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好运与无效
作品:《全世界都在为我退休铺路[综漫]》 又是上班日。
地铁那场无妄之灾带来的后遗症,就是安栖现在对坐地铁产生了严重的PTSD。
“啊啊,怎么办啊咪咪,我不想坐地铁呀,可是打车又很贵。”他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把脸贴到猫咪毛茸茸的脊背上,自言自语地挑逗着那条勾引他的尾巴:“难道要我骑车去?还是走路?”
想想自己到公司的满负荷运转,他无能狂怒地埋进猫球里:“算了,会死人的。祝我好运吧,呜呜呜咪咪。”
在经历了一分钟精打细算后,安栖做出了一个艰难而奢侈的决定——开他那辆宝贝的小破车上班。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在自己的Kei Car前,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他今天换了件轻薄的米白色套头毛衣,下身是条深色休闲裤。简单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却因那过于优越的骨相和冷白的肤色,硬生生衬出几分清冷疏离的模特感。只是那双总是半阖着的带着浓重倦怠感的眼睛,和微微凌乱搭在额前的黑色碎发,又巧妙地将那份好看拉回了懒得打理但底子实在抗打的范畴。
【走哪条路?】
【唉~走哪都是堵。】
【幸好我买的是迷你车。】
几个念头在他迟钝的脑海里慢悠悠地纠结着,最终也没得出个结论。他索性凭着肌肉记忆,把车缓缓滑出了公寓拥挤的停车场,汇入了早高峰的车流。
预想中的钢铁洪流和寸步难行并未到来。安栖握着方向盘,深灰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茫然。
好像顺利的过了头?
红灯亮起,他排在第一辆,刚停稳,绿灯就亮了,仿佛专门在等他。
转入主干道,不仅看不见想象中的长龙,车辆也三三两两,保持着舒适的车距。
想变道,刚打转向灯,旁边车道那辆原本贴得很紧的车,就贴心地让速,留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空档。
甚至在一个以前路过必定要堵上十几分钟的入口匝道,今天竟然畅通无阻,丝滑得如同熬好的巧克力浓浆。
安栖:“……?”
【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
【莫非真的是咪咪保佑?】
【要不我去买张彩票?】
于是,他脸上的表情迅速从茫然到小确幸再到对自己买彩票中奖的憧憬中无缝切换。
他放松地靠在车座椅背上,指尖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轻点,像只被晨光暖得巴适的大猫。
车窗外的喧嚣仿佛隔着透明的玻璃,传到他这里只剩下模糊的背景音。他甚至有闲心注意到路边可怜兮兮的几棵小树,在心里默默吐槽。
【绿化真差,洛夫克拉夫特医生说的有道理】
【人就是应该多亲近大自然】
【过几天带咪咪去看看吧】
一直持续到他抵达公司附近那个以一位难求闻名的露天停车场。
安栖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点,停车场入口通常已经排起长队,里面更是密密麻麻如同蜂巢。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排练《绕圈半小时最终无奈停到两条街外再狂奔回公司》的悲催剧本了。
直到他把车稳稳停在车位上,踩下刹车的动作都带着一丝不真切的恍惚。拉开车门,晨风带着微凉拂过面颊,总算让他慢半拍的神经确认了这份好运的真实性。
【省了至少二十分钟。】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
【楼下便利店的新品饭团应该还有?】
这个念头像颗微小的火星,短暂地点亮了他的眼睛。他锁好他那辆迷你的轻自动车,转身朝“索莫纳斯”的写字楼走去。
他丝毫没注意到,就在他身后,一辆原本打算冲进停车场抢车位的暴躁SUV,此刻正莫名其妙地卡在入口处动弹不得。升降杆恰好识别失灵了,任凭司机如何按喇叭,都纹丝不动。
司机下车冲进停车场绕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垂头丧气,而门卫也一脸茫然地检查着设备。
走进“索莫纳斯”的开放式办公区,一股熟悉的速溶咖啡的味道混着嘈杂的人声传来,瞬间将停车场那点微末的幸运感冲得七零八落。
键盘的敲击声如雨点一般密集,明明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但所有人都在工位上紧锣密鼓地“忙着”。
安栖脚步一顿,随后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他刚拉开座椅,旁边的清水泉子就一脸兴奋地探过头来:“你知道吗?那个中村部长进医院了!”
