轧,啃噬,碰撞的中心,界域扭曲,光影明灭,周遭积雪迅速消融又凝结。
“果然……相互克制。”
清崖感受着能将他连同各处界域法则一起冻结的力量,回眸看了一眼莫念,更加小心了些。
莫念就在他身后,对眼前景象无动于衷,两人都不是正常人,谁也不至于能打死谁,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形同看戏。
“傀儡?至少本王灵力归于自身!”商扶砚攻势更猛,一只手凌空一握,规策之力凝成长剑斩向清崖脖颈,“而你,不过是丧家之犬,也配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莫念眉头微蹙,咬牙动了动嘴唇,东西?个混蛋,你才是东西!她看了一眼那扇门门,眼中闪过一瞬鄙夷。
“归于自身?连心智都守不住的归于自身吗?”清崖冷笑反击,身形飘忽后退,数道星辉出现在商扶砚周身要害之处,“至于觊觎……看不清谁才是真正助她之人的,恐怕是你吧!”
商扶砚正欲强攻,曜灵军铁蹄忽至,军队穿过强行拼合的界域,商书桓出现在军队王车上,顾晨潇手握重剑,立于一侧,他们身后,是龙霓帝京空荡荡的皇城。
“保护圣女!”玄七厉喝一声,与鸣一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出手。
玄七手中长剑直刺清崖,剑锋上,兵器之中以魂魄淬成的灵力疯狂流转。
鸣一金刀凌空劈落,躲开清崖一星火蝶后转身,与玄七默契配合,两人左右攻错,将清崖逼退数步。
“犬古族人也配站在此处叫嚣?”鸣一眼中怒火中烧,一声令下,“曜灵军听令!给我杀!”
“鸣一!回来!”莫念眼见不妙,她可不是到这里来造一番血流成河的事情的,手中灵力凝成一条金鞭,起身一招将鸣一刀势拉回,“这里不是你该来的,马上回去!”
祓禊将镜听拥在怀里,漫不经心的看着指尖妖火跳动,随手一挥,一道火墙将曜灵军阻下,淡淡道:“这里轮不到你们表演。”
镜听看着镜子,蹙眉不解:“北境王,你不是开放此路吗?此时是反悔了?”
商扶砚尚未回答,远处传来一声剑鸣,一道紫光如坠星落下,断魄剑锋入冰三分,剑身嗡鸣不止。
凌清秋魂魄再现,睁眼看过商扶砚,叹气道:“是我愚钝,才害了你们。”
断魄紫玉浮光,与商扶砚体内异力共鸣,鸦九一身黑衣,跪在剑侧:“属下来迟,圣女恕罪,剑回宗不辱使命,于大沼水镜阵法中寻回了断魄。”
他微微侧目,看了一眼满身杀意的商扶砚,继续道:“此外,属下探查了王离城,发现……情况有异。”
莫念目光落在断魄剑身上,感觉到了这柄剑对商扶砚的归认,她看向鸦九:“说。”
鸦九低头继续:“王离城已成空城,蛇虫绝迹,众人尸骨无存,唯剩满城魂魄,痴妄于幻梦,以为自己还活着。有东西将他们彻底吞噬净化,城中残有幽冥气息,原城主府中,更有一座新近成型的……召唤阵法,其核心符文……”他抬头看向冰面,“与这青铜巨门上的纹路,有七成相似,吾为玄鸟时,日日看见,故而认得。”
他眼神凝重,看向莫念:“属下以为,那并非为了召唤寻常幽冥之物,其目的……可能是为了接引或锚定来自门后的存在,使之顺利降临……且阵法完成的时间,就在近日。”
王离城空了,一切都遭未知异力吞噬,还出现了召唤阵法?莫念望向山脊上戴着面甲的蕲艾,又移向商书桓。
断魄嗡鸣声愈加急促,鸣一从地上爬起来,远远看着商扶砚:“王爷!你倒是醒醒啊!”
商书桓如事不关己般走向冰封的巨门,淡淡下令:“扎营,不可妄动,此物……不祥。”
玄七一挥手,曜灵军迅速集结,商扶砚死死盯着那柄本属于自己的剑,剑上魂魄似乎认识自己,他脑海中破碎的画面急剧变化,光影模糊不清,血池和水晶棺在一处陌生之地。
“鸦九……”他压制着体内几不受控的暴戾,念出了这个熟悉的名字,“连你……也要背叛本王吗?!”
鸦九站起身,神色不变:“王爷记错了,属下南疆剑回宗主,只是为王爷铸剑之人,本为南疆神山玄鸟,护卫该护之地,而王爷您,该醒了。”
“醒来?”商扶砚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本王清醒得很!是你们……是你们所有人,都在算计本王!”
他抬手一握,山脊上,蕲艾手中骨笛瞬间粉碎,断魄剑身紫光大盛,自行从冰层中抽出,飞向他。
莫念手中金鞭后发先至,缠上了断魄的剑柄,硬生生阻了它:“你休想沾染我南疆圣器!”
断魄悬在半空,凌清秋的魂魄虚影摇晃,口中所言全然无声,唯独莫念的声音穿透了寒风与剑鸣:“商扶砚,它是南疆之物,你既已是北境之主,那这断魄,便不能给你!”
她手中魂铃摇响,纱帛一扬,牵魂蛊随风飘散,口中巫咒回响在冰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