“啊?”他脑子里还在想着喝什么咖啡,对她给的劲爆消息反应慢了一拍。
“就刚才!”清水泉子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仿佛要替安栖表达震惊,“中村部长端着那个他当宝贝似的保温杯,刚踏进我们这屋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也不知道是太着急还是不知怎么搞的,左脚绊右脚,咚地好大一声,整个人趴到了地上,好家伙!”
清水泉子模仿着那个狼狈的姿势,“保温杯都飞出去老远,滚烫的咖啡全洒在他那身新定制的西装上,那热气,呼呼直冒,疼是一回事,那套西装,估计是完蛋了。听说现在还在医院处理烫伤呢。”
听到这个消息,安栖搭在键盘上紧绷的手一下子都松弛下来。
“这么说,今天中村部长不能来上班了?”
“可不是!”另一个同事八卦地趴到他电脑上,唏嘘道:“我听说因为他穿的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尖头皮鞋,但你又知道他有些内八,这不左脚绊右脚,不能怪我们屋的门槛高啊哈哈哈。”
安栖听着同事的插诨打科,那双总是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的眼尾,此刻也轻轻地向上弯了一丁点儿,嘴角似乎也抿出了一个忍俊不禁的弧度。
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解释,上班的郁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散了大半。
他慢条斯理地插上电源,打开电脑,破天荒地没有第一时间去查收爆满的邮件,而是点开了浏览器,慢悠悠地搜索起钓鱼的工具。
想到家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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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蓬松得像朵云的小家伙,此刻大概正窝在迷你沙发呼呼大睡吧,安栖眼底那点微不可查的轻松,终于沉淀下来,化作一丝真实的暖意。窗边的阳光洒落在他的侧脸上,为他低垂的睫毛和线条流畅的侧脸渡上了一层金边。
而在他斜前方工位上,新入职的后辈桥本正偷偷用手机对着他侧影拍了张照,飞快地在某个只有年轻女同事的群聊里发送:
“喂喂,快看!窗边的安前辈,今天感觉……怎么说呢,气场好柔和?”
“咦咦咦虽然平时的厌世感也很帅,但是太有距离感了,你居然敢拍他?”
“是有点害怕啦,因为安前辈太高冷了,他都不和我们讲话。”
“我觉得是慢热吧,你看他和清水前辈不就聊得挺好的。”
安栖对此浑然不觉。
那份因中村部长意外缺席而降临的珍贵的平静,如同初春薄冰下的暖流,在屋内无声地流淌开来。至少今天上午,没有那些日常pua训话以及拍桌子的要求,他可以短暂地享受摸鱼的工作时光了。
*
树荫浓密,细碎的光斑点缀在婆娑的树影中。一个穿着长长沙色风衣的男人,像没骨头似的倚靠在一块冰冷的墓碑上。他戴着耳机,漫不经心地哼着歌看着手机屏幕。
“唔……新型脑波传染病?”他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嘲讽,“可怜的安吾又加班到耳鸣了吧?真是辛苦呢~”
他抬起缠着绷带的手臂,指尖轻点屏幕,慢放了其中一段录像。
画面中心却赫然是那个穿着深色连帽衫抱着黑包的山中浩志。接着,镜头边缘,一个抱着半透明猫包的年轻男子掏出弹力球的手一抖。
弹力球咚地掉在地上,弹跳了一下,骨碌碌地径直朝着山中浩志的脚边滚去。
那双鸢色的眼睛没有停留在引发事故的弹力球上,也没有去看被惊吓得弹起的山中浩志,一眨不眨地定格在录像中安栖的身上。
画面里,安栖在弹力球脱手后的瞬间,似乎想抬手去按太阳穴,但那动作在屏幕上不甚明显,只能看出动作的僵硬迟缓。而怀里的猫包中,银白色大猫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连尾巴都懒得抬一下。
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合理。一个累到极点的倒霉蛋,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失手。
然而……
真的有这种偶然性吗?
他悬停在屏幕上方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安栖那张疲惫苍白的脸。
“啊啦,”他轻轻地自语,尾音像羽毛一样飘散在树荫下寂静的空气里,不知道在说给谁听,“这个球掉落的时机和滚动的方向真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最贴切的词,最终吐出一个带着玩味气息的形容,“有趣啊。”
男人仰起头,卷曲的头发靠在墓碑上,感受着那份凉意,“呐,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呢?”
空寂的风吹过,只有一人的墓园里,树影沙沙地响,诉说着无人知道的回答。

